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塔。
雖然有着幽冥火焰的封印，但咒蝕大樹的氣息還是引起了六塔塔主們的注意，就在白和光和白啓出現的瞬間，六道神話氣息便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果然大家都在藏拙啊……”
白啓對此並不意外，死亡國度能藏着七大天使，協會藏個六大塔主也很正常。
甚至白啓懷疑伊甸園剩下那十一個守護者也已經是神話了，只是被聯邦隱藏了而已。
畢竟有四頭頂級神話已經具備足夠的威懾力了，沒必要全盤托出。
“和光，白啓，是你們？我還以爲是死亡國度打上門來了。”
看到是白和光，趙浮屠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眉頭一簇，道：“這是死亡分身？和光你打算封印在這裡？”
白和光微微頷首，道：“沒錯，白家祖先留下的封印應該就是爲了這時候準備的，而且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比這裡更適合的地方了。”
“的確這樣，那我立刻去聯繫婆婆，有她在封印的效果會好很多。”
“不用了，婆婆我老遠就聞到這傢伙的臭味。”
範婆婆從一旁的虛空中走出，有些嫌棄的看了眼被幽冥火包圍的咒蝕大樹，道：“怎麼最近遇上的死亡分身一個比一個奇怪，這東西竟然還能影響靈魂嗎？”
“應該是他們開始自我進化了，所以我們必須得加快動作了。”
白和光眼中火光一閃，幽冥火焰頓時劇烈焚燒起來，幽冥火焰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小塊樹根。
而範婆婆似乎很不願意和這東西打交道，甩了甩手，那樹根便消失在了原地。
“婆婆我已經把他丟到封印裡去了，你記得加固一下，要是被這東西逃出來，你們就有的煩了。”
“放心，他出不來的。”
白和光看向白啓，道：“我先去加固封印，白啓你自己找地方休整一下吧。”
“好的老師。”
白啓點了點頭，目送白和光離去。
“總算是見到你了，白啓你現在可是大忙人啊，回來這麼久都沒能見到你。”
白同塵來到白啓身旁，用力的在白啓肩膀上拍了拍，卻發現白啓竟然紋絲不動，反倒是他的手掌被震得有些發麻，頓時眼神一變。
“你小子到底是什麼搞的，肉身竟然比我還變態？”
“白塔主，變態這個稱號就不要分享給我了吧。”
白啓無奈的聳了聳肩，這白同塵真的是繼承了白無桀的性格，打招呼的方式永遠這麼暴力。
“分享？這稱號簡直就是爲你量身定做的。”
白同塵搖了搖頭，道：“擁有六頭傳奇寵獸的傳奇御獸師，要不是世界升格上限打開，你肯定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了。”
“不，我現在很懷疑，一般的神話生物還打不過你！”
“不用懷疑了，你現在的確打不過他。”
範婆婆瞥了白同塵一眼，道：“不只是你，整個聯邦能打過他的一隻手都數的出來。”
範婆婆此言一出，包括見證過白啓與白和光戰鬥的趙浮屠在內，六塔塔主全都倒吸了口冷氣。
一隻手數得過來，那不就是說除了九幽冥凰這四頭頂級神話，其他神話都不是白啓的對手麼。
“婆婆不帶你這麼坑人的。”
感受着六人炙熱的目光，白啓面露苦笑，當即轉移話題，道：“對了婆婆，我還有事情要向您請教。”
“是關於死亡國度那個黑霧的事情。”
聽到黑霧，範婆婆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六塔塔主也暫時放下了各自的想法，不再打擾白啓。
“跟我來吧。”
範婆婆揮了揮手，白啓就被傳送到了培養場內。
和白啓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一樣，這裡依舊是熱鬧無比，各種超凡生物和諧共處，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
“說吧，是不是又遇上那傢伙了？”
範婆婆看着白啓，道。
“嗯，原本想把他留下來的，不過他的本體藏得太好，沒抓到。”
白啓將他之前的經歷告知了範婆婆，而範婆婆卻沒有半點意外。
“別說你了，就連婆婆我都沒能抓到。”
範婆婆似乎有些不爽，道：“當初你們被時間長河捲走，死亡國度就開始搶奪黑霧大蛇。”
“婆婆我本來是能阻止的，卻被分了個心，讓那黑霧給截胡了。”
“那東西的空間能力很強，甚至不屬於婆婆的銀龍一族，就算是現在婆婆我也只能確保在我掌握的空間內不被他偷襲而已。”
“這麼誇張？”
白啓微微蹙眉，原本他還想着聯合婆婆一起把那個黑霧抓起來，這樣死亡國度喪失了最大的機動手段，他們這邊還有個婆婆，優勢就大了。
但現在看來，好像連婆婆都拿他沒辦法？
難道婆婆的空間本源還不如他們？
砰！
“不要當着婆婆的面質疑我，小心我把你直接丟到死亡國度裡去。”
婆婆收回手指，看着捂着頭痛呼的白啓，道：“你是在疑惑，爲什麼我掌握了空間本源，那黑霧還能有這麼強大的空間能力，對吧？”
白啓連連點頭，這個疑惑其實已經在他心中存在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沒能得到解答。
按理說，本源應該是唯一的，率先掌握本源的人就能成爲這方面的神明，而後來領悟的就只能屈居其下。
但這也出現了一個問題，很多人的本源能力是有重複的，但彼此之間卻又不分高下，白啓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其實道理很簡單。”
範婆婆指了指前方，道：“你看那是什麼？”
白啓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一愣。
“樹？”
“沒錯，就是樹。”
範婆婆點了點頭，道：“你可以將完整的本源當成是一棵樹，樹幹就是本源的主體，樹枝樹根就相當於是法則，樹葉果子就是具現化的力量。”
“而我們，就像是這棵樹上的蛀蟲，先啃食果子和樹葉，然後樹根樹枝，接着就是樹幹。”
“等到我們把樹心都吃完了，我們就相當於成爲了另一棵樹，這個時候纔算是真正意義上掌握了這個本源。”
“本源是樹，超凡生物是蟲子？”
白啓恍然，這個比喻相當形象，啃食到樹幹就算是掌握了本源，那也就是說，掌握類似本源的生物其實就是一頭頭在比賽的蟲子。
誰先啃到樹心，誰就能成爲本源之主。
“其實成爲新的樹之後還有另一個階段，不過婆婆我的傳承記憶裡沒有細說，所以婆婆我也不清楚了。”
範婆婆打了個哈哈，突然看向白啓身後的虛空，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說起來，德爾塔也快掌握空間本源了，到時候婆婆又多了一個競爭者啊。”
“額，婆婆放心，德爾塔只要跟在您身後就好了，不會和您搶的。”
白啓連連搖頭表示忠心，德爾塔的空間血脈也算是源自範婆婆，他還不至於和婆婆去搶。
而且以德爾塔現在的進度，恐怕也追不上婆婆。
倒是那黑霧，最好還是早點解決掉，這樣一來空間本源就是婆婆一家獨大，以後他也不用擔心被人堵門了。
“好了，黑霧的事情婆婆我會想辦法，你自己小心一些，只要不出聯邦領土，婆婆都可以及時趕到。”
範婆婆似乎懶得再和白啓多說，下了逐客令，而再次收穫了一名頂級神話庇護的白啓也不膩歪，開開心心的跑路了。
左老師，右婆婆，這以後出門不橫着走都有些對不起這待遇！
“不過婆婆這個本源樹的說法似乎也有點不對啊。”
白啓撓了撓頭，貌似他的寵獸們現在掌握的本源都和其他人的都有些不太一樣。
別人的本源都是什麼火焰啊，水啊，風啊之類的，高級點也就是生命，死亡，時間空間這種。
但他這邊的什麼輪迴，六道，元素創生，混沌這些，貌似都沒怎麼聽說過？
“難道是我平時用進化之卵加的料太多了，導致阿爾法他們的本源樹長歪了？”
白啓突然感覺有些牙疼，別的樹歪了還能想辦法矯正，這本源樹歪了還矯正的過來不？
難道阿爾法他們進化不了，就是因爲本源樹長歪了，蓋亞意志不認可？
要真的是這樣，那他這波可就虧大了啊！
“不行，回家得再好好研究一下進化之卵了，好歹也是幫蓋亞帶過貨的，這種問題應該解決的了纔對。”
白啓晃了晃腦袋，也沒了在協會繼續逗留的心思，直接穿過傳送門，朝古夙市跑去。
他還得去找元素之靈一趟，說好的隨時隨地進入元素界，結果在關鍵的時候打不開了，雖然平安無事，但必須得去說道說道。
而在白啓離開之後，六塔塔主這才姍姍來遲，恰好看到白啓跨入空間門消失不見。
趙浮屠見狀當即想讓虛空鰩將白啓拉回來，卻沒曾想還是晚了一步。
“這小子，怎麼和他老師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找他還有事呢。”
“這不是挺好，再多一個白和光對人類而言絕對是好事，對我們協會也是好事。”
藍珂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周圍的男性頓時感覺眼前一亮。
只可惜，這道亮光只是一閃而逝，藍珂又再度恢復了原本的冷漠模樣。
“好了，既然那小子跑了，那就只能我們自己去做了，也不能全讓年輕人來扛啊~”
趙浮屠擡起頭，看了眼頭頂那耀眼的太陽，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而其他塔主也陸續離開。
六塔，再度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