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終於來了!”聽見天空中傳來的一陣喊聲,所有人心中都冒起了這麼一絲想法。
公羊中羽嘴角上翹,彷彿是在自言自語,“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讓那些不開眼的人看看你的實力吧!”
在一邊的姬紫宸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感覺有一股悶氣憋在胸口,心中不由得更加憤怒。
“他有什麼資格讓你的目光一直跟着他走?連瞧也不瞧我一眼,難道我真的不如他?”姬紫宸自己想想都感覺可笑,“笑話,實在是太可笑了,我堂堂紫沐流花域年青一代第一人,怎麼可能比不過一個垃圾?”殊不知,他年青一代第一人的寶座,早就被人擠下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跨入金丹的莫子軒。
金丹之前一切皆爲虛妄,不管你身份多高,潛力多大,跨不過金丹也是白搭。
金丹猶如一道鴻溝,不是單靠積累就能夠過去的,這麼多年來,姬紫宸在凝氣九重天巔峰一直都沒有突破,心中早已焦慮不安,甚至都有想過會不會是自己實力不夠,無法突破。
這種不自信的念頭一出現便無法掐滅,這想法催使着姬紫宸另尋他徑,於是,那張信封就出現在了中通劍門掌門公羊羿辰的桌子上。
倪虹聽見時言的聲音,渾身就變得不自在起來。時言這個人的名字就好像是夢魔一般糾纏着她,自從和他對上,倪虹發現,自己竟然處處不順。
“莫非,他是天命克我?”有時候,倪虹甚至會有這種想法。
的確,細數多次與之相對的情況,除了第一次在空海時自己小勝了一籌之外,其餘皆然失敗,而且都是敗得一塌糊塗,昨日的圍剿便是最大的例子。
這讓倪虹恨不得將時言抽筋拔骨,啃其肉噬其血。
不過,這些今天都不需要倪虹來作,令她頗爲遺憾。爲了昨日圍剿時言的計劃,倪虹已經放棄了參加預演的機會,所以她只能坐在這裡。
在她眼中,時言被虐待之極的畫面,已經上演。
“哈哈,來了來了!”還是那個胖子和他的朋友。
“真的來了,嘿嘿,看來這次有好戲看了。”那人舔了舔舌頭,興奮的道,“血腥纔是最令人興奮的興奮劑啊,不像前幾場,一招制敵,連滴血都看不到。”
胖子推了他一下,“你就知足吧,有好戲看就成了。”
那人點頭道:“也是,人應該知足,全場比賽只要有一場精彩的那就夠了,很顯然,精彩的就在這裡了。”
胖子一愣,問道:“你怎麼就確定這一場比賽最精彩呢?”
“很簡單啊,你看看對戰表上,有五個分組,每個分組的第一就是紫沐流花域的代表,你再瞧瞧,其他分組完全都是內定的,公羊中羽啊姬紫宸之類的,完全不可能碰到一起,規劃的時候就已經將他們分開了。畢竟前幾名也就這麼幾個嘛,他們不對打了,只是虐虐小朋友有什麼好看的,就像前幾次,一招制敵兩招制敵的,你喜歡看麼?”
“不喜歡。”
“那就是啊,若不是知道鍾越與時言有過節,或者說是有仇恨,我纔不會對這場比賽這麼期待呢。”
烏雲越來越近,轟鳴的雷聲越來越響,直到近了,衆人才發覺,那並不是雷聲,而是一種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音。還在夜空中撒下了紫色的閃電火花
“車輪?在雲上行車?”想到此處,衆人莞爾一笑,這怎麼可能!你以爲是浮舟?
開玩笑,浮舟哪是時言這種人玩得起的,浮舟可是一種高技術的東西,只有大門派或者大家族的子弟才玩的起,在紫沐流花域還沒有個人能玩得起浮舟到處跑的先例。
你說花澗派那麼多的浮舟不是浮舟?那種沒技術含量的小船能稱作浮舟?笑話,浮舟可都是些大傢伙,花澗派能養的起?那只是拿出來撐撐門面的飛行船罷了。
連一個門派都如此,更別說時言一個人了,更別說還是天上奔跑的車了。
但是,這個念頭還沒消去多久,一道黑影穿出厚重的雲層,天空中突然轟隆巨響,一輛四個輪子的車子從天空中墜了下來。
衆人先是一懵,還真是車子?你說你個車子沒事跑到天上去瞎轉悠什麼,你看,這還要掉下來了。
只是,這車子好帥氣。
這輛戰車呈純黑色,方形車輿,是一輛古式的有兩個車頭的戰車。拴在車轅上的不是戰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滾、魁梧健美的巨型獅子,只是這獅子有三顆頭顱,腳下生着蹄子,踏着虛空,拉着豪華壯麗的戰車。
不、戰車不僅僅是簡單的懸浮在空中,戰車的車輪轟轟作響,巨獅蹄下踩着的大地已經崩塌,腳下虛空,充滿着閃電。
每一次牛蹄和戰車蹬着空無一物的虛空時,紫色的閃電就閃現現它那蜘蛛網般形狀的觸角,用震耳欲聲的響聲將大氣向上捲起。
轟!
終於,車子落地,大地震顫,灰塵瀰漫,一股勁風席捲整個賽場,縱使天上那些大人物們的坐席上也能感受到這一股勁風,不少人被吹得灰頭土臉的。
灰塵散去,衆人看到的時言手持繮繩,依然站立在戰車之上,一動不動!
這正是時言藏內空間諸多重寶之一,【戰車·驚雷之錘】!
不愧是驚雷之錘,讓人驚的掉了一地的下巴。
頓時,全場也雀無聲,片刻之後,場內轟然炸響。
“誰說我不來了?”
“來了就最好!”鍾越死死盯着時言,怒氣值飆升。
時言一瞧,嘿嘿笑道:“我倒是誰,原來是老熟人啊,看來比賽方還是蠻照顧我的,安排你做我的對手。”
這句話說的可真的是氣人了,這話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說這裡的人裡面,實力最差的就是你了。雖然這是事實,但是由他嘴裡說出來,還真是非常的損人。
鍾越額頭青筋直跳,雙手微微握拳,深呼吸,終於將這股怒意壓下。
戰場之上,豈能怒戰?
“我的任務不是獲勝,而是戰勝,出去以前的那口惡氣!”鍾越心中想到,“況且,我已經不是那時候的我了,我的九九歸元陣配上全新飛劍已經大成,你只有被我揉捏的份!”
當初施展九九歸元陣的九把飛劍被時言毀去了兩把,其餘七把皆被時言收入囊中。
“比賽開始!”裁判宣佈道。
刷,鍾越早已等得不耐煩,身子調整在最佳狀態,如已經拉滿弓弦上的箭,嗖的一聲消失在原地。
光芒一閃,一隻長着一對巨大獠牙的白虎驟然出現,一左一右,兩面夾擊向時言。
時言冷笑,在馬車頂躍起,雙手一展,一柄長弓驟然出現在時言的手中。
化形符籙,藍炎!
他雙手一旋,左手寒火寒氣所產生的陰炎,右手金烏之火所在產生的陽炎。
冰與火,在天空中形成絢麗的奇觀,一邊是寒風呼嘯,無數的碎雪飄飄而下,冷得人們牙關格格打戰。
另一邊卻是一個熾熱的小太陽,溫度極高,熱浪升騰,席捲全場,熱得讓人如在爐上燒烤,一個個張大嘴巴,喘不過氣來。
身邊浮現陰陽雙魚,在身邊飛快的旋轉起來。
鍾越眼神一凝,“竟然不講我放在眼裡,連靈獸都沒有召喚出來!”
隨着時言迴旋操縱,冰與火形成恐怖的龍捲風暴。冰與火在風暴中相撞,紫電噼啪作響。
冰火雙炎形成的龍捲風纏上長弓藍炎,成了藍炎上所搭的一把箭。
天空中,那些門派大佬們看了,心中暗驚。
“這股能量竟然如此強大,令人心悸!”就連他們,都感到一絲危險。
公羊中羽雙目戰火燃燒,“就是這種感覺,雖然還比不上當初劈出的那把劍,但是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激動啊!爲什麼站在上面的不是我!”
看見身邊公羊中羽的樣子,姬紫宸微微不爽。
但不爽歸不爽,這股力量還是令他不敢小視。
“這就是你嚮往的力量?呵,不過如此。”
公羊中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依舊淡淡的搖頭說:“你不懂。”
姬紫宸心中大怒。
鍾越衝勢如流星,在這種駭然一擊的攻擊之下,他椽本沒有別的選擇,只有硬憾。
他嘴巴泛苦,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對面站着的,跟以前的時言完全不一樣?
這自然不同,當初的時言都還未築基,而今,他已然是一名凝氣修者,雖然境界道而修爲未到,但是與當初想必,當然不同了。這種不同不只是表現在外表的氣質上,所帶給人的氣勢也是完全不同的。
如今的時言,充滿着自信,豈是當初可比?
鍾越咬牙,心中暗恨不已,“一開始就要祭出九柄飛劍護身?”他心中苦笑。
這次爲了這場比賽,中通劍門特地爲他打造了一批劍套,每把都有三品之高,和在一起,完全可以抵得上一把四品飛劍。原本想將這就把劍當做壓軸手筆的,可是面對如此駭然的形式,只能提早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