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廣寒哥,等一等啊!”
雲輕言趕忙丟下筷子,一個疾步衝了上去,拉住了廣寒。
廣寒疑惑的回過頭,然後,那張冷酷如堅冰的臉似乎稍稍地柔和了下來,似乎帶了幾分安撫之色。
雲輕言看着他冰山臉上的安撫之色,一度忍不住揉揉眼睛,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
“你放心,我不會讓林家察覺的。”廣寒以爲雲輕言是怕自己上門尋仇,會被林家發現才拉住自己。
他還沒有魯莽無腦到直接殺進林家取林婉月性命的地步。
雲輕言嘴角抽了抽,沒想到他還真的是要去殺了林婉月啊!
她心中無奈的同時,也泛起了點點暖意。
雲輕言搖搖頭道,“不用去。”
她瀲灩的紅脣上翹,嘴角弧度清淺又狡黠,“她的報應不會遠了。
兩日後的天下拍賣行,會有一場好戲看。”
廣寒看着眼前自信瀲灩的少女,忽然覺得眼前的人越來越陌生,完全不似他記憶中那個雲輕言。
這就是世人所說的,爲情所傷,性情大變?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擡起了手,放在了雲輕言頭上,透着幾分安撫的味道,
“好吧。”想了想,廣寒這才放棄了去林家的想法。
他喉結上下滾動,最後道,“如果有麻煩,一定要告訴我。”
眸光落在了還未怎麼動的菜餚上,廣寒收回了手,“快去用膳吧。記得好好休息。”
說完,便攜着長劍頭也不回地離開。
明明內心心思細膩,爲什麼整天都裝出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模樣?
雲輕言看着離開的黑色身影,內心吐槽,搖着腦袋慢悠悠地踱回去用膳。
吃飽喝足,雲輕言洗漱完,便將小玄叫了出來,一起研究雲老爺子的病情。
少女一身白色紗裙,飄逸出塵,沒了臉上的青斑,那張精緻的小臉就像是被拭去了灰塵的明珠,煥發出一種奪人的光彩,皎若月華,乾淨空靈。
此時少女一頭瀑布青絲被用一根軟帶隨意束於腦後,攏聚暗華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中的銀針。
只見那銀針的針頭在一瞬間變黑後,又逐漸轉爲紫色、青色、漸漸變無。
“脈象時而渾濁沉痾,時而穩健有力。”雲輕言秀眉微蹙,“毒血的毒性遇銀針後,不消三息便會消失……太奇怪了。”
就連混元醫經裡,也沒找到相似的症狀。
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爲她修爲不夠,沒有完全開啓混元醫經的緣故。
本來因爲雲輕言將它關太久而生起了悶氣,拿屁股對着雲輕言不肯幫忙的小玄聞言,忍不住偷偷地偏了偏腦袋看雲輕言。
看到雲輕言臉上那憂慮又糾結的表情時,它心中動搖。
雖然很生氣主人把自己關在玄戒裡,不放自己出來,但是它還是不忍心看到主人糾結難過的樣子。
小黑團扭了扭屁股,十分別扭地湊到了雲輕言旁邊。
它蹦跳着爬上了雲輕言的肩膀。
“有可能毒性沒有消失,只是隱藏起來了。”
隱藏起來了?
雲輕言沉思片刻,從玄戒中取出一隻玉瓶,搓了點藥粉撒在銀針上,果然——
那原本已經恢復原色的銀針正以比之前更快地速度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