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經歷了兩場大劫,時家衆人心力疲憊,朋友的戰死與時家黑暗的未來,壓得衆人心頭沉甸甸的。直到時言的橫空出世,使得時家面對的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才使得時家恢復了一些生機,但因爲兩場大難,時家人才凋零,縱使勝利的喜悅也難掩風靈仙境內的冷冷清清。而今雪域的到來,使得冷冷清清的風靈仙境頓時熱鬧了起來。
夜晚設宴,時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參加了晚宴,上至老祖宗,下至丫鬟修奴,全都在宴席上設有席位。宴席設在風靈仙境主山座前的大湖旁,這麼多人,也只有這裡安頓的下了。湖中央,經過改造完成的天宇龍舟停在上面,天空上是龐大的蒼霸王座,蒼霸王座一旁,是比之蒼霸王座也不逞多讓的雪域植木。
這兩個龐然大物,讓縱使眼界超然的時連山也看的目瞪口呆。
這一夜,時家、雪域以及三界一起回來的公皙氏所組成的【戰魂部】五千人衆宛如一家人一般,甚至與三界一道回來的大道生靈都稱兄道弟。
這一夜大家盡情的狂歡,觥籌交錯,這一地帶瀰漫着酒香肉香,還有大家的歡聲笑語。
“哈哈哈,好久沒這麼高興了。”一位時家弟子抹着眼淚說道。
“怎麼了,好歹是十二大仙門的弟子,怎麼搞得好像挺苦似的,你們苦能有我們這些在窮鄉僻壤地方打拼的人苦?”莫風笑道。
“自從時言少爺離開後,家主閉關,時家由時夏勇掌握,之後就好久沒這麼快樂了。”
“時言......少爺?”
“怎麼?你們不知道時言是時家的少爺麼?”時家弟子奇怪的問道,“莫非你們跟了他這麼久都不知道?”
衆人大吃一驚,他們哪裡知道時言是時家的人?不過,說起吃驚,還是一直跟着時言闖蕩至今的那些老人們吃驚一些,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時言竟然是十二大仙門的弟子,並且是嫡系子孫。說起當初的時言只是花澗派的一個外門弟子,那拿股猥瑣勁,哪裡有大門大派子弟的樣子?更別說十二大仙門了!
認識時言最久的莫過於銘香姐了,時言在外門因爲他那三品識香非常受到內資堂的重視,但是因爲修爲低下而被外門其餘弟子嘲笑,受到排擠,也就銘香等一干女弟子與他關係好一些。銘香作爲外門大弟子,對他也十分的照顧,她也完全沒有想到,時言竟然是時家子弟,說起來,時言根本一點大門派子弟的模樣都沒有啊。
時家的那名弟子見他們都不知道,心中就更加疑惑了,不知道少爺的身份怎麼還會跟他一起打天下?不過也沒多想,他在衆人的詢問中,將時言以往的事蹟說與他們聽。
時家子弟、少年天才、天門聖體等等一個個頭銜在他們的耳中炸響,宛如天上的驚雷。誰也不曾想到,時言竟然有這麼輝煌的過去。這哪裡是二十歲還停留在化脈三重天的那個時言嗎?這還是那個爲了幾顆一品靈石與人討價還價的時言嗎?這還是那個絕世廢柴,少年採花郎的時言嗎?這簡直是另外一個人啊,和時言完全不搭邊啊......
最後,他們尋到四處敬酒的時言,逼他說出真相之後,才終於相信了。
“太不可思議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大家吃驚的嘆道。
莫子軒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她卻看見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當初的時言如此風光,又怎會墮落到在花澗派外門受盡欺辱的地步呢?想必之間有許多的故事吧......他八歲離家,而出現在花澗派也是近二十歲了,這十多年間,他究竟是受了多少苦,恐怕樹葉數不清了吧。看到同樣的東西的,還有向子衿,莫子軒與向子衿二人望着時言,心酸無比。
明月高懸,如玉盤高懸在天空之上。平靜的湖水倒映着月光,使得湖水都散發了銀白色的光芒似的。微風起,樹葉沙沙作響,平靜的湖面蕩起微波,打碎了湖中圓月,如打碎了天宮之上的玉盤,散落了一湖,使得湖水瑩瑩碎光,十分的漂亮。
在如此美景的陪伴之下,大家喝了一晚的酒,酒勁上了頭,就直接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懷中抱着的酒罈子口子還敞開着,那醇香美酒着這樣嘩啦啦的往下流淌着。隨着醉酒的人多了,倒下的酒罈子也多了,流出的酒水宛若小溪,淌如湖水中。湖水除了散發着粼粼微光之外,還飄揚着淡淡的酒香。
夜入深了,整個大湖周圍躺滿了人,大家全都席地而睡,月色濃濃,銀光灑落,照在人身上,像是蓋上了一牀薄薄的紗。
第二日,大家都還在呼呼大睡,若是這次有敵人攻打了進來,估計就得全軍覆沒了。
大家都在酣暢淋漓的大睡,時言等幾個重要的一干人,卻在書房商討着一些事情。
時韓山與時連山二人得知萬足之母的身份,解是一驚,這是真正的見證過黑暗動亂的人物,是一個傳說中的前輩。
萬足之母對二人點點頭,便進入了正題。
事情還是圍繞着龍柱,時言完全沒有想到,雪域已經拿下了三根半龍柱,其餘龍柱估計已經全部落入了太玄仙門的手中。
“龍柱是開啓乾坤大世界的關鍵?可惡,我們信息做的不夠啊!”時連山連聲嘆息,“我時家爲十二大仙門第二,竟然不知道龍柱是開啓乾坤大世界的關鍵?”
“這本就是秘辛,你不知道也屬正常。”萬足之母道,“太玄仙門也就是想要利用這件事情,來擴大他們的影響力。待到他們乾坤大世界開啓之後,就可以制定他們自己的規矩,別人就必須遵守他們的規矩。”
“沒錯,太玄仙門必定是這麼想的。爺爺你也別自責了,那段時間是時夏勇掌管時家,這都是他的問題。”時言道:“不過我們雪域擁有三根半龍柱,我的也就是時家的。”
“不行,雪域的就是雪域的,我們怎麼能要?”時連山瞪着眼睛道。
“可我不也是時家的人麼?”時言勸道。
“不行,你是你,人家那龍柱是辛辛苦苦得來的,雪域更是你辛辛苦苦拼大的,哪有混爲一談的道理?”時連山依然拒絕。
“小言,這件事情上,分開比合並更有利。”時韓山想了想,道:“你要想,十二大仙門內只有太玄仙門擁有,而另一家擁有龍柱的卻並不是十二大仙門,並且實力堪比十二大仙門,若是以雪域的龍柱算時家的,那就只能算時家一家,若是時家與雪域結盟,這樣算起來,便是兩家,兩家同氣連枝,卻又不是一體,能夠麻痹敵人,也能夠隱藏實力。況且,參與的數量越多,到時候做出的蛋糕越大,能分配到的利益也是越大!”
時言聽了後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強求。
法天逸做完早課之後,便回到了房間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後山曬太陽。近幾日太玄仙門的氣氛很緊張,龍虎四將天天吵架,聲音大的連山門都能夠聽的真切,四人都是仙人之境的強者,這麼沒有風度的吵架簡直前所未聞,就連掌門師傅出馬都沒有平息。
爭吵的原因很簡單,因爲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勢力,將派去的隊伍一網打盡,更是捕捉了俞成凱與別錦超兩位龍虎大將的小兒子,那兩個小兒子可是他們的心頭肉,怎麼能夠不緊張?別錦超還好,沉着冷靜,知道這事情急是急不來,但是俞成凱便沒這麼通情達理了,非得討要兵馬打上門去。
雖然不知道那股勢力是誰家的力量,但是這些日子,那勢力在時家的風靈仙境休息卻是人盡皆知,如果非要去尋那股神秘勢力,時家會不出手?是別家還好,但是時家,太玄仙門卻是不敢妄動干戈。
以前還好說,動了就動了,傷不了多大元氣,可是現在不同了,雖說經歷了兩場大劫時家損傷慘重,但問題是頂級戰力卻是不減反增。時韓山、時連山以及時言,祖孫三代一門三仙,時家有三大仙人坐鎮,若是非要動手太玄仙門雖然一定會贏,可是損失必然不會太小,或許會動了整個門派的根基,所以哪裡會讓俞成凱這般亂來?好在俞成凱十分懼怕大將軍東皇,有他壓着,俞成凱不敢真的私自出兵,也只能整日與別錦超吵架。
不過龍虎四將這麼一鬧騰,卻讓太玄仙門的氣氛緊張的不得了。
整個仙境的空氣都彷彿凝結成水,黏黏稠稠厚厚重重的,十分不舒服,所以法天逸也只得回到屋內,只有自己的房間,才覺得輕鬆一些。
說起來他的心情自從被葉依兒拒絕之後,就沒怎麼好過,他不知道以他的身份,爲什麼葉依兒不喜歡他。
他苦笑着摸了摸臉,也不醜啊。
法天逸不是聖人,不介意利用一些小手段去得到她,更不介意先得到她的人再慢慢的得到她的心,不過她有幽素弦庇護,許多小手段都以失敗告終。近來更是不知道躲在了何處,派出去的手下探子都尋不到她任何蹤影。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只見拓跋斬紅推開門急急忙忙的進了屋,又小心的向外張望片刻,關上門在坊間周圍設下禁制。
“怎麼了這麼急急忙忙的?你不去修復你的十字星盤,跑我這兒來做什麼?”法天逸皺眉,拓跋斬紅一直以來都給人一種成熟穩健的感覺,處事不驚,哪裡像今天這般急躁過?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十字星盤已經修復好了,甚至已經開始工作。”拓跋斬紅一臉嚴肅的看着法天逸道。
“修復好了?這麼快?不過這不是機密麼?對我說沒事?”
“天逸,你是我的好朋友,有些事情,我得勸勸你。”拓跋斬紅深吸一口氣,“我首先先問問,你真的喜歡葉依兒?不,是愛葉依兒?”
“是的,自從那天驚鴻一瞥之後,便在無法相忘,我閉上眼睛便全是她的影子,不是愛是什麼?”
拓跋斬紅鄭重的道:“我勸你還是忘了她吧。”
法天逸不相信好兄弟說的話竟然是勸他忘記,他憤怒的起身瞪着拓跋斬紅怒道:“你還是兄弟麼?是兄弟不支持我反而還阻止我?”
拓跋斬紅大聲喝道:“我正是因爲當你是好兄弟才這般跟你說的,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十字星盤已經修復好了,那個打開乾坤大世界的關鍵也已經被十字星盤找到了,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法天逸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是一個人,是一個你愛她她卻不愛你的人,那個能夠開啓乾坤大世界的關鍵性的東西,是一個人,是葉依兒!打開乾坤大世界,她是關鍵,同時她就會死去!難道你以爲上層會爲了你付出極大的代價保她不死?”
“我去求求師傅!”
“沒用的,他們已經放棄她了,包括你的師傅!”
拓跋斬紅什麼時候走的,法天逸不知道,他現在腦子裡很亂,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