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瑤如此問,皇帝放下半顆心。想來神醫谷也是極爲重視白白的婚嫁問題,這樣是最好不過。
如同太子所說,再沒有人比蕭棠奕更合適。但蕭棠奕軍功赫赫,又是蕭家軍實際掌權人,並非皇帝不放心,不放心的是那些朝廷大臣,是下一任的皇帝。
況且身爲父親,即便是身爲皇帝也不能免俗,再強大也還是會擔心女兒未來的幸福。特意讓江瑤來皇宮,白白的婚事也是原因之一。皇帝想聯合神醫谷給蕭棠奕施加壓力,讓他將來不敢辜負慕白白。
“江谷主有所不知,朕雖然身爲一國之君,可也是父親。”皇帝打起了感情牌,語氣悵然:“白白自幼聰穎,又被谷主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乃是幸事。可你我皆知白白並非一般女子,她的婚事,即便是朕我不敢隨意定奪,此次請江谷主前來,也是想問江谷主有何建議?”
江瑤沉默了,她雖是慕白白師父,可她的徒弟是一國的公主,現在一國之君的父親問她如何抉擇,江瑤也不知如何作答。
“聖上!”江瑤真誠建議:“白白身份特殊,貴爲一國公主,又是我神醫谷下任谷主,自當好好挑選。可白白能力非凡,我等恐怕護她不住,不如找個強援。蕭棠奕年紀大了些,倒也不失爲合適人選,只是不能那麼輕易的同意!”
江瑤的想法與皇帝和太后不謀而合,雖然他們認爲蕭棠奕合適,但他年紀大了/手握重權,心機太深,所以需要晾一晾。
“江谷主所言甚是!”皇帝開心了,與神醫谷達成一致再好不過,又轉移話題問:“太后鳳體近來如何?”
換了話題,江瑤的顧慮也少了,臉上的表情輕鬆很多:“太后鳳體近來很好,以後可以由太醫細心照料便不會有大礙!”
得到了江瑤的肯定,皇帝預備放開手腳去做,距離太后千秋,並沒有太多時間,必須先將慕白白和蕭棠奕的親事定下來,免得那些不長眼的人有什麼非分之想。
江瑤與皇帝的談話,並未有第三人所知,在江瑤離開後,皇帝親自去了太后的寢殿問安,並且讓所有人都退下,此後更是叫了宛妃過去請安。
“蕭王爺?”宛妃有些驚訝,隨即皺眉輕聲問:“皇上,太后娘娘,這是否不合禮制?蕭王爺的年紀也大了些,能與白白說到一起嗎?”
宛妃的擔憂並不是沒有緣由,雖然她不問朝堂事,可也知道御史的嘴,有時候就連皇帝都得暫避鋒芒。更何況,蕭棠奕手中的權勢以及他的地位難保不會讓人想多。
“哀家還活着呢,誰敢說不合禮制,讓他來找哀家評評理!”太后有些生氣,她的生辰即將到來,皇帝準備慶賀,屆時必會有諸多屬國前來賀壽。若是哪個自視甚高的想和親,目前可只有白白一個適齡的公主。
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讓太后不着急,甚至都放下了以前的擔憂!
“太后娘娘恕罪!”宛妃趕緊跪下,卻被太后伸手攔住,語重心長道:“哀家知道宛妃你不是那個意思,可你是白白的母妃,應當知曉白白身爲公主,婚事上面必須要多加考量才行。”
宛妃趕緊解釋:“太后娘娘所言甚是,我只是擔憂若人選是蕭棠奕,白白會被憑空非議。臣妾也是母親,自然不想聽到白白被人議論。”
宛妃的擔憂同樣也是太后與皇帝的心結所在,所謂天家無小事,無論是皇子和白白,他們的婚事註定不能隨心,註定要有利益牽扯。朝堂上下,都在盯着白白的婚事,畢竟她已經到了適婚年紀,卻還未婚配。
“宛妃不必憂慮,你只要用心準備白白的婚事即可。”皇帝擡手,看向太后:“母后也不必擔憂,這些事朕都會解決,必定不會讓白白遭受非議。只是,白白的婚事,還是要勞煩母后和宛妃了。”
“臣妾遵旨。”宛妃終於放下心,蕭棠奕也很好,只是她從來不敢想。
“這件事就交給哀家吧,哀家和宛妃必定不會墮了聖上英明。”太后的心也放了下來,蕭棠奕是最合適的人選。將白白交給蕭棠奕,太后也放心。
確定好之後,皇帝連夜召見了蕭棠奕,第二天更是留下了蕭棠奕和禮部尚書以及欽天監監正。
皇帝看着下面的三人,揮手讓身邊大太監關上宮門,沉吟下開口:“朕已經決定將六公主慕白白賜婚於蕭棠奕,不知三位愛卿可有何建議?”
禮部尚書與欽天監監正對視一眼,兩人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蕭棠奕,只見蕭棠奕臉色沉穩,不像是被逼迫的模樣,趕緊行禮:“聖上英明!”
皇帝微點頭,又看向默不作聲的蕭棠奕,沉聲問:“蕭棠奕,你可是對這門親事有何不滿?”
蕭棠奕聞言立刻跪下行禮:“臣萬分感謝陛下,必定會一輩子保護六公主,請陛下寬心!”
皇帝冷哼,倒是怪會打蛇上棍,“行了,朕與太后已經商議過,過段時間便賜婚兩人。”
說完,皇帝看向欽天監監正:“劉愛卿,查看最近是否有好日子,報上來。樑愛卿,你去查詢舊制,報上來!”
“臣遵旨!”
“臣遵旨!”
兩位大人領命而去,蕭棠奕卻留在御書房等候皇帝命令。
“朕聽聞,你與白白有個賭約,與唐門有關?”皇帝看似不經意的問,實則卻是從一開始就從暗衛那裡知道幾人的所作所爲。
蕭棠奕作揖:“陛下,臣本意並非讓六公主牽涉其中,但六公主知曉之後爲了幫助臣早日查清真相,這纔有了賭約一事,請陛下責罰!”
皇帝冷哼,他自然知道蕭棠奕是在爲慕白白遮掩。可聽到暗衛彙報了慕白白在船上說的話之後,皇帝也爲自己的女兒感嘆,並且默許了他們的做法,此時問不過是讓蕭棠奕心裡有個準備,不要過於寵溺慕白白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