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棠奕靠在牀上,雖然臉色很蒼白,卻並沒有何醫正說的那般嚴重,即將命喪黃泉。
“江谷主!”蕭棠奕神色平靜的解釋:“並不是本王有意如此,當時情況混亂,牽涉的不只是朝堂和江湖,還有那些番邦屬國。爲了將那些人一網打盡,本王只能如此,還請江谷主諒解!”
江瑤冷哼:“需要諒解的不是我,是白白,你的未婚妻!你選擇這麼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她會怎樣?你可知她已經因爲你的傳言昏迷兩次了,這都是因爲你!”
“白白她……昏迷了?”蕭棠奕臉色一變,不由坐正身體,卻牽連到胸前的傷口,甚至包裹的白布已經開始滲血了。
蕭棠奕並未注意到自身情況,慌忙問:“江谷主,那白白她……有沒有事?”
見蕭棠奕如此着急,江瑤心中的怨氣消了一些,還是忍不住責問:“蕭王爺既然如此關心白白,有何必現在這般模樣?依本谷主對蕭王爺的瞭解,區區刺客,恐怕根本不是蕭王爺的對手吧?”
蕭棠奕並未回答,卻是看了眼何院正,何院正很識趣的去了外間。
見何院正離開,江瑤不由皺眉:“蕭王爺,到底是什麼人能將你逼至如此境地,竟然不惜損害自身經脈?”
蕭棠奕的神情未變,語氣卻陡然間冰冷起來:“江谷主可知那些人究竟來自哪裡?爲何要在太后即將壽誕之際劫殺本王,甚至還想要嫁禍給唐門?這件事,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爲了白白的安全,本王只能這麼做!”
聞言,江瑤忍不住嘆息:“蕭王爺,本谷主不懂什麼朝堂局勢,但白白是我的徒弟,我這個做師父的也有知道的權利。唐門插手朝堂之事,令整個江湖渾濁不堪。本谷主已經聯手其他門派,準備肅清!”
蕭堂奕卻冷冷的笑道:“江谷主想要肅清,恐怕其他人只想將水攪得越混越好,只有這樣才能漁翁得利!”
江瑤不語,神醫谷縱然地位超然,實力卻與其他門派有些差別,無法左右江湖局勢。這也是她同意慕白白與蕭堂奕婚事的原因之一,但是隻要一想起慕白白可憐兮兮哀求時的模樣,江瑤內心忍不住上火。
“蕭王爺此舉的確大義,江瑤佩服!”江瑤冷哼:“只是本谷主想替白白問,蕭王爺可曾讓白白知曉?”
蕭棠奕沉默了下,語氣有些苦澀:“本王並不想瞞着她,可若是走漏風聲,恐怕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說完,蕭棠奕又低聲解釋:“這次機會難得,本王準備藉助這次機會,一舉除掉唐門和那些番邦屬國的爪牙。只有這樣才能震懾,才能徹底保護白白。”
江瑤半晌無語,最後咬牙道:“蕭棠奕,你就是個瘋子!”
就算蕭棠奕此舉是爲了慕白白,江瑤心中也非常不舒服。卻礙於慕白白,也爲了瞞過那些耳目,不破壞蕭棠奕的計劃,故意在出門的時候滿面擔憂,甚至還讓人在民間高價懸賞百年老參。
一時間,民間和朝堂上沸沸揚揚的傳着蕭堂奕不久於人世的傳言,甚至還有人想登門拜訪,皆被一臉肅穆的蕭棠棠攔在蕭王府門外。
皇宮裡,慕白白抱着膝蓋坐在牀上,眼神有些呆滯的看着空氣。
大橘不安的走動着,貓眼盡是擔憂,開口勸道:“白白,沒事的,本貓的小弟都說了,沒聽道什麼消息。”
慕白白沒有迴應,大橘忍不住跳上牀,揮着爪子:“白白,你們人類不是常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嗎?蕭堂奕那個禍害,肯定不會有事,不擔心,喵!”
聽到蕭堂奕的名字,慕白白的眼睛有了神采,揉揉大橘的耳朵,啞着嗓子說:“大橘,我已經讓人去打探消息了……”
話未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來人大呼小叫道:“公主,有消息了!”
“公主!”一個面生的小宮女,急匆匆進來行禮,着急道:“奴婢聽外面的人說,蕭王爺他……”
說到一半,小宮女似乎意識到不該說,猶豫着不肯再開口。
而慕白白一聽到蕭棠奕的消息,立刻追問:“說,小皇叔到底怎麼了?”
小宮女悄悄後退一步,咽咽口水,動作很輕卻讓慕白白注意到了。
難道是小皇叔有什麼問題嗎?
慕白白幾經催促,小宮女才吞吞吐吐道:“奴婢聽外面的人……說……蕭王爺他……他……不好了……”
嗯?
大橘皺眉,沒聽小弟們說蕭堂奕有什麼不好,而且這個小宮女似乎不太懂規矩,焦嬤嬤怎麼會讓這樣的宮女過來?
“不可能!”
慕白白卻沒有察覺小宮女的不對,瞪大眼睛,語無倫次道:“何院正說過的,小皇叔不會有事。”
“不行,我要出宮,我要親自去看看!”
說着,慕白白連披風都沒有帶,就衝了出去。
大橘本就懷疑這個小宮女,不只是因爲她臉生,不懂規矩。更是因爲耳力極好的它居然沒有聽到那個小宮女進來時的腳步聲。
此時,又聽她迷惑慕白白,急得大橘“喵喵”直叫,卻見慕白白像沒有聽到一般衝出門去。
“喵!”
大橘見喚不回慕白白,也沒有時間找幫手,甚至還不能開口,心一橫跟在慕白白身後衝出門,準備見機行事。
而小宮女在看到慕白白身影消失之後,彎着的腰直了起來,嘴角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再無之前戰戰兢兢的模樣。
“白白,等等本貓!”大橘在後面氣喘吁吁的跟着,邊跑邊勸:“那個,你們人類不是常說禍害遺千年嗎,他肯定不會有事的。再說,他不是答應你了,肯定會活着回來嗎?你不相信大橘,也不相信他嗎。”
而在前方全速奔跑的慕白白突然停了下來,令後面跟着的大橘始料未及,來不及停下來,一頭撞在慕白白的後背上。
“喵—”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