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慕白白怎麼勸,蘇宛都堅持酈妃是她推的,讓慕白白頭疼不已。
“瀟瀟,你怎麼看這件事?”慕白白回到自己的房間,覺得怎麼想怎麼古怪,“你覺得,孃親真的會推酈妃嗎?”
“當然不可能!”羅瀟瀟想也不想的搖頭,“宛嬪娘娘的爲人大家都知道,她絕對不可能做出推人這樣的事情。”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是宛嬪娘娘推了酈妃,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慕白白皺着眉,撐着小臉坐在牀邊,滿腦子都是酈妃和宛嬪的事情。
“呀,這麼晚了還沒睡呢?”大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踩着懶洋洋的步子跳上了慕白白的膝蓋,“等本貓呢?本貓不是跟你們說了嗎?今晚本貓要和伏虎場的那隻大老虎喝酒,要晚些回來。”
說着,大橘還打了個誇張的酒嗝。
“喝酒,喝酒,你就知道喝酒。”慕白白將大橘拎起來,沒好氣的教訓,“自從咱們回宮之後,我看你都快睡在酒窖了。”
“大橘,你太頹廢了!”
“哎呀,在宮中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嘛。”大橘揮了揮爪子,醉醺醺的說,“不喝酒幹嘛?”
“這樣想起來,還是邊疆有趣些。”
“沒事做?”慕白白氣的直戳大橘的肥肚子,“你知不知道,酈妃流產了,她陷害孃親,說是孃親退的她!”
大橘愣了愣,瞬間酒醒了三分,“有這種事?”
“我騙你幹嘛!而且當時御花園裡就只有孃親和酈妃兩個人。我去問孃親,孃親不肯說出真相,急死我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哎呀,你別慌我了!本貓剛喝下去的酒都要被你給晃出來了。”
“六公主,你先將大橘放下吧。”羅瀟瀟看大橘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上前小聲的勸,“之前你不是說想今日伺候在宛嬪娘娘身邊的宮女嗎?”
“對。”慕白白連忙將大橘放下,打起了精神,“先去問問跟着孃親的宮女,搞清楚爲什麼御花園裡只有酈妃和孃親兩個人。”
因爲酈妃出了事,所以今天伺候在宛嬪身上的宮女和太監們也被控制了起來。
慕白白找過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宮女太監們看到慕白白時奇奇下跪求饒。
“六公主饒命呀,小的們真的是奉了宛嬪娘娘的命才退下的,不是故意走開的。”
“是呀,六公主,奴婢跟宛嬪娘娘身邊伺候多年了,絕不可能做出丟下主子這樣的事情。”
慕白白看着跪在眼前的一干宮女太監,蹙眉,“誰說我是來問你們的罪了?”
剛纔還在痛哭流涕的宮女和太監們面面相覷,半響纔不敢相信的擡頭,“六公主不是來責罰奴才們的?”
“要罰,也得弄清楚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再罰。”慕白白在羅瀟瀟搬來的凳子上坐下,揚了揚小巧的下巴,“一個一個說,從我孃親今日如何會到御花園散步開始……”
同一時間,另一處宮殿中。
蕭棠奕帶着一身的寒意推開殿中的大門,溫暖的熱氣撲面而來。
殿中點着燭火,寧靜非常。
面具後的目光掃過屋子,最後停留在本該睡了個人的榻上。
“人呢?”蕭棠奕將大麾解下,“什麼時候回去的?”
“回主子,一個時辰之前。”清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單膝跪地,彙報情況,“是盈春宮的人來喚的……”
“主子,盈春宮的那位,出事了。”
“宛嬪?”蕭棠奕喝了口熱酒,眉間的寒氣才消散了幾分,“出了什麼事?”
兩個時辰前,慕天穹突然差人來喚他到書房裡去議事。
這一呆就呆到了現在,出了御書房後他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殿裡,自然不知道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據說宛嬪今日在御花園裡同酈妃發生了衝突……”清寒微微遲疑,將自己聽到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宛嬪推了酈妃一把……酈妃小產了。”
蕭棠奕端着酒杯的動作一頓,“奴才們呢?當時就沒人攔着?”
清寒搖頭,“據說,當時御花園裡只有宛嬪和酈妃兩人。”
蕭棠奕蹙眉不語。
他們回宮也有一段時間了,從未聽說過酈妃有身孕的事情。
顯然此事要麼是酈妃有意隱瞞,要麼就是酈妃自己也不知情。
不論是哪種情況來說,宛嬪都是不知者無罪。
可偏偏這件事發生在今天……
蕭棠奕想起今日聽慕天穹說起的一件事,眸底閃起了一抹寒光。
“慕白白呢?”蕭棠奕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此時是在酈妃那邊查探情況,還是在御花園?”
清寒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這兩個地方六公主都已經去過了,如今正在盈春宮裡,問伺候宛嬪娘娘的宮女和太監的話。”
“知道了。”蕭棠奕一個輕躍上了屋頂,“我去看看,你們就不用跟了。”
話音落下,蕭棠奕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另一邊,慕白白也問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宛嬪最近一段時間心情都不太好,夜裡還頻頻做噩夢。
今日她的確是突發奇想到御花園裡散步的,路上碰到了酈妃。
酈妃嘛,雖然沒有以前受寵了,但已經囂張跋扈,對着蘇宛就是一通冷嘲熱諷。
換做是以前,蘇宛肯定是不會理會酈妃的挑釁的,可今天她卻將跟在身後的宮女和太監給支開了。
再之後,等宮女和太監們聽到動靜趕過去的時候,就見酈妃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了。
“六公主,事情整個的經過就是這樣。”宮女小心翼翼的看着慕白白,“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
“你們說孃親心情不好,還來時做噩夢,此事是從何時開始的?”慕白白揪着細眉,心中懊惱。
她回宮以來,只顧着自己高興,居然沒有注意到宛嬪的異樣。
要是她早些察覺,多多關心蘇宛的話,說不定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了。
“是……月餘前。”一個宮女算着日子,“就是公主您去邊疆後沒多久,娘娘從護國寺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