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能這麼坦白。”
萱月淡淡的一笑,臉上有些苦澀。其實這些事情,她早就猜測到了。只是,她從來沒有點破。
雲蓓道:“我不說你也知道的,所以何必說謊呢?”
萱月問道:“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想要離開嗎?”
雲蓓道:“我想回去問問師父,爲何我會不記得一些事情了!你放心,如果有答案了,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萱月道:“你要答應我,不管有沒有結果,都一定要回來好嗎?”
雲蓓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萱月道:“還有,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雲蓓道:“小心什麼?我只是回去問問師父而已,沒有危險的。”
“就是要小心你的師父!”
這句話,萱月幾乎要脫口而出了。
不過,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雲蓓的心目中顯然是很在乎這個師父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詆譭她的師父,只會讓她不快。這種事情萱月是不會去做的。
“總之你要小心就是。”萱月無奈的說着。
“我會的。那我走了,最多兩三天,我應該就會回來的!”雲蓓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肯定。可是用詞卻有些猶豫的用了一個應該會回來。其實,她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啊!現在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都太離奇和可怕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另外一段記憶。
現在,她要去尋找失去的記憶了!
萱月有些爲她擔心,她的師父顯然不是什麼好人。她的記憶肯定是被她師父抹去了,雖然萱月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可是她肯定雲蓓是被她的師父動了手腳。她這樣貿然的去追問過去的記憶,一定會引起懷疑的。說不定,會帶來殺身之禍。
可是,她也沒辦法阻止雲蓓。
她和雲蓓過去的關係是很好,很親密。情同姐妹一般。
但是她也不能阻止雲蓓去尋找自己的身世和記憶,那是她的人生!就算有危險,她也要去!換了是萱月自己,也一定會去追問個明白。
萱月不能阻止她,也沒有理由阻止她。
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她小心一些。
其實,雲蓓現在的武功已經很了得,普通人應該傷不了她,就算遇到一些 危險,她應該有能力自保或者逃走。這樣一想,萱月就放心了許多。
“修羅,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雲蓓有些依依不捨,但是表情卻很淡然。她自己都不明白爲何會有這樣奇怪的表現,她明明不認識這個皇后,可是心中卻對這個女人有很強烈的好感和信任,甚至會不捨得離開她。
“好好保重。一定要回來找我!”萱月很認真叮囑。
“嗯。”
雲蓓輕輕的帶上門,離開了寢宮。
萱月整個人,彷佛有一種靈魂出竅一般的空虛!
星暗生死未卜,正在忍受煎熬和折磨。
雲蓓失去了記憶,又要去追查真相,陷入危險中。
她發現自己能做的,真的很少很少。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休息,養足了精力。不管是星暗還是雲蓓,萬一他們出了點狀況,自己纔有足夠的能力去幫助他們。
萱月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運動打坐。
她躺着打坐,讓鬥氣自然的在身體裡面遊走,精神也越來越恍惚,最後,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她睡的如此安穩而深沉。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整個皇宮靜悄悄的,她卻精神百倍。
失戀的時候睡覺,受傷的時候睡覺,生氣的時候睡覺,孤單的時候睡覺,難過的時候睡覺。睡覺除了可以消除疲勞,還有很多的作用。
萱月的精神,彷佛回到了過去那般的清冷和鎮定。
冰冷的美眸,清澈的如一彎泉水,散發出清冷而自信的氣息。
整座皇宮,都陷入了安靜的沉睡中。
萱月偷偷的換上了輕便的衣服,然後施展輕功,潛入了坤寧宮。
她可以走正門,堂堂正正的進入坤寧宮去看望星暗。可是她沒有這麼做,她決定偷偷摸摸的去看看。看看那個老太婆到底在搞什麼鬼。
她如一隻壁虎一樣,趴在屋檐之上,從窗櫺的縫隙中看過去。
寢宮之中,燭火明亮。
太皇太后正在辛苦的爲星暗運功療傷,她的容顏疲勞而憔悴,顯然已經運功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田家兄弟安靜的坐在旁邊打坐,運動,保持自己最佳的狀態,隨時接替太皇太后。
這個老太婆,竟然真的在很用心的爲星暗療傷?
萱月很是吃驚!
她一直都懷疑太皇太后別有用心,只是爲了星暗,很多時候她都會刻意的去迴避一些事情。比如,避免和太皇太后正面衝突。要不然的話,以她過去的性子,一定會用盡幾百種折磨人的偵訊手段,逼迫太皇太后說出所有的陰謀和秘密。
太皇太后的表現,卻讓她驚訝。
她相信這一刻看到的是真實的真相!太皇太后那個老太婆絕對不知道自己會悄悄的溜進坤寧宮來查探,所以她不可能假裝出什麼來矇騙她。
可是,她此刻竟然真的在很用心的爲星暗療傷?
萱月很好奇,她決定繼續看下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坤寧宮的守衛很森嚴,宮外重重的侍衛,將整個坤寧宮圍了個水泄不通。如果不是非常熟悉坤寧宮的地形和身手了得,絕對沒辦法輕易的混進來。萱月剛混進來的時候,也差點被發現了。所以她相信坤寧宮的安防絕對可靠。
巡邏的侍衛一批一批,不定時不定點的經過。
可惜,沒人發現萱月的存在。
萱月隱蔽的位置很好,很難被人發現。
一波侍衛過去之後,她又探出頭,透過窗櫺看着房間裡面。
田鬆已經打坐完畢,站了起來,走到了牀邊道:“太皇太后,您已經整整運功三個時辰了,讓我們兄弟來接替您吧。您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子了。”
太皇太后深呼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然後收功。
田濟馬上迎上去,接替她的位子。
田鬆道:“太皇太后,已經深夜了,您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們兄弟了,明早您再過來便是。”
太皇太后道:“不行。哀家一定要親自看着才安心,等下哀家會叫下人送牀褥和一些糕點過來,今晚哀家要親自看着。你們別管哀家,只管好好的治療皇上就行了!”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年紀大了,又耗費了太多的功力,顯然此刻她已經相當疲憊了。
“是!”
田鬆趕緊在一旁,爲堂弟護法。不久之後,他就要接替堂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