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青玉眼中,手中的袋子裡散發着一點微弱的青光。
也正是因爲這點青光,他才選擇用十兩銀子將這袋子種子買下。
“聽剛剛那莊稼漢子說,這袋種子是仙人留下的種子……”
要不是那莊稼漢子這麼說,他也不會開天眼去看這袋種子。
顧青玉沉思片刻,撐着傘走到街道旁的角落裡,見四下無人,忽然消失在原地。
乾坤空間。
顧青玉將手中的袋子打開。
這也不知道是什麼種子,尖尖的,呈針形,通體是灰色;袋子里約莫有近千顆這樣的種子,不過,當他將青元注入雙眼仔細觀察的時候,卻發現袋子裡的青色光芒,乃是由袋子裡其中的一顆種子散發出來的。
他從袋子裡將那顆種子取了出來,再看向袋子時,便發現袋子裡散發出來的微弱青光,果然消失了。
“莫非這一整袋種子,也就這麼一顆還活着?”
顧青玉嘆息一聲,十兩銀子買一顆種子,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思忖片刻,他走到乾坤空間裡的小河旁,找了處合適的位置將其埋了下來,然後又從旁邊的小河裡取了些水撒在上面。
左看右看,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這纔剛種下去,能有什麼動靜?”
顧青玉搖了搖頭,心念一動,便出了乾坤空間。
閒來無事,他撐着傘在雲城的街道上閒逛了一段時間,雨時散步,倒也是一件讓人舒心的事情。
經過海門的戰事,三次死裡還生,要說自身心境上面沒有什麼變化,也不真切。
尤其是體現在出刀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出刀更穩,更快,更狠了。
現在的他越發的能夠理解破天刀的那層意境了,一往無前,破天之志。當初要不是憑藉進化點強行提升破天刀的境界,僅憑藉他自身,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領悟破天刀的精髓。
顧青玉估摸着時間,應該快要到瓶子放學的時候了,他撐着傘不再閒逛,而是朝着瓶子所在的學堂方向走去。
當到了學堂,他發現自己還是來早了。
此時的瓶子還在聽學堂裡的先生講課。
顧青玉見狀,只好站在學堂旁邊的一棵樹下靜靜的等候。
課堂裡。
瓶子忽然感到後面有人戳了一下自己,她眉頭一皺,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後體型壯實的小胖子董福令。
自從上一次被自己打傷了之後,他便坐在了自己身後,原本坐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同窗,早被其恐嚇離開了。
她倒不是怕其會找自己麻煩,以自己師父教給自己的刀法,若是董福令敢找什麼幺蛾子,她也不怵他。
“幹什麼?”
“小破瓶兒,你看外面,那個是你師父嗎?”
董福令似乎還記得上次被瓶子一刀打成重傷的事情,所以跟瓶子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往日裡的那般蠻橫了。
瓶子聞言,往窗外瞧了瞧。
便見一個人穿着一身便衣,撐着傘站在樹下,雖然撐着的傘擋住了師父的臉龐,但是瓶子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我師父。”
“真是你師父?”
董福令似乎有些奇怪,據他所知,他的師父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怎麼今天又出現了,“小破瓶兒,你師父是幹什麼的呀?”
“要你管?”
瓶子不想再搭理董福令了,因爲講臺上的先生已經朝這邊看過來了,她可不想被嚴苛的先生用戒尺打手。
董福令撓了撓腦袋,倒也沒有太在意先生的眼神,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小破瓶兒,你那一招,是你師父教你的嗎?”
“董福令!”
學堂裡的老先生突然放下手中的書籍,嚴厲的呵斥了一句,然後緩緩拿起戒尺,“打手還是出去罰站?”
董福令眼睛一轉:“先生,我選擇出去罰站!”
“嗯?”
老先生瞧了一眼外面還下着雨,自然不會同意,“不行,過來打手……”
可董福令還不等老先生把話說完,竟然直接就衝出了學堂。
“董福令,你給我回來!”
老先生見狀,不由得氣極。
可是董福令根本就不聽他的,直接來到學堂門前的大樹旁,老老實實的站好,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
不過當老先生看到,董福令身旁還站着一個人,手裡拿着傘在爲董福令擋雨的時候,終究還是放棄了打算要把他從大樹下揪過來的衝動。
“真是氣煞老夫!”
老先生扭過頭去,不再去管董福令,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給孩子們講學。
“你是小破瓶的師父嗎?”
顧青玉低頭看着身旁的小胖子,剛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小子被學堂裡的先生攆了出來罰站,自己是看外面下着雨,不忍讓一個小孩在外面淋雨,所以便湊過來給這小胖子撐了會兒傘。
“你是說瓶子?”
“對,就是瓶子。”
董福令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子,心裡有些發怵,也不知道瓶子有沒有將自己欺負瓶子的事情跟眼前的人說。
要是說了,萬一這個男子要打自己一頓怎麼辦?
他連瓶子都打不過,那瓶子的師父,豈不是更打不過?
不對,不對,小胖子忽然想到了一點,明明捱打受傷的是我,按理說我纔是那個被欺負的纔是,我不應該怕他。
想到這裡,董福令漸漸的有了一些底氣。
顧青玉看着眼前的小胖子一會兒有些怕他,一會兒又不怕了,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你爲什麼要叫瓶子小破瓶?”
“你知道什麼叫做綽號嗎?”董福令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綽號就是……就像我娘給我爹起個了外號叫殺豬的一樣!”
顧青玉啞然失笑:“對,我就是瓶子的師父。”
“那瓶子的刀法也是你教的?”
說着,董福令還有模有樣的比劃了一下。
“嗯……”顧青玉饒有興致的看着身旁的董福令比劃着:“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應該就是我教的。”
“真的嗎?”
董福令的眼裡頓時亮了,只見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泥水,“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