他所受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這隨意出來到時候身上的傷肯定又要加重,這不是在找事嗎?
念晨夕嘗試着將他壓制回去,可是最後念晨夕卻發現自己的腦袋不僅沒有因此而減輕疼痛,反而更加的劇烈起來。
就在念晨夕一個不留神之間,一道人影從他的腦海中竄了出來,快速地朝着歆流的方向跑去。
“你……”
那個身影一把將歆流抱在懷中,而那隻蟲子原本應該咬在歆流的身上,如今卻被那道身影全部都承受了去。鮮血,立刻就從他的背上緩緩地流了出來。
他望着懷中的歆流,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那抹充滿着愛意和思念的眼神,就那樣落在歆流的臉上。
她的眼角不自覺地落了淚水。
鮮血已經慢慢地變成了黑色,中毒已深,可那道身影好像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什麼影響,眼見着身後的那隻小蟲要進行下一次的攻擊,卻在下一個,那隻蠻大的蟲子的心臟處,竟然硬生生地被插進了一把長劍,鮮血四處飛濺開來,全是黑色的,飛在半空之中,彷彿正片天空都被黑色所覆蓋。
一旁的豐城看到自己的最疼愛的那隻蟲子就這樣消失在半空之中,硬撐着自己站立了起來,血色將他的眼睛所覆蓋,踉踉蹌蹌地朝着歆流和那道身影走去。
“你們竟然將我的小維傷了,我覺得不會放過……。”
豐城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處不停地有鮮血流出來,順着他的衣襟,滴落在地上,周圍都一片鮮血。
這才發現,原來他的身上早就全部都是傷痕。
豐城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那手臂伸長着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整個人便已經直接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
白非月聽到豐城的聲音,有些不敢置信。好像事情和她預想的有些不同,她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當看到歆流安然無恙的時候,白非月的心也就鬆了一口氣,一隻手撐着地面,緩緩地站了起來,東方莘見狀立刻上前一步將白非月攙扶了起來。
“謝謝。”
突然跪倒在地上,腿還不小心磕了一些,如果沒有東方莘的幫助,白非月想要站起來還真有點懸。不過這站起來以後,稍微晃動一下,現在已經感覺好了許多了。
無需擔心歆流以後,白非月這纔看到了抱着歆流的那個人,至於一旁已經失去生命氣息躺在地上的豐城她早已經自動地忽略了。
“那是什麼東西?”
白非月還好,一旁的東方莘早已震驚地說不出任何話來,剛纔她站着的那個位置,剛好被一棵樹擋住了視線,完全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看到豐城倒地的時候,她還以爲是歆流在最後關頭打敗了那豐城,沒想到竟然是出於另外一個人之手。
東方莘用力地搖了搖腦袋,表明自己毫不知情。
此時,一直站在兩人身後的念晨夕上前一步,望着那道身影,神色有些複雜,但是臉色略顯蒼白,“他,是我的召喚獸,清城。”
白非月微微張大了嘴巴,有些驚詫。
那道身影,竟然是念晨夕的召喚獸?
雖然站着稍微有點遠,但是白非月還是能夠清楚地看見抱着歆流的那道身影分明是人。那一襲青色的長衫,腰間佩戴着琉璃玉佩,略粗而長長的眉毛,清冷的臉龐,俊俏非凡。怎麼可能是召喚獸?
他明明沒有一點點召喚獸該有的樣子。
但是當白非月望向一旁的念晨夕的時候,那嚴峻的眼神,卻並不像是在開玩笑。難道,真的有人形的召喚獸?
腦海中閃過這一道念想的白非月都覺得自己有可能已經瘋了。
可是眼前的事實好像容不得她去否認。
念晨夕沒有說話,慢慢地朝着那道身影的方向走去。
“清城,你好大的膽子。”
白非月站在他的身後都被他這句話有所嚇到。這還是白非月第一次聽見念晨夕如此生氣。
話語中帶着深深的怒意,渾身散發出一陣陣的威壓,白非月只感覺自己身體裡的玄氣好像一下子就被壓制住了一般,難以抵抗。
更不用說身後的東方莘和東方城兩人,幾乎身體已經要跪倒在地上。
歆流也是同樣的情況。
倒是清城支撐着歆流,看起來像是安然無事的樣子。
不過只有念晨夕心裡清楚,若是他的威壓在強大一點,恐怕清城也會受不了。他的召喚獸,他心裡可是清楚的很。
他這一次不過是要給他一個教訓而已,所以也是適可而止。並沒有真的打算讓他付出些代價。
所以,念晨夕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氣勢。
清城將歆流扶穩以後,這才上前跪在念晨夕的面前,一臉嚴肅地開口說道:“清城知錯,請主人責罰。”
念晨夕冷哼一聲,這小子不就是量着自己現在還不會動他嗎?哼,趁着自己心疼他受傷,竟然還得寸進尺了。要是換做以前,他早就一掌過去,起碼能讓他在榻上躺上個半個月不能動彈。
不過現在念晨夕是真的不會對他做些什麼。因爲之前如果不是在他的幫忙之下,那次爲顏弘傑所受的傷,恐怕是沒有辦法好那麼快的。
以至於,他的傷到如今都沒有好。
儘管在念晨夕的神識裡面待了那麼久的時間,也不過是稍微緩解了一下他的痛苦。但是,那次他卻是救了念晨夕的性命。
“起來吧。”念晨夕甩了甩袖子,最後還是無奈地開口喊道。
清城淡定地點了點頭,根本沒有因此而變現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彷彿念晨夕的這話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在一旁的歆流望着清城,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但是眼裡的淚水卻絲毫不聽話,一直在落下來。
白非月望着不對勁的歆流,心中產生一陣陣的疑惑,難道歆流認識清城?
但是現在白非月不好開口詢問,因爲念晨夕明顯還有話要講。
“你這身後的傷怎麼樣?”
清城擡頭,微微一愣,“這傷還行,對我沒什麼影響。”
念晨夕聽着清城這話,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對平時的你自然是沒有什麼影響,但是你也不想想現在你的身體是個什麼樣的情況,要是平時的話,這種傷口早就恢復了,還說什麼沒有影響?”
清城被念晨夕的一席話,噎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因爲念晨夕並沒有說錯。
清城本身具有自愈的功能,除非真的受了特別大的傷害,就這種小毒,在他們來說那可能真的是至毒的。可是對於清城來說,根本就算不傷什麼。
“有一定的影響,不過並無什麼大礙,只不過時間長短的問題。”清城雖然看不見自己身後那傷口的模樣,不過還是依稀能夠感覺到鮮血在不停地流淌出來,剛纔還沒啥感覺,現在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傷口隱約有着淡淡的疼痛。
念晨夕微微一笑,既然這傢伙一定要挺着,那也就隨便他了。
正好好好地懲罰一下他,竟然敢隨意出來。
到時候就等着他來求自己吧。
不過念晨夕這個想法,明顯沒有實現的機會。因爲一旁的歆流看到清城身後的傷口的時候,已經毫無顧忌地跪倒在了念晨夕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啊?”
白非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到了。她現在有些暈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爲什麼歆流的表現會這麼的反常,眼前的這個清城和她之間難道存在什麼樣的事情?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念晨夕,原以爲他會知道些什麼,不過當念晨夕看到歆流跪倒在他面前時,露出迷茫的神色,她便知道念晨夕原來也毫不知情。
清城看到歆流跪在地上,連忙彎腰想要將歆流扶起來,那手卻被歆流輕輕地甩開。
“念主人,我求求你,能不能醫治一下清城的傷口,這毒性不弱,我怕他會撐不住的。”
歆流說罷,見念晨夕並沒有任何的反應,連忙轉過頭看着白非月說道:“主人,我求你幫忙勸勸念主人,讓他救治一下清城。”
白非月微微皺眉,“剛纔是他自己說不需要的。”
“主人,你別聽他瞎說。他的確可以自愈,可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做不到,一旦那毒性侵入他的身體,到時候想要在救治可就有些麻煩了。”
歆流這話一出,讓念晨夕渾身一震。
這清城能夠自愈的事情除了他以外,幾乎沒有人知道,就連餘楓也不曾知道過這件事情,更何況是歆流。
一把玄氣所凝聚形成的劍出現在念晨夕的手中,下一刻便已經架在了歆流的脖子之上。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念晨夕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白非月一驚,連忙大聲地喊道:“念晨夕,你這是做什麼?”
“你怎麼可能對清城知道這麼清楚?”
一旁的清城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被突如其來一道稚嫩的聲音所打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