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蓓……她怎麼會跟你說這些?”萱月的臉色陰沉下來,她如果沒記錯,美景和翠雲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而云蓓,她也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她跟小小星透漏隻言片語的!
小小星見萱月神色不對,小心的打量她的神色,不安的問道:“母后,你生氣了嗎?”
萱月沉着臉,她是生氣了,可是這話,要怎麼跟小小星說呢?
“母后沒生氣,只是奇怪雲蓓阿姨怎麼會跟你說這些話而已。”萱月忙掩去了眼裡的神色,笑道。
“雲蓓阿姨跟葉叔叔商量的時候……被我聽到了!”小小星垂下頭,看了一眼星暗,又看着萱月,道:“他們說話的時候很奇怪,還說什麼……我當時沒聽清楚,總之,有土皇和木皇兩個人,我就放在心上了。”
小小星的眼神有些閃躲,而這眼神,不像是對萱月的,反而有點像對星暗。
她忽然心中一動,有些明白小小星的意思,忙笑道:“原來如此,倒是母后錯怪雲蓓阿姨了。”
她以爲雲蓓又是跟當初給自己下毒時的心意一樣,想要她快點離開皇宮,原來這一次,是小小星自己不小心聽到的。
而且……小小星似乎還聽到一些不應該聽的事情,他還沒說出來。
“母后,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小小星見萱月陷入思緒,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就問道。
“小星,母后沒事。”萱月笑的有些勉強,不由看了星暗一眼。
星暗明白他的意思,道:“太子,用了膳後,父皇親自帶你練功,怎麼樣?”
“真的嗎?太好了!”小小星拍拍手,高興的說道。
跟星暗一起練功,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有時候,小孩子需要的陪伴,不僅僅是你呆在他的身邊,而是你要陪他做同一件事情,跟他有互動!
星暗先吃好了飯,就率先站了起來,道:“我去準備一下,你吃完了馬上就過來。”
“是!”小小星愉快的答應了,星暗摸摸他的頭,轉身往外走去。
星暗一走,小小星則本能的我看了萱月一眼。
萱月頭也不擡,問道:“小星,剛纔你是不是還有話沒有說出來啊?”
小小星一驚,詫異的看着萱月道:“母后,你怎麼知道?”
萱月輕笑了一聲,道:“母后看出來,你有話沒當着父皇的面說,現在父皇走了,你告訴母后,是什麼話?”
小小星肉肉的身子朝萱月這邊挪了挪,道:“母后,你是不是也有什麼事情瞞着父皇呢?”
小小星的話,一如萱月所料,不過萱月沒有驚訝,而是深深的看了小小星一眼,許久才道:“小星,你就別賣關子了。”
小小星神秘的湊近萱月,道:“母后,我聽到雲蓓阿姨說,父皇不值得你付出生命,還說,她這一輩子就你一個親人了。後來葉叔叔又說什麼,什麼母后很固執,如果我們阻止了你,只怕你會翻臉不認人,跟他們鬧翻,還讓雲蓓阿姨小心,千萬不能在父皇面前露出破綻,後來,雲蓓阿姨哭了,說每天在父皇面前忍的好辛苦,葉叔叔不停的嘆息!”
“是嗎?”萱月的心一顫。
小小星點頭道:“他們說話聲音很小聲,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就聽到這些,雲蓓阿姨他們還提到土皇和木皇,說他們這次也是衝着母后來的,母后和小獾那麼危險,小獾卻不能回來什麼的。”
“小星,還有嗎?”萱月壓下心中的疑惑,問小小星。
小小星搖搖頭。
萱月臉沉了下來。
雲蓓和葉採城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讓小小星就這麼偷聽了去。
這還是小小星,如果是別人聽到這些消息,或者星暗聽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母后,你是不是生雲蓓阿姨和葉採城的氣?”小小星看着萱月臉色不好,連忙問道。
萱月一怔,搖了搖頭。
小小星嘆息一聲,說道:“母后,兒臣知道你不高興,可是……兒臣聽的出來,雲蓓阿姨和葉叔叔是真的關心母后,不過……他們好像對父皇沒什麼好感,我感覺你們都有事瞞着父皇,我沒有把聽來的告訴父皇,我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小小星眨巴眨巴眼睛,亮晶晶的眼珠子裡閃爍着天真的光芒。
看着這張粉雕玉琢的白嫩小臉,萱月的心總是禁不住一柔:“小星乖,母后沒有怪雲蓓阿姨和葉叔叔,我們確實有事情瞞着你父皇。”
小小星一臉緊張的看着萱月,又看了看門口,道:“父皇知道了,會很生氣嗎?”
萱月點點頭,道:“父皇知道了,肯定會怪母后。不過這件事情,是爲父皇好的,我們都是爲父皇好,雲蓓阿姨和葉叔叔只是不想看到母后在宮裡受苦,你千萬不要把這些話告訴父皇,母后給父皇準備了一個驚喜,如果父皇知道了,會很生氣,等到答案揭曉的時候,父皇就會知道母后的苦心了,你千萬不要說破,知知道嗎?”
“嗯,兒臣一定不說!”小小星連忙點點頭,一臉肯定的看着萱月:“兒臣是男子漢,父皇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乖,這纔是好孩子!”萱月摸了摸小小星的臉,鬆了口氣:“你父皇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快去跟父皇一起習武吧。”
“嗯!”小小星點點頭,走出了萱月的寢宮。
天色,很快的黯了下來。
萱月見小小星和星暗還在認真的練習鬥氣,便沒有去打擾,而是換上了一聲夜行衣,靈巧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穿梭在皇宮的屋頂,來到關雎宮潛伏起來。
她隱約感覺到一股陌生的強大氣息來到附近,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藍冰檸的師父,太清宮的宮主要來皇宮了!
對藍冰檸,她始終有些不放心。
在藍冰檸的臥房上空,萱月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將自己藏好,收斂自己的氣息,安靜的蟄伏而待!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藍冰檸的臥房門被推開,走進一黑一白兩個女子。
白衣女子是藍冰檸。
黑衣女子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披風,她將披風的斗笠也拉了起來,蓋住頭髮,萱月看不出她的容貌,只能從身高和體型上判斷她跟藍冰檸的個頭差不多。
“師父,您坐吧!”藍冰檸有些不敢跟黑衣女子對視,指了指房間裡茶几旁的軟凳,恭謹的說道。
黑衣女子沒說話,不過萱月似乎能夠感覺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嚴厲的氣質。
不知道爲何,她想到了一個人李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