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大橘,你跑這兒來幹什麼,趕緊下來,和我回去。”慕白白仰着腦袋,衝大橘喊,“快點兒!大晚上的瞎折騰。”
“不要。”大橘挪了挪身子,用肥碩的大屁股對着她,“本貓已經被迫同我心愛的大白分開了,我不過是想這兒離大白近一些,你還要讓我下去,慕白白你沒有心。”
慕白白,“……”愛情讓貓喪失理智。
“你不下來是吧?”慕白白剩下口氣,壓下罵貓的衝動。
大橘喵了一聲,表示不下。
蕭棠奕抱臂靠在一旁的樹上,饒有興致的看着一人一貓對話。
“行,你不下來,我就親自上去抓你。”慕白白抹了袖子,艱難的抱着大樹,便開始往上爬,便爬嘴裡還邊唸叨着,“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不然回去了斷你一個月的大雞腿。”
“慕白白!你怎麼能對本貓怎麼殘忍!”大橘站起來,煩躁的在鳥窩裡轉圈圈,“你就讓本貓在這兒單獨呆上一會兒不行嗎?”
它只是想靜靜的思念大白而已。
慕白白已經難得搭理它了,不一會兒就爬到了可以觸碰到鳥窩的地方,趁着大橘不備,一把將它揪到了懷裡。
“啊!慕白白,你個殘忍的小魔鬼,放開本貓。”大橘張牙舞爪的掙扎,然而統統都被慕白白武力鎮壓了。
慕白白揪着它趴下樹,一身乾乾淨淨的衣服全是樹葉,小臉也蹭的髒兮兮的,哪裡有公主的樣子。
大橘懨懨兒的躺在她懷裡,一副身無可戀的樣子,看的慕白白直皺眉。
“不就是一隻小母貓嗎?”慕白白恨鐵不成鋼的戳它腦袋,“等回去了,我給你找十隻,隨便你選。”
“它這樣是爲了一隻小母貓?”看了半天戲的蕭棠奕好笑的問,“感情是爲情所困。”
慕白白覺得丟臉,沒有回答。
“你就算給本貓找一百隻本貓也不要。”大橘還在長吁短嘆,“本貓又不是慕天穹,弱水三千,本貓只取一瓢。”
慕白白簡直要被大橘氣笑了,這遇見一隻小母貓後,文化程度大大增加呀,動不動就開始唸詩。
“慕白白,你就讓我去找大白吧?”大橘倏的認真起來,“本貓向你保證,只要本貓再見上大白一面,就立刻回來。”
“今日在那街上,本貓和大白分開的匆忙,還有許多的話未說。”
“好不好嘛。”
大橘知道慕白白心軟,便抱着她的手喵喵的撒嬌。
蕭棠奕聽不懂獸語,見大橘動作奇怪,又問,“它這是什麼意思?在求你讓它去找那隻小母貓嗎?”
慕白白睨了蕭棠奕一眼,心想這人雖然奇奇怪怪的,但是猜的還挺準。
她被大橘纏的煩了,索性將它往地上一丟,沒好氣的說,“愛上哪兒去上哪兒去,我不管了!”
大橘腳下沾了地,當即一個轉身,迅速的又鑽入了林子,向着城裡的方向去了。
遠遠的慕白白還能聽到大橘那撒歡的聲音。
“慕白白,本貓會回來的。”
“……”慕白白嫌棄的哼了一聲,心說我信你的纔怪。
本是出來打發時間,結果還把貓給搭出去了,這倒好。
慕白白氣呼呼的想回去,結果一擡頭就愣住了,之前她被蕭棠奕一路抱着並沒有注意他們已經走出了護國寺。
如今她才發現,周圍一片荒涼,而且隱隱的能看到京城的方向,很顯然他們已經快到山腳的地界了。
難怪剛纔大橘會往這兒跑。
慕白白暗罵一聲,咬了咬牙,糾結了半響,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向一旁的蕭棠奕,開口,“喂,我要回去了。”
蕭棠奕無聲揚眉,伸手衝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慕白白磨牙,這人是不是故意的,“我要回去了,你送我!”
她發誓,下次不管起哪裡,她都一定會認真的記錄。
背靠着樹的蕭棠奕瀟灑一笑,幽幽的衝薄脣間吐出兩個字,“做夢。”
慕白白,“……”
啊!
她就知道,這個人是個大混蛋!
下次最好別讓她見到他,否則她一定要用小皮鞭狠狠的抽她。
慕白白氣呼呼的轉身,隨便選了個方向便踩着步子往前衝,心中一邊罵蕭棠奕一邊發誓以後再也不想見到她。
然而,幾秒種後,她又老老實實的退回了原地,同蕭棠奕大眼瞪小眼。
她剛纔走的方向不對,又沒注意腳下,差點踩下一個大坑。
慕白白糾結着要不要白日的辦法才唬着蕭棠奕送他一回,對方就轉身往山下走去。
“喂,你去哪裡?”慕白白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又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彷彿藏着巨獸的山林,一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蕭棠奕一路都沒理會他,走走停停,慢悠悠的進了城。
一開始慕白白還嘗試着和他搭話,後來也識趣的閉了嘴,不近不遠的跟在她後面,想着之後要怎麼辦。
她不識路,迴護國寺是不可能了,如今進了城,她根本不可能一個人單獨行動。
開玩笑,她那麼可愛,被人販子拐了怎麼辦?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蕭棠奕終於停下了腳步,慕白白小腿早就痠疼不已,剛要一喜,就發覺蕭棠奕站的地方似乎有點兒不對勁兒。
二樓的欄杆後面靠着許多衣着清涼的女人,對着樓下過客揮着帕子。
再看進進出出的人,慕白白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個大怪物,居然帶着她這個小奶娃來逛青樓,簡直太沒有節操了。
眼看着蕭棠奕已經進去了,慕白白想要跟上,卻又轉念一想,這地方魚龍混雜的,萬一她運氣不好,被什麼老鴇看上抓了去可怎麼辦。
於是,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從大門的方向退了出來,繞到側面,直接翻牆進去。
她剛纔聽到蕭棠奕進門的時候跟人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小二回了句二樓,於是她轉了一圈兒,找了個梯子往牆上一推,便靈活的爬了上去。
她運氣不錯,找了兩間房,便找到了蕭棠奕。
對方撐着額頭坐在桌旁,一個穿着鵝黃色紗衣的女人笑眯眯的往他脣邊遞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