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公子出伸手擡起她的下巴。他盯着眨巴眨巴,一臉討好的表情時,嘴角揚了揚。
他細細地瞅着她的眉眼,半晌才放下她。
馬車不疾不緩地向府中走去。
下了馬車後。感覺到公子出身上的戾氣,玉紫有意無意地,放慢了腳步。
她離公子出越來越遠了,讓玉紫慶幸的是,公子出一直不曾回頭。
就這樣,公子出回到了寢殿,而玉紫便像只老鼠一樣,偷偷摸摸地朝剛分給她的竹苑溜去。
她溜得很快。
一直溜到竹苑中,服侍她的兩個侍婢早就來了,她們也已經把竹苑收拾得乾乾淨淨。
玉紫心中發慌,便把擺好的寢房重新擺了一遍。一直折騰到用了晚餐,也不見什麼異動。這一下,玉紫終於放鬆了。
剛纔,她可真怕啊。
至於怕什麼,她也不明白,可是就是感覺到,公子出的身上有着濃厚的戾氣,溫文爾雅的他。似是一下子,變成了一隻待人而噬的老虎。
今天,是個明月當空的晚上,銀光如洗,一泄千里,照得遠山飄渺,人影綽綽。
光禿禿的樹葉,似乎是在一夜間,長滿了綠色,這般鮮嫩鮮嫩的淺綠,在月光下,可真是美麗啊。
站在臺階上,玉紫伸了一個懶腰,高興地想道:從今天晚上起,終於可以不睡地鋪了。
正當她想得歡快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大門的苑門中,一隊侍婢走了過來。
這些侍婢,足有六人,她們迤邐而入,每個人的手中,都捧有托盤。
看着她們越走越近,玉紫提步走下臺階。
她剛想迎上去問一問,一個清脆的聲音喚道:“玉姬,公子有令。”
玉紫心臟一縮。
她盈盈一福,清脆地回道:“玉姬在。”
“公子傳令,玉姬侍寢!”
侍寢!要侍寢了!
砰砰砰砰!
那小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玉紫嚥了咽發乾的喉嚨。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朝着那下令的侍婢問道:“公子他,不是忙麼?”
這話一出,玉紫自己也覺得不對了。她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喃喃說道:“侍寢哈,侍寢,可,可。。。。。。”
她已完全是語無倫次。
那下令的侍婢見她只會傻站在那裡,當下福了福,道:“姬請至浴殿好生清洗。”
“諾。”
在六個侍婢地籌擁下,玉紫苦着臉,向浴殿走去。
這麼浩浩蕩蕩的一羣人經過,饒是夜晚,也特別顯目。衆人都是內行人,看到這排場,馬上便明白了,“是玉姬。”
“玉姬已然有孕,怎地還要侍寢?”
“咄!此等事,與我們無干。”
“然然然。”
亂七八糟地議論聲中,玉紫不由想道:是啊。我怎麼忘記我懷孕了?其實我可以用這個藉口不侍寢的。
剛想到這裡,她便甩了甩頭:我又胡思亂想什麼?睡就睡唄!我二十好幾的人了,怕他個鬼!
這樣一想,玉紫膽氣立粗。
浴殿,便在公子出的寢殿內側。當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來到寢殿前時,白玉臺階上,火把騰騰中,玉紫看到了那個長身玉立,俊美挺拔的人!
公子出正負手而立,靜靜地盯着她。
月光下,他雙眸如星。一陣夜風吹來,長袍隨風飄蕩。
看着他,玉紫的咽又有點幹了。她舔了舔脣,朝公子出擠出一個笑容。
公子出回了她一個微笑。他這般站在月光下,背後是古老的屋檐火把,頭頂是浩瀚神秘的星空,這一個笑容,實是如夢如幻。
砰砰砰。
玉紫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她又咽了咽口水,暗暗想道:這麼一個美男子要被我睡了,我可真是,真是他**的佔了好大一個便宜!
她這樣想時,是想逗自己笑一笑的,可不知爲啥,浮出來的,卻是無力的苦笑。
浴殿到了。
整個浴殿,約有一百平方米大小。而那浴池,佔了一半面積。
浴殿旁,擺了一個巨大的牀塌。另外還備有幾和炭爐。
整個池子底。都鋪滿了玉石。現在池中注滿了熱水,一靠近,那騰騰的熱水,便蒸蒸而來。
當玉紫望着這池子發呆時,侍婢們清脆的聲音在她的身後整齊傳來,“奴等爲姬寬衣。”
不等玉紫反映過來,她們便一圍而上。五六雙小手落在她的身上,轉眼間,她的外袍落地,玉帶也落了地。
只是一瞬,玉紫已被脫了個精光。
她紅着臉,咬着脣,赤足踏入浴池中。
玉紫入池後,幾個侍婢也紛紛解去自己的裳服,跳到池水中,替玉紫清洗起來。
她們洗得很認真,五六雙小手在自己身上忙活,可真是說不出的古怪。其實,這種古怪不算什麼,是玉紫自己一想到馬上要面對的,便咽中發緊,喉嚨發乾,心臟都不知道怎麼跳了。
“姬的肌膚好生滑美。”
一個侍婢竊竊笑道。她掩着小嘴,清脆地說道:“奴見過許多美人,從不曾見過一人的肌膚,有姬這般好。”
是麼?
玉紫的嘴角抽了抽,表示自己笑了。
另一個侍婢點頭道:“然也,奴在齊宮時,也服侍過衆美人,她們的肌膚,皆不如姬。”
玉紫低着頭。她的心都縮成一團,心思早就飛得老遠了,這些侍婢們說的話。她壓根聽不進。
幾女洗得很細心,從她的髮根,到她的趾甲,都細心的修理個遍。
直用了足足一個時辰,玉紫感覺到自己的肌膚都發白了,衆女才爲她拭去水珠,換上袍服。
這是一套黑衣的袍服。
袍服裡面,只套了件褻衣,褻衣繫帶拉得下,玉白的雙丘,被束得鼓鼓的,白晃晃呈現在空氣中。
玉紫紅着臉,她低着頭看了看,控議道:“這般着裝,似有不妥。”
沒有人理會她。
玉紫擡起頭來。
她迎上的,是六人驚豔的眼神。一侍婢不敢置信地打量着玉紫,掩嘴驚呼,“公子當真神人也!奴竟不知,姬着了黑裳後,如此,如此不同。”
她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這種美,想了半天,纔想出‘不同’兩字來。
玉紫笑了笑。
從她的身側,傳來另一個侍婢的低嘆聲,“姬如此容色,縱是齊宮的陳夫人,亦可一比。”
“然也然也。”
“不然。姬甚是不同,奴看了神爲之奪矣。”
驚豔中,讚美中,玉紫一直低着頭,任由長髮披泄而下。這時,那爲主的侍婢看了看沙漏,道:“戊時了,姬請出殿。”
“然。”
玉紫提步走去。
她感覺到,自己似是不會走路了,那膝行僵硬僵硬的,提起來有千斤重。嚥了咽口水。玉紫伸手按在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上,對自己說道:玉紫,你這個二十六七的老處*女!給個美男子讓你睡,你緊張個屁呀!前世時,這樣的好事輪都輪不到你呢。
這樣一想,果然,心情鬆泛了不少。
玉紫吐出一口濁氣,腳步輕盈了些。
這時,前方傳來侍婢的聲音,“姬請入殿。”
入殿?
嗖地一聲,玉紫擡起頭來。
原來,她已到了公子出的寢殿外了。這地方,她來過無數次,也睡過無數次,可是,可是她爲什麼還是雙股戰戰?
吸了一口氣,玉紫緊緊地閉上眼。
片刻後,她再睜開雙眼時,眼中一片清明。
她伸手推開了寢殿大門。
殿中,是一地銀光。
明月從紗窗中透射而入,鋪在飄飛的紗幔上,也鋪牀塌前,那個頎長俊美,挺拔清冷的人影上。
公子出正站在那裡,半側轉身,靜靜地盯向她。
此時的他,一襲白色的長袍鬆鬆散散地披在身上,他已取下了冠,墨發披散在肩頭。
月光中,他便這般側站着,回過頭,靜靜地看着玉紫,看着她。
他的目光中,有着驚豔,那雙冷漠嘲諷的琉璃眼,此時,有着迷離。
他盯着玉紫,見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由嘴角微揚,聲音清冷地說道:“怎不進來?”
玉紫低着頭,慢慢地走入殿中。
隨着她入殿,殿門吱呀一聲,已被侍婢們關上。
公子出在看着她。
此刻的玉紫,黑袍黑髮,宛如子夜。映襯得銀光如洗下,那雙宛如秋水寒譚的眸子,幽靜神秘。
她的肌膚,是如此的白嫩,黑袍掩映玉,那片白,晃人雙眼。
這時的她,便如那晚,甚至比那一晚更美。
因爲,她的雙頰上,染上了暈色,便如上好羊脂美玉沁了血!
公子出的雙眸中,閃過驚豔,閃過滿意。
他轉過身,向她走來,他嘴角微揚,道:“玉姬着黑袍,容色甚好。”他的聲音很低沉,沙啞。隨着他大步而來的步履,那語氣中,莫名的,便有了一種掠奪的,逼迫地張力!便如對她瞄準了的弓弩!
玉紫的咽中,又變幹了。她下意識地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舔脣。
這個動作一做出,公子出的雙眸,瞬時變得幽深之極!
他跨到了她面前。
他站到了離她只有半步的地方!雙眸灼灼的盯着她,轉眼間,他目光下移,那雙琉璃眼,一瞬不瞬地盯住黑袍下,那兩堆墳起的雪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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