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雲輕言笑眯眯地看向人魚公主。
人總是對漂亮的事物會多幾分耐心，她也不例外。
從這位公主願意用珍貴的海珠換取族人的性命，便能看出她其實本質不壞。
“是。”突然被雲輕言叫道，人魚公主驚愣之下，連忙點頭，十分緊張。
她看出了那名強悍的人魚對這個人類少女言聽計從，下意識地以爲雲輕言比清閻還要厲害。
“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的祭品是怎麼回事？”雲輕言懶洋洋地倚靠在船欄邊，手指輕輕敲擊着船欄，眼眸輕眯，一瞬間似有厲光從眼中射出。
她猜測這件事，應該就跟那幻境之主千幻以及帝九闕中‘輪迴’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一說道這個，人魚公主臉上便露出了幽色。
“你們人類傳說中，我們人魚應該是以動聽的歌喉而聞名的種族吧？”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雲輕言倘然地點頭。
“可是，我們種族卻失去了這一項能力。”人魚公主苦笑，嬌美的臉上帶着令人疼惜的哀慟，“我們是受了詛咒的人魚，世世代代被困在這片海域，不能離開。
非但如此，除了皇族，其他人魚都會失去歌唱這項種族技能。
我的族人，不能像正常人魚那樣發出令人愉悅的美妙的歌聲，他們只能發出粗嘎、刺耳、尖銳的聲音，他們帶給海族的不是安撫的力量，他們只能讓海族狂暴、失控。”
雲輕言嘴角抽搐，難怪那幾名人魚大長老的聲音那麼刺耳難聽，她還以爲他們的嗓子被狗啃過呢，沒想到是中了詛咒。
“非但如此，我們每一名人魚，除了聆聽神旨意的大祭司外，沒有人魚能突破神階。
而且每一任皇族，都活不過一百年。”人魚公主繼續道。
一百年，對於一名普通的人類已經算是長壽了，但是對於本身身爲類人魔獸的人魚，只是他們漫長壽命的滄海一粟。
像人魚這種類人魔獸，壽命一般有上萬年，突破神階也並非難事，而進階，對於魔獸來說，也意味着陽壽的增長。
這詛咒，不僅限制了他們的活動範圍，還限制了他們的種族壽命，十分狠辣。
“那你們的神呢？他是誰？這和祭品有什麼關係？”雲輕言心中隱隱猜測，人魚口中所說的神便是千幻。
可是煌炎曾經對她說過，千幻已經死了很久了。
“我不知道。”人魚公主搖了搖頭，“只有大祭司才能聆聽神的旨意，其他人魚，即使是皇族也不行。
我只聽過大祭司曾經宣讀過神的懿旨……”
“你們口中的神說了什麼？”雲輕言乘勝追擊。
人魚公主咬了咬紅脣，猶豫地看了一眼清閻，但清閻根本沒理她，全身心陷入雲輕言的頭髮之中，連頭都沒擡。
雲輕言知道了，這懿旨只怕還與帝九闕有關。
“神說，在未來的某一天，禁地裡可能會出現一條陌生的人魚。
他是罪孽的化身。我們需要抓捕它，將他囚於祭壇當做神的祭品，日日放血，以他的血洗清他的罪孽。
等他消失的那一天，我族的詛咒自然會破解，我和我的族人能到更廣闊的海域，我的族人，能恢復人魚的歌喉。”
人魚公主一口氣說完，又十分害怕地看向清閻，“閣下，我對你並無冒犯之意。”
在見識清閻強悍的戰鬥力後，她心中對破除詛咒的最後一絲妄想就消失了。
這道神的旨意不知道傳承下來多少年了，人魚也換了一批又一批，雖然他們對外面的世界心生嚮往，但其實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