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磨牙,窗戶被敲響。
胡滿一把將其打開,李顯那張又緊張,又嘚瑟的臉出現在窗外。
他看着她陰沉沉的笑,急急表達:“就當是謝謝我嘛,你不是不想欠我的嘛,這下不欠了,呵呵呵。”
“呵你媽,”胡滿哐的把窗戶甩上,揉了揉氣抽抽的臉,從馬車上下來。
李顯就期期艾艾的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站着,可憐巴巴的,跟狗似的。
周圍的下人就摸不清李公搞哪一套。平時傲嬌的很,這會兒對一個氣質不錯的丫頭委屈個啥!難不成是心尖上的人?
胡滿不瞎,看得出別人帶色的目光,對着李顯磨牙道,“咱們是來站着賣呆的嗎?”
“哦,哦,不是。”李顯討好的笑,磨磨蹭蹭的靠近,聲兒的求饒,“這麼多人呢,等會兒給爺留點兒面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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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滿從牙縫裡擠出倆字:“走吧。”
嘿嘿笑着,李顯錯開半步,在前面走着。
這裡顯然是坐私宅,從後院進,走兩步進了一片梅林,面積之廣,一眼望不到邊緣。撲面的梅香一時適應不了,胡滿大大的打了個噴嚏。李顯適時的遞過一方手帕,貼心道,“捂住口鼻,這裡花樹很多。”
胡滿照做,用精神力把附近掃蕩了一遍,果然看到不少臘梅,木棉這類耐寒的花樹,也初初見識了一下這裡的雕樑畫棟。
越過梅園,走了片刻進了一座院。這裡是私人娛樂場所,是以見到廊下摟摟抱抱的倆男的,胡滿眼睛都沒斜一下。心裡悶悶的,想起胡有財的爛事。
倒把李顯給急的什麼似的,想解釋又礙着人,擋住她的視線,罵管事的,“亂七八糟的都是什麼?沒得污了眼,快把人弄走!”
管事的‘哎,哎,’幾聲,點頭哈腰,不敢得罪財神爺,麻溜的去了。
本來無傷大雅就是路過,在別人差異的眼神裡,李顯也沒覺的自己題大做,帶着人進廳。
“你坐在這裡暖暖身,我去去就來。”李顯把桌上的點心連盤端過來,見她點了頭,才走。
這院深的很,走走停停,李顯跨進歡樂窩。這是一片空院,鶯鶯燕燕到處走,大雪地裡穿着薄紗,好身材若隱若現。
李顯完全變了張冷臉,手中把玩着玉佩,目不斜視的走過,被廝引着進了暖烘烘的亭。
裡面許多的公哥,擡眉笑眼的與他打招呼。
“哎呦,這是誰啊!你怎麼有空來?”田一龍一驚一乍的,推開身邊的美人,戲謔的打量他。
李顯的眉頭皺了一下,顯然不想看見他,叫了聲‘表哥’目光在衆人堆裡看了一遍,走過去對着一個胖墩的肩膀拍了拍。
“孫公,你也在。”
李顯這樣熱情,太少見了。胖墩呆了呆,嘿嘿笑着招呼他坐,
“正好找你有些事,咱們借一步話。”李顯拉着人出來,把衆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要知道,他最不待見草包,孫胖就是蠢的讓人心疼的那類。
衆人想,這要被算計了。
距離夠遠了,李顯邊走邊拉家常。
胖摸不着頭腦的應這。
“你可有路弄幾千斤糧食?”李顯斜睨這他,似笑非笑的,“弄不到也沒事兒,我找你二弟也一樣。你倆親兄弟,銀進誰口袋都行。倒是我跟你更熟,知道你的本事,不願意便宜了其他人。”
提起二弟,孫胖就急了。“你別找那二逑,不就是糧食嘛,衙門庫裡多的是。哥哥要多少?”
“銀多的是,你弄出來多少我要多少。”李顯狂狷一笑,拿出銀票隨意的遞給他,叮囑道,“這事兒不要外傳,這是定錢,事兒辦不好我拿你試問,今個就把消息遞給我。”
胖猶豫了一下,不太敢打包票,剛纔就是頭腦一熱,這會兒在李顯快要鄙視他的目光下,硬着頭皮接了。特沒出息道:“糧食我也不知道能拿出多少,我儘量吧。”又問,“你要這麼多糧食幹嘛?你們家,有糧庫的吧!”
“做筆買賣,”李顯是出了名的眼光好,會做生意。他隨口一,孫胖揪着問,非打聽個道道出來不可。
這孫胖是巡撫家的大公,李顯想不通過李家弄到大批糧食,找胖是最便捷的,這孫又傻又貪。還深的寵愛!
耐心應付這,李顯剛把人打發走,田一龍施施然的走過來,嚴肅,正經的打量他,道,“聽你離家出走了。”
李顯:“聽誰的?”
“還用聽誰嗎,你買那個破莊時我就知道,”田一龍嗤笑,“金屋藏嬌也不用離家出走啊!那丫頭來了吧?表姑姑知道嗎!”
李顯的娘是田家女兒,田一龍理應叫姑姑。
李顯驚訝了一下他怎麼會知道莊的事。很快就明白了,圈就那麼大,很多事都瞞不住。
他道:“我娘自然是知道的。你這個什麼意思?”臭丫頭的事他也知道?怎麼全世界都知道的樣。
田一龍:“姑姑派人給我傳過話。讓我告訴你,男生來頂天立地,不應,也不該爲了兒女私情荒廢學業,忤逆長輩。傳出去你爲了那個丫頭離家出走,落人笑柄,以後還怎麼出門見人?”
幾天前,李顯接到受傷的喜妹,知道胡滿會帶人來逃難時,就曾求過父親,希望李家能暫時幫她渡過難關。父親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只給他講了田李兩家事代的親緣,講到田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