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林忘憂頭也不暈了,心也不窩火了,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直轉。
相反地,可憐的司徒雄倒是頭也疼了,腳也發顫,心裡更是無盡煩悶。
“當年萬獸天尊曾有恩於我,從今日起,在我齊林眼裡,只有萬獸圖主,誰若敢動林忘憂分毫,就是與我齊林作對。至於你的所謂御獸門,若是連萬獸圖都不認了,早點倒了也好。”
平平淡淡仿若聊家常的幾句話,卻沒有人敢反駁半句,司徒雄更是老老實實地呈半跪姿態,一直到,感覺不到那人的氣息。
反而場中最輕鬆的就是林忘憂了,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人在強,又關她什麼事?
嗯,跟林忘憂一樣輕鬆的還有一隻小吃貨,它的名字叫小松。
整場安靜的氛圍裡,就只有小松“咔嚓,咔嚓”費力地啃一隻紅果子的聲音。
果然是,無知無畏啊。
眼看着這隻小傢伙好不容易啃完了,林忘憂又像變戲法一樣從揹包裡變出一隻青皮的小果子丟給小松,小松也不管顏色變了,繼續賣力地咔嚓咔嚓啃~
總有細心地人發現,自從進了這個酒館,這隻小靈獸,就沒停止過啃果子,也太能吃了吧。
還好小松她不挑食,普通菜場裡買的水果就能吃,一錠銀子可以買好幾框那種。這孩子要是吃靈果,非得窮哭她的主人。
總算是,走了呢,其實林忘憂很想問齊林是誰,又沒好意思問。
不用問都知道,修爲一定很高,說不定還是什麼大門派的掌門之類的,否則也不至於這麼霸氣。
說起這事,林忘憂真是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恨不得叉腰大笑:“有這麼個硬後臺,看你們御獸門的混蛋還敢欺負老孃?”
按說,林忘憂與御獸門淵源頗深,功法是海木從御獸門弄來的,萬獸圖是當年司徒雄輸給海木的,所以林忘憂其實接受的是御獸門的傳承。
也難怪司徒雄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任誰也不想把門主之位讓出來啊。就算讓出來也得讓個有本事的,若是海木,他就認了,可是林忘憂這種沒點本事就會耍滑頭的女人被選爲萬獸圖的主人,又是怎麼回事?
齊林大人都開了口,現在他還真不敢動林忘憂了。那麼,真的只能請她來做門主?
司徒雄心一橫,不就是個沒修爲的小姑娘嘛,騙到御獸門再說,就讓她做個傀儡門主,到時候當家做主得還不是他們司徒一族。
想通這一點之後,司徒雄立刻精神了,就像換了一個人,重新變回之前那個器宇軒昂的門主,嗯,臉上還多了一絲和煦的笑容,這一絲笑容是隻對林忘憂的。
“司徒雄願意將門主之位讓與林忘憂姑娘,還請林門主與我同往御獸門繼任。”
“你又不是我師傅,你都沒問我願不願意,說讓我當門主我就當門主,那我師傅多沒面子?”林忘憂可是一點都不客氣,而且林忘憂小滑頭做慣了,最擅長的就是坑師傅。
先調撥了這個門主矛頭指向海木再說。
司徒雄卻不給林忘憂機會:“既然林姑娘不想當門主,那司徒雄只能暫代其職了。”
“纔不要。”林忘憂一臉天真地瞥了司徒雄一眼:“如果我有權選擇,我一定讓我師傅當。你又不是我師傅,心眼也不好,我纔不要把門主傳給你。”
死丫頭,你就不能說句人話?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一個御獸都半吊子的傢伙,能當我們御獸門門主?是你師傅了不起啊?
司徒雄都快被氣暈了,這個林忘憂有時候是一臉精明,有時候又是一臉無辜,她究竟是真的還是裝的啊?
林忘憂是想好了,這個門主她纔不去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不喜歡御獸門,哪有靈劍派好,那麼多耿直的師兄師姐可以忽悠。
但是,林忘憂一點都不喜歡司徒雄,也不想他好過,能給他添點亂,林忘憂也是非常願意地。
其實很多前輩都想說林忘憂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但是人家師傅在,之前他們沒站隊,都引來了那位的怒火,這次,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司徒雄一直都覺得海木是隻老狐狸,沒想到還帶出個青出於藍的小狐狸林忘憂。
真是頭疼。
司徒雄思量了一下,林忘憂這個渾身滑不溜丟的小傢伙搞不定,還是從海木入手吧,咱們都是大人,好說話一些,沒事我跟個小屁孩折騰什麼呀。
誰知海木開口了:“各位,抱歉了,掌門師兄急召,我得速回靈劍派。改天再聚,改天再聚。司徒道友,今天是小徒僥倖贏了一場,別忘了履行承諾。”
海木帶着三個女弟子一個師侄馬不停滴地往回趕,直到人都走了,司徒雄才反應過來:
“海木,咱們的事還沒完!”一把拎起場中還在發呆的小阿直,追着幾人而去。
其他人都是搖頭。
這一次的事情還真是一波三折。
想當年萬獸老怪威風八面,差點就一同仙靈域了,靠的就是他那件堪比仙器的萬獸圖。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的後人司徒一脈是一代不如一代,折騰的個御獸門都快倒閉了,這麼多代過去,多少弟子試過,愣是沒一個能降服高傲的萬獸圖。
現在倒好,萬獸圖終於再次認主,居然找了個沒修爲的小姑娘,御獸門的未來,一片灰暗哦。
嘖嘖,聽說御獸門正在跟靈劍派交戰,連齊林大人都不管他們了,人家靈劍派憑什麼還讓着你?御獸門這次是以卵擊石嘍。
門派大事什麼的,林忘憂纔不樂意費腦子去管。
她現在要費腦子的是那隻木頭,從比試之後,秦尋就不看她一眼也不跟她說話,讓林忘憂很不習慣。
林忘憂問他:“木頭,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不答。
“木頭,你是在生我的氣?”
沒反應。
“喂,你真的是快木頭啊?臭木頭,爛木頭,我不理你了。”
還是沒反應。
平日裡,林忘憂說話,木頭偶爾還會嗯,啊一下,現在乾脆的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