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夏漣星睜開眸子,一股輕盈的勁力灌入嗜血蟒體內。
頓時,嗜血蟒原本就平靜的眸子,變得更是如同潭水一般,靜謐十分。
夏漣星能夠覺察到,嗜血蟒的微弱變化,卻又看不出任何來。
“輕舟,我這是成功了嗎?”她低聲問道。
“嗯,你已經掌握了黃階中級的馭獸師符咒,能夠應付一些小的突發狀況。”柳輕舟的語氣,十分平靜,“但想要控制住你這些魔獸的話,還需要下點功夫了。”
畢竟,這丫頭身邊的魔獸,一個二個等級可都不低啊!
“那繼續吧。”夏漣星也不甘示弱,索性便繼續了起來。
“嗯。”
修煉了一整日,夏漣星的悟性很快,已經能掌握一些最基本的黃階馭獸師符咒。
雖然這些符咒的等級不高,但是對付等級不高的魔獸,卻也足夠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夏漣星想着,自己也是時候該回星院去了。
“輕舟,多謝你今日如此耐心教我符咒,我該回去了,明日午時過後,再來找你吧。”
夏漣星說罷,剛一轉身,就被柳輕舟給叫住了。
“漣星,當心門檻!”柳輕舟話落的時候太晚,急忙閃身前去,一把抱住了夏漣星險些傾倒的腰身。
四目相對,流轉着些許說不出的情愫,莫名的悸動,涌上心頭。
“啊……”
“你沒事吧?”柳輕舟淡淡問道。
“我的腳……”夏漣星咬了咬下脣,剛剛碰上門檻,腳不慎扭傷了。
“來,讓我看看。”柳輕舟語氣溫柔,抱着夏漣星讓她在一旁坐了下來。
夏漣星咬了咬下脣,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說罷,夏漣星正要起身,腳踝處卻頓時傳來一陣刺痛,趔趄了一下,險些又摔倒。
“小心!”柳輕舟急忙扶住他,輕輕捏了捏夏漣星的腳踝,問道,“疼嗎?”
“有點疼……”
柳輕舟微微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我揹你回去吧,你這個樣子,如何一個人回去?”
“啊?那就不用了吧,路途不遠,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夏漣星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心裡多少是有些忐忑不安。
“好了,你就別再逞強了,上來吧。”柳輕舟話落,便在夏漣星跟前蹲了下來。
莫名的悸動涌上心頭,夏漣星便沒再拒絕,緩緩上前去。柳輕舟順勢將她背了起來。
“抓着……我的脖子吧,否則,我擔心我會把你給甩下去了。”柳輕舟微微側目,柔聲叮囑道。
“好……”夏漣星忐忑不安地用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種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抓好了。”柳輕舟輕笑出聲,便揹着夏漣星,轉身離開了原地。
…………
國師府正殿。
君行空慵懶地靠在貴妃榻上,修長白 皙的指骨,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案,儘管如此,卻依舊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煩悶。
該死,自己爲什麼還要想那個白癡女人?
而外殿的屬下們,都知道尊主今日心情不好,沒一個敢進來打擾的。
整個內殿,靜謐得聽不見半點聲響,只有冷言站在殿下,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他們當真是在皇上面前這麼說的?”君行空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冷言低着頭,不敢說半句假話,“不然,太子殿下也不可能會就此放棄了,不過屬下覺得……這只不過,是夏小姐拿柳公子當一個推托之詞罷了!”
“呵。”君行空脣角微揚,不置可否一笑,“推托之詞?我看,他們倒是求之不得吧!”
那個女人,膽子還真是大啊,今日一整天,竟然都不來跟自己認罪! WWW ▲TтkΛ n ▲CO
冷言咬了咬下脣,意識到氣氛有些凝固,都不敢亂說話。
“尊主,要不要……屬下將夏小姐給叫過來?”冷言小心翼翼地問道。
君行空擡眸,冷不丁瞥了他一眼:“叫她過來,給本尊添堵嗎?”
“不,屬下知罪。”冷言嚇得一個哆嗦,連忙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看來,尊主是不想聽到那個名字了,自己還是不要再提了吧。
接着,君行空緩緩起身,冷言便忍不住問道:“尊主,您要去哪呢?”
“本尊出去轉轉,都不要跟上來!”君行空的語氣,冷若冰霜。
“是,是!”
冷言頓時一個字也不敢多問了。
踏出國師府,月色幽靜,君行空不知不覺,便踱步至星院門前,看着那緊閉的大門,出神了好一會。
關於白天在皇宮的事情,他要找夏漣星當面問個清楚,問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是遲疑了好一會,他也沒去敲門,駐足在殿門外,無奈嘆了一口氣,心裡掠過無數個糾結的想法。
不對啊,她都沒來跟自己認罪,自己身爲國師,這般主動去找她,是不是太掉價了一些?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微微蹙眉,又沒有想進去的欲 望了。
可是……
自己來都來了,若是不進去一下,未免白跑了一趟?
正當君行空陷入糾結的時候,突然從耳畔傳來一陣冗雜的聲音,歡聲笑語不斷。
於是,君行空連忙化作一道殘影,躲在了暗處,看着那熟悉的聲音源頭。
只見柳輕舟揹着夏漣星,夏漣星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兩人看起來,無比親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總之,氣氛十分和睦。
看上去,倒是真像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呢!
這一幕,君行空看在眼裡,卻如同梗刺一般,紮在心頭,久久無法釋懷。
他指骨緊蜷,眸子裡,掠過些許陰沉。
好啊,虧他還在想着,自己白天對這個丫頭的態度,是不是惡劣了一些,讓這個丫頭難過了。
現在看來,這丫頭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不但不難過,有人陪着,反而開心得很呢,倒是自己多慮了。
除了生氣,莫名的失落,竟也一併涌上心頭。
自己這是怎麼了?
不過是一個白癡女人罷了,爲何,自己的情緒卻一直能被她牽動着,糾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