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爹把重複千百遍的話又了一次“青黴素是防治疾病的,不打不行,這一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安頓,病了痛了咋整?別墨跡,都活半輩的人了,還怕疼啊?快點兒的,排隊。”
村民們對打針這點事兒都不陌生,這不是第一次,在胡滿計劃帶村裡人逃難的時候就開始實施,青黴素能預防細菌感染,簡直是逃難的必備良藥。對老人孩尤其好使。
“他們這是幹什麼,啥叫打針?”有人問南河。
“我哪兒知道。”南河踮着腳尖看,就瞅見胡滿拿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把人扎的嗷嗷叫。
“紮了人就能預防得病?”南河翻個白眼撇撇嘴,決定找她道道。
“哎,大哥,咱們聚這兒幹嘛?也打針啊?”
“不打……”南河頓了頓,把到嘴邊的話改成,“我問問去,他們都在打針,應該沒事兒。”
他這會兒明白鬍滿叫他們在這兒看的用意了,是在告訴他們靠山屯的人都打了針,她不會害他們。
瞅見南河從人窩裡擠過來,胡滿把手裡的活兒交給二寶,“那些對青黴素過敏的今兒晚上單獨弄,別整混了。”
“我知道,我知道,”二寶忙活的頭大,也不知道聽沒聽見。管給胡滿遞藥瓶的驚蟄把她的話又給二寶重複一遍,冷着臉問“記住沒?”
二寶頭也不回的吼道“你在這兒呢,你提醒我不就完了嘛。”
“我不在這兒了。”
“你不幫忙,我哪兒忙的過來?”
“不管。”驚蟄扔了空藥瓶就拔腿去追胡滿。
二寶氣,對着他兔似的背影罵“白眼狼的玩意兒,就認準大姐了,我不是你哥咋的!”
“哎呀,寶祿啊,快給大爺打針,多看一眼我都不行了,”暈血的老頭捂着眼催。
哀嚎一聲,二寶瞅準血管就扎,老頭真就看一眼就不行了,不但暈血還暈針。嚇的幾個媳婦啥也不打。
遠離人羣的僻靜處,胡滿剛了一句,驚蟄就來了,木頭人似的怵在一邊兒。
她接着對南河道“你若是對府城那場鼠疫有所耳聞的話,就應該知道青黴素是什麼。”
“府城的鼠疫……”南河喃喃自語,腦海中猛然閃過一道光,激動了,“真的是那個藥?你有那個藥?”
那可是神藥,能治癆病,能去高熱,能治癒外傷的神藥,一劑難求,他有耳聞。
他吼什麼?不能好好話?驚蟄微微眯着眼,狹長的眼睛裡流轉着嫌棄的冷光。
“嗯,”胡滿嘴角下撇,對青黴素的銷售情況知道的不多,若不是這次逃難攜家帶口的都是老人孩,她不會在製作青黴素。
這個東西已經與她無關了。
南河知道青黴素的神奇效果,省下胡滿不少口舌,交代幾句諸如,“藥品有限,先給孩兒老人,”這類的話,就去準備。
當初胡有財的事情拜託南河,她承諾過會重謝,本來要用糧食獵物酬謝,卻被南河拒絕,要胡滿欠一次人情。現世報來的就是快,知道靠山屯撐不住了要逃難,南河就提出要跟着一起。欠人家的情總的還,跟着一起就的用藥,若害了病,可不是一個人的事兒。
“哎哎,知道,知道,”南河興奮的對着她的背影大聲道謝,“謝謝姑娘。”
投奔她真是明智的選擇。南河跟衆人一,都激動了,不論真的假的吧,反正靠山屯的人都打針了,沒有壞處,他們也排隊等候。
“姐姐姐……”驚蟄在牆邊探頭探腦,招手叫背對着他的胡滿。
“你去吧。”
王翦接過一個紙條就走了,去屋裡把鳥籠拿出來。信使喜妹正打盹,被抓出來送信。對着王翦嘰喳叫幾聲表示不滿,排着翅膀從他頭頂飛過。
‘吧嗒’!
王翦在肩膀上摸了一手鳥屎。在看的時候那還有喜妹的影。
“跟你主一個德行!”他掐着脖嘔了兩下,轉身就瞅見門口的驚蟄了。
王翦麪皮一緊,尷尬的笑,舉着手道“喜妹故意拉我一身,這傢伙,怪可愛的。”
“是嗎!”驚蟄冷冷看着他,感覺這傢伙心裡有鬼。
兩人氣場不和,相看兩厭。不過這是以前,現在嘛,王翦恨驚蟄恨的牙癢癢。無論多努力,就是比不過驚蟄,王翦怎麼能不恨的慌。有怨這事兒也是因爲驚蟄總給他下絆,背地裡胡滿不是,他就怕被聽到。
可惜驚蟄沒聽到,兩人分開,驚蟄拿着一串戰利品給胡滿看。
從口中穿透,身吊着打擺,一串,串了幾十個田鼠。
胡滿挑眉“哪兒來的?”
心這半夜消失,合着就是去搞這些去了。
她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驚蟄還是在她眼中看到驚訝。
驚蟄得意的道“抓的,距離這兒不遠的地方一大片竹林,田鼠還沒搬走。”
方圓百里,胡滿都且行且用精神力看了一遍,哪裡有什麼竹林,不定跑多遠弄的。
他這種擅自行動的行爲,胡滿不贊同,也沒暴脾氣的罵,板着臉道,“下次在一個人行動,必須徵得我的同意,早去早回。”
要不是驚蟄跑的沒影兒,她也不會今天給衆人用藥。耽擱時間,今兒個是走不掉了。
“是。”驚蟄歡歡喜喜把背在身後的胳膊伸出來,掌心裡躺着一隻雪白的,拳頭大的田鼠。
“這隻最漂亮,我已經試過了,特別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