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是追着他師兄皇甫旭的,就一直追到歆愔身邊,本來準備繼續唸叨,結果就聽到了從他師兄嘴裡說出來的話。
唐曉嘴巴張成標準的o字型,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要知道皇甫旭這種長得好看、又會裝酷、又會看病、偶爾又能露出一絲溫柔邪魅笑容的男人,可是標準的女仙殺手,要知道青石塔裡多少美麗的女修,包括沒有修爲的普通少女,都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可是這位就是不爲所動。
一直以來,唐曉最怕的事情就是自家大師兄跟他們師傅一樣,到時候越學醫修越古怪,別走上什麼歪風。
說起歪風,自然是因爲白葉門的白四公子帶了個好頭,所以原本就存在只是偷偷摸摸的歪風,最後被這個膽大包天的白四公子給玩的明朗化了。
誰曾想,就是這樣的皇甫旭,就是這樣一個在唐曉心中高貴又冷豔、有女仙殺手之稱、拒人於千里之外、疑似對女人不感興趣的傢伙,這會兒居然表現的那麼低姿態?
一般男人都無法容忍的事情,他居然就那麼理所當然地說出口了?就差沒跟人家說收他當填房了?
唐曉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壞了,原本最愛說話的他,居然是木愣愣地走了回去,靠近他的難兄難弟難姐——盧勤、百曉公子、司徒珊。
百曉公子究竟選了誰,這是一個謎一樣的話題,因爲可憐的百曉公子,沒人選他,自然也就沒人看到他的答案。他若不說,又有誰知道?
至於司徒珊,看她那秋天菠菜般的眼神盯着盧勤,還用問嗎?一定是選的盧勤。
盧勤爲何會失落?唐曉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盧勤肯定是選了林忘憂。而林忘憂自是選她的秦尋哥哥,也有可能是蕭月姐姐。
所以唐曉又找到新八卦,回神了,問盧勤:“那林忘憂呢?忘憂姑娘是不是重色輕友的人?她和蕭月師姐妹關係那麼好,會不會爲了秦尋放棄蕭月?不對不對,林忘憂不是那種人。她一定選了蕭月對不對?”
“怎麼可能?你不懂女人,在女人心中,愛人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司徒珊反駁:“至少在我心中,盧勤大哥永遠是第一位。”
盧勤搖搖頭:“那是因爲,你沒有一個感情深厚的姐妹。”
司徒珊張了張嘴。眼神一暗,又不再言語了。
反倒是唐曉不停追問。
盧勤搖搖頭:“她選了蕭月和秦尋沒錯,但最後我也不知道她會怎樣取捨,因爲她始終,都不肯選擇。”
“你是說,她一直都不選?這都可以?”
盧勤點頭。
“呵,早晚要選的,到時候看是誰出來。就知道結果了。”
帶着點冷嘲的聲音,來自美貌出塵的歆愔姑娘。
歆愔與他們本就不遠,聽到這些人的對話。林忘憂三個字已經牽動了她所有的神經。
如今聽到她心愛的洛雲城選擇的林忘憂,居然選了兩個人都沒有洛雲城,歆愔的心中先是一陣得意,對上洛雲城失落的眼神之後,又爲他感到不值,也爲自己感到不值。
若說原本歆愔心中的怨。是怨洛雲城不解風情,辜負了她的一往情深。多少有些失落和心酸。即便有皇甫旭安慰她,可皇甫旭越是安慰。她越是難過,皇甫旭這種才認識一天的人,都能如此,洛雲城這個混蛋,與她相識已有上萬年,三生三世情難斷,卻爲何,要如此傷她?
這麼一想,又怎叫歆愔不傷心?
即便是內心堅強的歆愔,也忍不住偷偷抹了幾滴眼淚。
可是在聽到這些人談論林忘憂,說道林忘憂選擇的兩個人裡都沒有洛雲城的時候,歆愔的情緒就迅速轉變了。
暗爽的她看向洛雲城,原本是想諷刺幾句。
但是看到洛雲城深邃的眼神和那張熟悉的臉龐,歆愔的心又痛了。
是啊,洛雲城和她何嘗不是一樣,洛雲城既然選了林忘憂,自然是能看到林忘憂的選擇。
看到洛雲城失落的臉,歆愔的心莫名揪着揪着一陣疼痛,這種疼痛全都化作對林忘憂的恨。
林忘憂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玩失憶?林忘憂,如果有一天,你記憶恢復,會不會後悔你今日所做的選擇?好,既然你不肯珍惜他,那我就用全部心力將他搶過來。這一次,他選的不是我?沒關係,我相信下一次,他選的人一定是我,而不是你林忘憂。
這麼想着,歆愔心中又是鬥志滿滿,一顆紅心,再次被戰鬥的熱情點燃。
被送出毒谷的,佔了多數,像他們幾個這樣互相選擇卻又錯過的,也不止一個兩個門派,畢竟人心隔肚皮,誰是誰最重要的人,不是自己想當然就可以的,還需要對方也是同樣的心思。
這還是小範圍的幾個人呢,都已經各懷心思,若是茫茫人海,更多的人,心有靈犀就更難了。
當然,因爲範圍小了,互相選到的概率也就大了。有些門派只有一兩個人,又與外界聯繫不多,也就只能互相選,這樣的情況,反而是容易留下來。
原本一直如關禁閉一般的林忘憂,突然覺得眼前一亮,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着她的目光。
林忘憂不再猶豫,再次踏上這條原本封閉的長廊。
這一次,不再有任何限制,林忘憂跑的異常順暢。
長廊的盡頭,是一件古典中透露着些貴族豪華風格的大廳,聽衆已經有幾對人,其中,最讓林忘憂記掛的蕭月師姐和秦尋師兄,赫然便在其中。
兩人看到林忘憂出來,居然同時笑了。
秦尋居然對着林忘憂笑了,笑容雖然不是很燦爛,眼睛卻亮晶晶地,仿若天上璀璨的星星,讓林忘憂挪不開眼。
挪不看眼的時候,若是捱上一下,就太美妙了,一定會出狀態。
這不,蕭月就這麼幹了。
“你這個傻瓜!”蕭月當頭就給了林忘憂一下:“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就選你的秦尋哥哥,我是女的,你選我是個什麼勁,我可沒有白四公子的那種奇怪癖好,你可別拖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