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三角眼周邊原本就鬆弛的皮膚已經高高腫起,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條縫,即使他努力睜大眼睛,看到的都是一片模糊的景象。
這場單方面的凌虐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他也慘叫了一個時辰,只是周圍被雲輕言佈下了結界,其他雲家人完全聽不到。
和紅日宮聯絡的那顆通訊水晶已經被人一腳踩碎,雲胡看不到另一邊有個人拿着通訊水晶緊急詢問,最後沒得到回覆,氣得將通訊水晶狠狠砸在地上。
從雲胡那邊出來,因爲之前是帝九闕直接撕裂空間過來的,省了不少時間,所以雲輕言他們並不着急回去,反而是召喚出了金鵬雷雕讓它載着飛向斯內山脈,順便欣賞一下東溟境的夜景。
雲輕言吸了一口涼氣,微涼的晚風吹拂在身上,她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白天裡胸口憋着的一陣鬱氣舒緩,感覺心神一陣舒暢。
呵。欺負她爺爺,她重新教他做人!
果然渣渣還是打了爽。
“開心了?”帝九闕站在她身邊,挑了挑眉梢,指尖爲她別過耳畔的一縷青絲。
“嗯哼。”雲輕言臉上浮起點點笑意,開心地點了點頭。
雲家人又如何?那是東溟境的雲家,又不是他的雲家。讓他爺爺放血剔骨?做夢!
不過那老傢伙真不是好東西,貪生怕死程度跟老鼠有得一拼,雲輕言之前是沒想到他還會默默聯繫紅日宮放出他們的消息。
這老匹夫留着也是個禍害,只是
“爲何不殺了他?”帝九闕看到雲輕言微微凝眉的表情,詢問。
他了解她的性子。
若換成別人,敢那樣對待雲天,小傢伙只怕直接拎刀跟人幹起來了。
他十分清楚雲天在雲輕言心中的地位,其重要性,連他也是遠遠不足的。
想到這,帝九闕心裡就一陣莫名的泛酸。
“不了。”雲輕言搖頭,“畢竟還是雲家的人,而且白天就只有我和他發生過沖突,打他一頓解解氣不要緊,但若殺了他爺爺肯定會知道的。
我讓閃電錄了他和紅日宮私聯的訊息,只要將他這些訊息送到雲家,他自然會受到家族的懲罰。
雖然爺爺表面無所謂,但我看得出,他還是很想回家族裡的,有些事,不適合我動手。”
雲輕言嘆息一聲,看向遠方遼闊的天空,她對雲家沒有任何歸屬感,但卻不得不考慮雲天內心深處的感受。
只希望,那個雲家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如果全是雲胡這種人,那麼她就算違背爺爺心中的意願,也要帶着他和東溟雲家扯清關係。
帝九闕鳳眸看向雲輕言,骨節分明的手穿過她柔順的頭髮,帶着幾分安慰。
九重宮內他一向說一不二,也沒有人膽敢挑釁他,並沒有這些煩惱。
第二天早上,雲輕言和雲榮他們就各懷心思踏上了回雲家的路途。
雲輕言不說她晚上教訓了雲胡的事,雲榮和雲天也裝做不知道。
直到雲榮身上的記錄水晶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