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僕?”
林忘憂眼中明顯有些怒意。
“其實能去給貴族當奴僕,對我們村子裡的人來說,也是好事了,至少再也不用擔心生計。也不用擔心被那些魔兵欺負了。”
“那你也想去做奴僕?”林忘憂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可這樣的平靜,卻給人帶來無盡壓力。
阿魯堅定地搖搖頭:“不,阿魯不想做他們的奴僕。阿魯想要自由,即便這樣會很艱難,但阿魯有自己想做的事。”
“走吧,帶我們去會會你說的那位貴族。”林忘憂已經沒了剛纔的壓力,揮揮手率先走出。
蘇越緊隨其後,眼中多了一絲笑意,小酒她自己都沒感覺吧,她已經越來越有隊長的威嚴了,跟着這樣一位隊長,似乎也不錯。
蘇越是聰明人,聰明人最大的好處是,能看清自己和明白自己想要的。原本,他是想當隊長,能夠駕馭眼前這幾個天才和怪才,讓他們爲他所用,以後他蘇越必定能成功達到他想要的高度。
可是之後蘇越突然明白,若沒有孟小酒,這些人根本不會聚在他身邊。他有足夠的智慧,也有足夠的耐心和圓滑的處事能力,可是,這還不夠,他沒有足夠的威懾力。
他的能力,更傾向於做一個謀事、管事、而非是領導者。
即便這只是幾人團隊,蘇越也看得明白。
即便林忘憂什麼都不做。她的修爲和她對大家的貢獻,自然就能讓人信服,而他蘇越卻是望塵莫及。
所以在那日發現與林忘憂會有衝突。蘇越苦思良久,還是做了讓出隊長的痛苦決定。
他讓出隊長,並非因爲什麼情誼或者崇拜。
對蘇越從小浸淫在家族、利益、權術中的人來說,只有利益,沒有情誼。就算有情誼,也是因爲這段情誼可以給他帶來利益。
他也可以不讓出隊長,用所謂隊長的身份來排擠林忘憂或者命令林忘憂。可是這樣做的後果,他們這個隊伍。等離開了天玄劍派,必將散去,或許他們還會重組,但一定沒他什麼事。
逞一時之快從來不是蘇越的作風。所以他才主動讓出隊長之位,不但鞏固了團隊的凝聚力,也讓林忘憂欠下他一個人情。
林忘憂的性格,蘇越也是分析過,她看上去迷糊,實則很是精明,蘇越也相信她能看透他的心思,可那又如何,如果不能以情動之。以利交往何嘗不可?人與人之間,不就是一個利字嗎?
林忘憂才飛昇不久,又同時需要修煉劍法和醫仙。連師傅都拜了兩個,這就決定了她必然不喜瑣事也沒時間去關心瑣事,如果他蘇越能在這方面幫助到她,讓她形成一種習慣和依賴,他們的戰友關係就算是穩定了。
其實原本在新人試煉之路上,選擇放棄歐陽甜甜力挺林忘憂。蘇越還抱着讓她成爲他的女人的想法,只有這樣才能形成最牢固的聯盟。她才能給他最大的輔助,比起一個有點小背景的歐陽甜甜,明顯是資質潛力無限的醫仙更值得蘇越進行感情投資,他也確實開始那麼做了,只是他這人做事滴水不漏,即便是想着要俘虜林忘憂的心,也做的細水長流,並不急於一時。
蘇越慶幸,他當時沒急於一時,否則現在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自從見識到天羅公子看林忘憂的眼神,蘇越當天就調整心態,改變方案,將俘獲林忘憂心的這點事,完全扼殺。
哪怕林忘憂哭着求着說愛他,他也不會再跟她發生半點超過友情之外的關係。
笑話,誰不知道天羅公子性格怪癖,跟天羅公子搶女人不是嫌命長嗎?
如今,再見時到連天玄劍派的豐城仙君也與林忘憂關係匪淺,並且因爲林忘憂的關係給他們安排瞭如此提高實戰的試煉之地,蘇越爲自己做的決定感到慶幸。
雖然蘇越不瞭解豐城仙君此人,甚至在誇讚豐城仙君仁義的時候他是第一個,但這並非他的本心。
林忘憂她們沒一人知道,蘇越所說的家族,並非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根本就是以神秘的讀心術出名的百里家族的一個重要分支。只是爲了防止被人提防着,才改姓了蘇。
好在蘇姓這一支,並不會真正的讀心術,卻擅長由讀心術衍生而出的觀人之術。這不止是一般的經驗,而是一套功法,叫做冰心玉面訣。
冰心玉面訣並非讀心術,看不到別人心裡隱藏的秘密,卻能夠看到這個人的心性、資質、潛力和運勢。
尤其是運勢觀測,更爲施術者提供了可貴的參考。
正是冰心玉面訣的相助,才讓蘇越在選擇朋友的時候,總能恰如其分地選擇到最有利的。
當然,冰心玉面訣也並非百試百靈,對於修爲越高的,能看到的東西就越少。但對同階修爲,以蘇越在他族中同輩中最傑出的冰心玉面訣,卻是該看到的都能看到。
他唯一失手的,就是林忘憂,而且連續失手了三次,他從林忘憂身上,除了能看到她運勢極好外,其他的竟然都看不清。這種現象,還是蘇越首次遇到,也正因爲如此,他之前纔對林忘憂百般青睞,總覺得這個女人有秘密。
對豐城仙君,蘇越也偷偷用過冰心玉面訣,用完之後的結果連他自己都嚇到了。他看不清豐城仙君的一切,唯一能看到的一點就是,此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絕非等閒。
蘇越以爲他們看到的豐城仙君煉器,撞破人家未出世的半神器,必死無疑了,而且還是死了都白死那種。
結果,他們不但沒事,還能有地方試煉。
這顯然是沾了林忘憂的光,看豐城仙君看林忘憂複雜的眼神,就能看出些端倪。
蘇越總覺得,自從跟林忘憂混了之後,他的運勢,似乎也跟着提高了,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如今蘇越的心態又一次發生變化,從最初的征服她,到後來的與之爲友,現在已經轉變爲輔佐她。
對,就是輔佐她,以低人一等的姿態!
唯有如此,纔是對他最有利的。
想通這一點後,蘇越的心境也莫名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