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由三聲小響混合而成的巨響發出,周圍的櫻花被震飛四散,三名柳生的身子各自飛出,分向三個方向撞倒三排櫻花樹。
大地上出現了一隻大坑,還有三道叉開長溝,遠遠看去,像是一隻巨龍踩出的腳印。
鬥將站在坑內,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還不錯!能接下本王的蓋頂三槍,你還是第一人。”
被誇“不錯”,但柳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要知道這三槍是分刺三個人,如果只拿一人做耙,那是必死無疑了。
但柳生雛菊死不服輸,拖着受傷的身子再上,而且這一次她學乖了,明白就算是三天狗之陣也無法與鬥將硬拼,因此藉助於四周的環境。
鬥將的霸王槍法講究就是一個“霸”字,霸者無疆,破釜沉舟,有進無退,以攻代守。
而柳生新陰流劍法則分爲三等——殺人刀,活人劍,無刀取。三種武技分別對應不同的環境,可謂攻守兼備,變幻萬端。
柳生雛菊利用雙刀的優勢,將鬥將引入了櫻花叢深處。
樹叢茂密,花辨繁多。既遮擋了視線,又阻礙了長兵器的運用。
雖然霸王槍氣勢千鈞,每槍揮出必使阻礙的樹木斷折,但也會讓招術緩慢上零點幾秒鐘。
高手過招,瞬間足以分勝負。柳生就利用這毫秒之差,幾次死裡逃生。
“不錯,會借地利。”鬥將淡然的稱讚一聲。
長槍一收,雙手握住了中段,使出了齊眉棍勢,頓時活動能力加強了不少。
槍桿一抖,刺穿大樹幹,直取樹後的柳生雛菊。
鬥將真的很會選對手,雖然她不是有意的,但此人的靈魂剛好是柳生十兵衛,唯一一個參透二刀流奧義的人。
柳生十兵衛丟開雙刀,獨眼精確的定好方位,雙手一合使出了“無刀取”。
“當”的一聲,力沉千鈞的長槍竟然被十兵衛的雙手鉗制住了。
另兩名柳生急忙趕上,左右砍出四把刀,分取鬥將上身的所有要害。
鬥將棄槍快退,一掌拍開左側的柳生,但右側躲閃不及,旗袍右肩被劃出一道長口。
“嘶!敢弄傷主人送我的禮物,你找死!”
一聲暴吼,紫色的雷電四射。
鬥將**的右肩上顯出了一道紫色的刺青,縱橫盤繞,延伸至手背部分。那是一隻兇猛猙獰的長龍,龍口噴吐着紫色的雷電。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龍王第三子,名爲睚眥,龍身豺首,性剛烈,好殺戮,口能吐電,電中夾刀劍,中者非死即傷。
鬥將右肩的刺青,便是睚眥這種猛獸。
鬥將右手一握,紫色的雷電凝聚成刀的形狀,夾帶着雷電一起劈砍了出去。
柳生已經躲出了十幾米遠,但還是被延伸出來的雷刀一削兩斷。
“噗”的一聲,死去的柳生化爲兩半紙符,飄蕩在半空中。
睚眥的本意是怒目而視,即所謂“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其餘的兩名柳生,自然也在報復的範圍內。
鬥將渾身顫抖,雙眼迸射着紫雷,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雷刀平削而出,連樹帶柳生十兵衛砍成了兩半。
同樣是紙符落地,那還剩最後一人了。
柳生雛菊顫抖起來,雙手中的長刀“丁丁當當”碰在一起,驚恐的閉緊眼睛,高喊一聲衝了上去。
雛菊知道自己沒有半點贏的希望,乾脆上前拼死,一了百了。
“嘭!”雷刀砍出,巨大的雷流攪動成柱,盤旋衝上了雲宵。
紫色的衝擊波四下裡擴散,方圓十里內的櫻花樹盡被連根撥起。
一個青色的身影,舞動長刀猛的刺在地上,劃出長長的深溝,最終立穩了腳步。
來人不是的別人,正是十二式神之首青龍,懷中還抱着主人安倍泰明的屍體。
鬥將緩緩的吐吶着,鼻息間有紫色電花冒出,這一刀本應落在雛菊頭上,但中途卻砍向了偷襲的青龍。
“你殺了我的主人?”青龍掂刀,指向鬥將。
“不錯!”
鬥將右手持雷刀,左手握長槍,一腳踢開擋路的柳生雛菊,向着青龍走來,似乎很有興趣跟這位較一下手。
青龍也不示弱,將法力注入青龍刀之上。
雛菊滾了兩下,翻進了一堆的花辨裡,發現自己沒死,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青龍,慢着!”
“柳生,有何指教?”
“安倍泰明,死的有價值,你不要讓他白死。”
“什麼?”
“我雖然與安倍泰明處於不同的立場,但還是很佩服他最後的死法。這是安倍泰明自己選擇死法,並且他用一命換取了陰陽學會的幾百條人命。你如果體諒主人的苦心,就別再與鬥將戰鬥了。”
聽到這裡,青龍沉默了,抱着主人屍體跪倒在櫻花中。
看着對手突然沒了鬥志,鬥將不由的罵了一聲,“切!無趣!不管你怎麼樣,我明天照樣會去陰陽學會。按照與安倍泰明的約定,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一句話又激起了青龍的怒火,氣氛緊張的接近臨界點的原子爐。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歡笑聲,“呵呵!小斗的火氣還是那麼旺啊!”
“是誰?”
鬥將右手一揮,雷刀的風刃劈開了一堆殘樹。
加百列正在樹後吃櫻花糕,翔夜陪在旁邊,“喲!鬥將,你還好嗎?”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
“你還說呢!都怪你撞沉了客輪,害我們差點死在海里。”加百列埋怨道。
“鬥將,現在紅月的情況非常差,不是我們鬥強爭勇的時候。讓我來處理陰陽學會的事吧,我會讓他們幫助我們尋找紅月,甚至與聖堂教會戰鬥。”翔夜說道的。
鬥將沉默了一會兒,翻手丟掉了刀槍,用刺着睚眥的光滑手臂指向翔夜,“我信你這一次,不要再背叛我主人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