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能放了我了吧?”君子夜眼底帶着希冀的光,懇求地看着蘇岑。
“只有這些嗎?可若是鄒玉,他不應該讓你想辦法把我抓走嗎?爲何要抓醫聖?”蘇岑眼神幽冷地盯着君子夜,一旁,毒醫慢慢走了過來,他肩膀上掛着一隻毒老鼠,一雙豆丁眼幽幽盯着君子夜,莫名讓他打了個寒顫,“這,這個……”
“說!”蘇岑低喝了一聲,嚇得君子夜渾身抖了抖,“是,是他們想用醫聖引你去北疆王宮,迫你交出玉符,爲他們所用。而且……”
“而且什麼?”蘇岑眯眼。
君子夜吞了吞口水,才小聲道:“而且,他們已經找到了你想找的另外四個人,只要拿到了玉符,立刻就可以取心頭血。”
蘇岑皺眉,另外四個人找到了?
她低下頭,怔愣地看着玉符,若是真的找到了。
那麼,離淵是不是很快就能出來了?
蘇岑忍不住握緊了玉符,墨修淵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臟莫名一縮,偏開頭,只當是自己不知道。
裝傻也許就沒那麼難過了。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他們還知道什麼?”蘇岑聲音很冷,君子夜認真想了想,才緩聲道:“別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似乎是覺得你找這麼多人,怕是這些人的心頭血能增強靈力爲他們所用。這些人,是巫師找的。”
君子夜小聲加了一句,“我知道的真的就這麼多了,我也是被他們逼迫的,他們知道我輕功好,所以才專門找到我,我也算是因爲你們這麼慘,所以……”
“你真覺得我這麼蠢?你就算不是一夥的,也是幫兇,想活命,就老實的待着,等我覺得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會把你放走了,否則,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是如今躺着走,還是以後自己走。”蘇岑威脅道。
君子夜吞了吞口水,“那,那還是再等等吧,其實想想看,我也不是這麼着急。”
蘇岑站起身,“好好看着,別讓他跑了。”
她這才走向墨修淵。“你都聽到了?”蘇岑問。
墨修淵頜首道:“都聽到了,你要去北疆王宮?”
“是。”蘇岑眼底熠熠生輝,既然他們這麼“好心”把人都替她找好了,她若是不用,豈不是浪費他們的“好心”了。
墨修淵卻是沉吟片許道:“可你要知道,他們既然想要引你過去,怕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北疆王宮,很危險。”
蘇岑道:“我知道。可即使如此,還是要去。”
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若是真的等不到孩子出世的那一天,她寧願先救出離淵,還了這份恩情。
墨修淵沉默了下來,“好,我陪你一起去。”
蘇岑想說不用,可對上墨修淵墨黑的眸仁,這句話還是被她吞了回去,點了頭:“嗯,不過這裡離北疆王宮大概還有四五日的路程,怎麼進王宮還需要從長計議。”
墨修淵頜首道:“……好。”
醫聖既然已經救了出來,他們也沒有停留的必要。
毒醫不願離開這裡,他心結沒有解開,可他已經不想殺醫聖了,從他打算救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想殺他了。
毒醫直接離開了蘇岑一行人,蘇岑沒有攔着他們,放他離開了之後,就開始啓程前往北疆都城。
他們低調地進了城,住進了一間客棧。
君子夜被醫聖餵了藥,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蘇岑在考察了地形之後,決定與墨修淵兩人混進王宮。
墨修淵卻是不同意,“你身子重,萬一出了事……”
“可若是我不去,你怎麼知道那些人就是我真正要找的人?”蘇岑開口,把墨修淵堵的啞口無言。
“可你……”
“我自然有辦法,更何況,我有靈力,即使真的到時候被抓,他們也傷害不到我。”蘇岑說服墨修淵,墨修淵最終還是同意了蘇岑的想法。
不知蘇岑用了什麼辦法,暫時隱藏了自己的肚子,他們潛進了世子府,扮成了世子妃的侍衛,在世子妃進宮看望王后時,偷偷潛進了王宮裡。
進去之後,他們就想辦法溜走了,躲在了一座廢棄的宮殿裡,靜靜等待入夜的到來。
他們來到這裡比想象中的要輕鬆很多,所以,蘇岑愈發的警惕,“若是被抓了,你就先走。”
“不可能。”墨修淵拒絕,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我絕不會放任你一個人的。”
蘇岑掙了下,對方固執的沒動,偏過頭不說話,冷峻的眉眼,銀絲被染成了墨色,蘇岑有那麼一瞬間,彷彿看到了當年見到的那個少年,怔怔出神。
墨修淵久沒聽到聲音,轉過頭,就看到蘇岑在看他,心瞬間軟了下來,手上的力道也輕了,“即使不能共生,共死……其實也不錯。”
他苦笑一聲,“我知道,這一生你不會原諒我了,可在我能幫你的這段時間,至少,讓我知道,我還能爲你些什麼好嗎?”
蘇岑知道自己應該拒絕的,可對上墨修淵墨黑的眸仁,到了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來,她垂下眼,許久沒說話。
墨修淵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加重了,整個廢殿只有他們兩個人,墨修淵甚至有種期望,如果他們一直這樣待下去,也是好的。
只是天很快就黑了,蘇岑趁着墨修淵不注意,把手給抽了出來,揉着發麻的手,不用擡頭,也能感覺到墨修淵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身上,她只當是沒看到,感覺到天黑了,才道:“他們會把人關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不過,大概會在巫殿的機率大一些。”墨修淵聽到君子夜提到了巫師,他對北疆的巫師也瞭解一些,是處於君王之下的位置,很受北疆民衆的愛戴。
不過,這些年,因爲巫師傳下來一代不如一代,所以其實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這次,怕是北疆王與巫師想借着奪得的玉符來重新獲得北疆的繁盛。
只可惜,他們只會白白做一場夢罷了。
他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玉符是蘇岑鎖魂的唯一途徑,他絕不會把這東西讓給別人,死也不會。
蘇岑想了想道:“我去巫殿,你去別的地方找一找。萬一那些人沒有在巫殿,也不至於抓空,一個時辰後,還在這裡會和。”
“我去巫殿,你去別的地方。”巫殿有巫師守着,怕是危險非同一般,他不能讓她冒險。
蘇岑搖頭:“這一代的巫師雖然不行了,可到底還有靈力在,你是人,他很容易感覺到你的氣息,可我不一樣,我沒有呼吸,他除非能力在我之上,否則根本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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