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嘆口氣,“白白,來不及了,這香一旦燃起來,時間久了便會讓施術者察覺,我們得速戰速決。”
慕白白咬咬牙,從腰後抽出一根繩子來,“父皇得罪了,三哥,出來幫忙。”
“白白,你要幹什麼!”慕天穹皺眉,眼底逐漸浮現起一抹怒意,“你是不是也中了這西匯國的妖術,想要害朕?”
“父皇,我清醒着呢。”慕白白哪裡有時間跟慕天穹解釋,她將繩子的一頭甩給出來的沈君朝,兩人配合默契,三兩下就將慕天穹逼到了角落。
西月抓住機會,拿着那香爐上前。
就在這瞬間,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香爐的白煙逐漸變大,薰得慕白白連眼睛都睜不開。
“西月,這怎麼回事?”慕白白眯着眼睛努力的想看清楚慕天穹的情況,可眼前的白煙完全擋住了她的視野,她什麼都看不見。
“正常情況。”西月輕鬆的聲音出來,“放心啦,白白,交給我,你父皇不會有事的。”
慕白白咬牙,事情已經都發展到了這一步,她除了相信西月之外別無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過,周圍安靜到慕白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陣詭異的白霧終於散去了,她也看清了慕天穹和西月的影子。
西月已經收起了那香爐,站在慕天穹的不遠處,而慕天穹則臉色十分難看,像是大病初癒之後的蒼白。
“爹爹!”慕白白松了繩子,連忙上前扶住慕天穹,“你感覺怎麼樣?”
慕天穹擡頭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說話,便撐着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起初慕白白以爲慕天穹吐的是血,還爲此嚇得一跳,可看清後才發現其吐的是一種黑色黏稠液體。
那粘稠液體味道十分難聞,像是屍體腐敗後的惡臭。
慕白白差點兒被薰得沒忍住跟着一起“嘔”了起來。
“不用擔心。”西月坐到一旁,悠悠的喝起茶來,“等你父皇將這些東西吐完就好了。”
“那是巫術在他體內留下來的‘毒’。”
“只有將這些‘毒’清乾淨,他纔會徹底清醒。”
“‘毒’?”慕白白臉色變了變,“這事兒你開始的時候怎麼沒跟我說?”
她以爲只要西月做下法之類的,就能輕鬆的將慕天穹身上的巫術給破除了。
沒想到還弄的跟她平時看病一樣。
“若是這‘毒’清不乾淨呢?”慕白白皺眉,“你能不能保證這‘毒’能清乾淨。”
西月嘆口氣,“一開始的時候我不說,就是怕你這樣。白白,你太關心你父皇了,關心者亂。”
“放心吧,我一開始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說能解了你父皇身上的巫術就是能解,不會讓他出事的。”
西月的話音落下,慕天穹便停止了嘔吐。
“爹爹?”慕白白連忙倒了杯水遞上去,“爹爹你喝點兒水緩一下。”
慕天穹接過水杯沒有立刻喝水,而是盯着慕白白看,有些不確定的問,“白白,是你嗎?”
“是我呀。”慕白白被他的反應弄的一愣,試探的問,“爹爹,你可記得這些日子以來都發生了什麼事?”
“記得……”慕天穹想了想回答,“又不記得。”
“這些時日,我每日過的都像是做夢一樣。我夢到發生了許多事情,酈妃被放出來了,她還有了孩子……”
“太后的壽宴上出了亂子……”
“對對對。”慕白白連連點頭,“沒錯,這些事情都是發生過的,爹爹你沒有記錯。”
慕天穹深吸口氣,“方纔你和這位……西月公主,說什麼巫術,那是什麼意思?”
“可是有人對朕動了什麼手腳?”
沒了巫術的控制,慕天穹迅速恢復了以往的敏銳。
慕白白看着這樣的慕天穹高興的差點哭出來,她壓下鼻尖的酸澀,點了點頭,“爹爹你沒猜錯,有人給你下了巫術,控制你。”
慕天穹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是酈妃吧?”
“應該是。”慕白白將之前跟蹤酈妃的人發現對方埋了奇怪東西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那並沒辦法作爲證據。”
“東西已經被燒的看不出原樣了。”
慕天穹想了想,轉向西月,客氣的開口,“西月公主可有什麼法子能將那施展巫術的人抓出來?”
西月本來在閉目養神,聞言笑眯眯的開口,“用不着抓。”
“如今陛下身上的巫術已經解除,下巫術的人必定會受到反噬。”
“很快,對方就會露出馬腳。”
同一時間,帝宸宮中。
原本正在梳妝的酈妃,突然發現自己的臉上多了一條奇怪的黑色痕跡。
她皺眉湊近銅鏡,不悅開口,“來人,竟敢送張離開的鏡子來,要是衝撞了皇上你們擔當的起嗎?”
這幾日,她藉着養傷的名義一直將慕天穹留在身邊照顧自己。
帝宸宮中的人都看她受盡了寵愛,知道她可能是要重獲恩寵,紛紛不敢得罪她。
聽她這樣一喊,連忙告罪求饒,要上前將裂開的鏡子換下。
然而走上前的兩個宮女一看那鏡子,明明完好無損,哪裡來的裂痕。
她們正疑惑是不是酈妃沒事兒故意找事兒的時候,就被酈妃嚇的尖叫出聲。
“叫什麼叫!”酈妃不明所以的回頭,皺眉冷嗤,“讓你們換張鏡子罷了,怎麼是本宮使喚不動你們了是嗎?”
“那行,便讓皇上回來後親自使喚你們。”
“不是……”兩個宮女結結巴巴的開口,“娘娘,您的臉……”
酈妃皺眉轉向一旁的銅鏡,就見原本鏡中只有一條黑色痕跡的臉變成了四條。
而且,還有黑色的痕跡在蔓延。
她的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劈開的面具一樣,滲人不已。
“我的臉!”酈妃也反應過來剛纔根本就不是什麼鏡子裂開了,而是她的臉出了問題。
她激動的撲倒銅鏡前,捂着自己的臉,“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啊!好痛,啊,怎麼會這樣!”
那裂痕之下,像刀割般的疼痛蔓延而來,痛的她直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