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虹之塔打造的原料,是塔典降臨這個一級世界的時候帶來的。
塔典手頭還有一點存貨,若是非要再去打造一座墜虹之塔應該是足夠的。
只是其他七人不一定會願意將塔典僅剩的這些資源交給自己。
塔典內部在資源的分配上一直都以緋紅一頁爲主。
不然大家一起沉睡不應該是緋紅一頁最先清醒過來。
墜虹之塔丟失尚且能夠接受,可自己的亡者秘寶丟失會對亡者世界本源融進主世界造成影響。
自己也無法因爲亡者秘寶在吸收主世界本源的過程中,獲得實際的好處。
墜虹五頁不止一次提出要外出尋找,可都被塔典的其他成員以不同的理由給攔了下來。
這讓墜虹五頁的心中頗爲惱火,總覺得是其他的幾名老夥計在針對自己。
數千年的那場衝突因自己而起,可卻是八人的共同決定。
但這筆爛賬卻全被算在了自己身上。
墜虹五頁現在連看鶯燭二頁都變得不再順眼。
不過在紀元神殿已經有所行動的情況下,墜虹五頁也沒膽子外出探尋亡者秘寶的下落。
“緋紅一頁,聽你的意思我們現在是要什麼都不做,任由那些妖蟲發展對嗎?”
“我們已經抓到了一些擁有三級基因鎖的妖蟲,對這些妖蟲進行復原可以確定,這妖蟲的母蟲最起碼也有着蟲王的層次!”
“這個世界資源匱乏,限制了妖蟲一族的發展。”
“但只要給這些妖蟲一族兩個月的時間發展壯大自身,我們就難以再對妖蟲一族進行遏制。”
“這些妖蟲以亡者生命與死氣爲食,會極大拖延亡者世界的本源吞噬這個二級世界本源的時間。”
墜虹五頁把眼下最實際的問題拋了出來,然後擡眸看向了緋紅一頁。
墜虹五頁並不是爲了詢問緋紅一頁的意思。
緋紅一頁剛剛已經做下了靜觀其變的決定。
墜虹五頁只是提出了一種可能性,示意緋紅一頁若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緋紅一頁要去承擔連帶責任。
緋紅一頁瞥了墜虹五頁一眼,直接說到。
“墜虹若是我提議讓你現在去殺滅這些妖蟲,你願意去嗎?”
“倘若紀元神殿突然行動,真是因爲我們用亡者世界的本源去吞噬這個二級世界的本源。”
“你去清理這些妖蟲是在給紀元神殿一個由頭對你動手。”
“你然提出了這個問題又不願意自己去做,那你覺得誰該去呢?”
這種責任緋紅一頁自然是不可能去背的。
明明墜虹五頁不願意去做這個出頭鳥,卻偏偏反對自己的意見。
這讓緋紅一頁心中燃起了怒火。
一向甚少發表自己意見的紺青三頁輕咳一聲。
“現在我們不是對責任進行劃分的時候,不過一直這麼龜縮着去看紀元神殿的行動也不是辦法。”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出一個人去與紀元神殿進行交涉。”
“如果你們都不願意去做這件事,就由我來去做吧!”
說罷紺青三頁嘆息了一聲。
當年在降臨這個一級世界之前,每一次在關鍵時刻討論事宜的時候大家都各有各的心思。
倘若大家能夠團結一心,還真不一定不能讓亡者世界反向融合那個三級世界的本源。
直到現在自己的這些同伴們還沒有吸取教訓,真是可悲!
緋紅一頁一直在團隊中拿主意,喜歡彰顯自己在團隊中的地位。
現在到了這個時候卻不願出頭了。
這或許也是自己等人並不能全心信服緋紅一頁的原因。
緋紅一頁的話剛說完,蛀蘭四頁的手就捏住了紺青三頁的手腕,並且手上使用了一些力道。
表明了不想讓紺青三頁做這個出頭鳥。
緋紅一頁聞言說到。
“好,紺青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那就由你代表塔典去與紀元神殿進行交涉吧!”
墜虹五頁,鶯燭二頁紛紛進行附和,姬宛六頁,浪熒七頁和瞳影八頁則沒有言語。
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
蛀蘭四頁見紺青三頁沒有放棄這個決定的想法,也跟着出言到。
“若是和紀元神殿進行交涉,我與紺青一同前往吧!”
“兩個人既能展現我們塔典對此事的重視,彼此之間也能夠有所照應。”
說罷蛀蘭四頁懶得再在這裡多待,直接回到了黑棺中。
直到等紺青三頁出發前來找自己。
紀元神殿那漫長的避世終於落下了帷幕,四位殿主闊別多年再次來到了四季山山頂的花園。
往常紀元神殿的內部會議是會讓四殿騎士進行旁聽的。
而這一次四季山花園的會議卻只有四位殿主。
此時這四位殿主無一例外盡皆滿面紅光,神情間滿溢着抑制不住的喜色。
“紀元神殿等了這麼久,終於能夠確定賢者大人就在這個世界上,預言所說的並沒有錯!”
“紀元神殿漫長的等待是值得的!”
“圖騰之神大人已經進入了第二種型態,圖騰種已經凝結。”
“這說明賢者大人已經成長出了成爲萬靈之主的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紀元神殿已經可以主動去對賢者大人進行尋找了,不用擔心因爲紀元神殿的一些動作而影響賢者大人的成長進度。”
面容清冷聲音有些乾澀的高瘦女子手掌輕輕一撫,雜花便開滿了山巔的每一處角落。
“這次我主張召開會議,是爲了向你們明確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該如何對塔典進行處理。”
“第二件事是我們該如何去接觸賢者大人,才能讓賢者大人接受我們這些追隨者的存在。”
“第三件事是提前幫賢者大人打通離開這個世界的通道。”
“那代表着四大時空之上最高權柄的六座聖山,還有一座一直爲賢者大人留着。”
其他三人聞言心中不由一沉。
賢者大人清醒固然是一件好事,可如何與賢者大人接觸卻是一個大問題。
萬一賢者大人不接受自己這些追隨者的存在,那自己等人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這名鬚髮花白身體卻十分硬朗的老者開口說道。
“主世界通往雲外天域的路,洞開的最佳地點在我冬之殿的後山,打開通路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
“我這些年一直在對本源進行積攢,我所積攢的這些本源足夠打開通路了!”
“尋找賢者大人的事就讓春和夏去做吧。”
“秋,這個世界出現了許多不應該存在的東西,你去找到這些東西並對這些東西進行觀察。”
“等找到賢者大人後再稟明賢者大人,看賢者大人如何對這些東西進行處理。”
“至於該如何接觸賢者大人我覺得沒有必要討論。”
“我們只要懷着追隨者的虔誠之心就好!”
“賢者大人會不會接受我們的存在,決定權也並不在我們手中,而是在賢者大人手中。”
“我們沒有去操賢者大人心的道理,真正該討論的是如何處理塔典。”
老者把話說完輕咳了一聲,一抹清雪隨着老者的輕咳落下。
蓋住了山頂剛剛長出的那些野花。
對於塔典老者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印象,與塔典的唯一接觸就是塔典曾想搶奪紀元神殿測算紀元的紀元鍾。
對於這些三級世界附屬次元世界的殘兵敗將,老者根本沒有放到眼裡。
要知道三級世界也才能夠出現資質尚可的中等精靈罷了。
這樣一羣傢伙雖然沒有被老者放在眼中,但一早就被定性爲了不穩定因素。
只是紀元神殿不能輕易對這個世界的格局進行改變,以防影響賢者大人的轉生與復甦。
這羣落魄的不速之客老者無法判定,是否是促進賢者大人轉生與復甦的重要一環。
所以即便這羣傢伙在不自量力的攻上了紀元神殿之後,紀元神殿依舊沒有滅除掉塔典。
反而責怪春下手下的太重了,竟然讓這個勢力避世了那麼久!
現在塔典的那些傢伙剛剛復甦就引發了這麼大的風波,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冬覺得春之所以會把這種事情拿出來討論,是因爲春不確定塔典與賢者大人之間是否有聯繫,亦或者是敵是友。
紀元神殿超然物外,不會站在主世界這邊思考問題。
萬一自己等人清除了塔典,結果塔典又與賢者大人的關係親厚。
那自己等人便等於是辦錯了事。
作爲追隨者不但沒有幫忙分憂,反而還影響了追隨的人。
這是所有追隨者們的大忌!
秋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短髮,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一種落葉飄零的感覺。
“妖蟲爲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纔是讓我最好奇的地方。”
“妖蟲想要繁衍生息,需要大量精純的靈氣。”
“這樣的靈氣濃度別說是這個剛剛晉升的二級世界,就是四級世界也很難提供。”
“這妖蟲一定是人爲培養的。”
“在我心中有能力做這種事情的只有賢者大人!”
“我覺得想要尋找賢者大人,直接通過妖蟲向上溯源就好!”
“自打我們紀元神殿動起來之後塔典就停止了動作。”
“很明顯塔典是在忌憚着我們紀元神殿,不清楚我們紀元神殿的目的。”
“很快塔典便會主動來接觸我們。”
“從妖蟲遏制亡靈和亡者次元生物去影響這個二級世界的情況來看,不難推測出賢者大人的陣營。”
說到這秋頓了片刻才語氣極爲認真的說到。
“賢者大人現在正在成長,我們貿然出現在賢者大人面前勢必會影響賢者大人的成長軌跡。”
“我覺得我們主要的目的是應該先探明賢者大人的身份,然後在暗中對賢者大人進行保護,陪伴賢者大人成長。”
“當然如果賢者大人主動來接觸我們那就另當別論了!”
包括夏在內的幾人都覺得秋的分析很在理。
不過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光靠分析來進行決斷的!
夏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覺得秋和冬的提議都不錯,我和春會立刻動身在暗中探尋賢者大人的下落。”
“至於塔典若是過來主動交涉,就交由秋你來進行接待吧!”
這場四季山頂的會議十分簡單,四人在交談的時候臉上喜悅的表情都沒斷過。
就在四人交談的時候,林遠已經在自己選好的地點上灑下了那數萬條死腐蚯蚓。
看着這些鑽入土壤開始吸收死氣的死腐蚯蚓,林遠抽動了兩下嘴角。
柳文成在佈置這次選拔的時候用料多少有些猛了。
數萬只死腐蚯蚓現在鑽入土壤吸收死氣,使得範圍內的死氣逐漸消失看起來十分的有用處。
可實際上等一會亡靈潮涌來的時候,這些死腐蚯蚓會立刻失去作用。
一來是因爲這些死腐蚯蚓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之前輝耀提供給每個亡靈井附近的死腐蚯蚓都是以百萬計數的。
二來則是因爲那些亡靈中夾雜着亡者次元生物。
亡者次元生物釋放出的濃郁死氣,超出了死腐蚯蚓的能力範疇。
倒不是說死腐蚯蚓無法對亡者次元生物噴涌出的死氣進行吸收。
而是因爲死腐蚯蚓對死氣的處理能力有限。
一條死腐蚯蚓可以處理五隻亡靈產出的死氣。
但很可能需要一千五百條死腐蚯蚓,才能夠解決一隻亡者次元生物產生的死氣。
就是因爲亡者次元生物蘊含的死氣超出了死腐蚯蚓的能力極限,纔會使得輝耀在已經準備好的情況下,面對亡靈潮依舊會損傷慘重。
不是林遠看不起A級靈氣職業者。
就算是夏晴,龍濤操縱自己契約的荒之血脈的靈物,也很難在大量的亡靈和亡者次元生物的夾擊下長時間的支撐下來。
更何況作爲將領還要對身邊的人進行保護。
不能讓追隨自己的那些選拔成員,死在死氣的侵染和那些亡靈的進攻之下。
在探查完了客觀的環境之後,林遠知道自己一會該怎麼做了。
想來劉傑心中也應該有了決定。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柳文成結束了在輝耀聖堂的講話。
那些來參加輝耀百子序列選拔的少年天驕也如同去年的林遠那般,進入到了星網的考覈之地。
剛一進來就有不少年輕一輩在呼吸的過程中覺得胸口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