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樹……”我望向他的後面,沒有一個熟人,“你怎麼……”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你一個人吶?”
“嗯。”
他眉眼帶笑,坐到我對面,“怎麼點的雙人份?你一個吃不完吧!來,我幫你!”
說着,他自己拿起一個雞翅,啃了起來,“不介意吧?”
我笑了,“怎麼會?”
“你的眼睛這麼怎麼紅?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忽然開口問道。
我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眼睛,有些腫了。
他窮追不捨、繼續問道:“到底怎麼了?朋友之間不應該藏着掖着,莫非你不把我當做朋友?”
朋友?我忽然想起那會兒在商場遇見曲歡歡,她說秦玉樹和柴拂曉的朋友都去了,然而沒有我……
他見我不說話,自知有些過了,“對不起,如果實在不想說,就算了。”
我挑眉問道:“你生氣了?”
“我生氣?我什麼氣啊?”他的臉上又恢復了笑容,“有些話,就是朋友之間也說不得,我理解!更何況咱倆性別不同……有些事兒就更說不得了!”
看着他有些誇張的笑容,我也笑了。
“嗯,不是我不把你當朋友,是你不把我當朋友。”說着,我還故意板起了臉。
他一臉莫名其妙地問我:“怎麼啦?”
“聽曲歡歡說,你和柴拂曉的朋友以前去野餐,你不是沒叫我嗎?”提起“柴拂曉”這個名字,我是真的板着臉了。
“這個是柴拂曉提議的,我這邊只叫了曲歡歡一個人。我知道你性子冷,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就沒有叫你。”他向我解釋道。
不過,他接下來的那句話確實讓我大吃一驚,“而且啊,我和柴拂曉之間,其實不是男女朋友!”
“嗯?”我仍然保持着面上的冷靜,彷彿是他提起來,而我是爲了不掃他的興不得不問一句的。
“有個校外的人在追她,她不敢直接拒絕,所以纔想出這麼一招,讓我假扮她的男朋友,替她擋桃花。爲了演得逼真一點,她不讓我和任何人說。”他的語氣裡,有四分急迫三分不安兩分憤怒和……一分喜悅。
我低斂了眸色,無喜無怒,淡淡地問道:“你爲什麼要答應她啊?”
“因爲她答應……”他說到一半忽然閉口不言,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剛纔差點說了不該說的。
我擡頭看他,“怎麼了?”
“不怎麼。”他狡黠一笑,“保密!”
“好吧。”既然他不肯說,我也就不多做要求。
我們吃完後,本來還想一起逛逛,但是發現天色不對勁了,就趕緊奔往公交站臺。
剛走到那裡,就遠遠的看見一輛公交車朝我們這個方向駛來,我伸手準備從書包裡掏錢包,卻意外發現書包裡有個東西!
是鞋盒!是母親上次爲媽媽買的鞋子!
由於鞋子比較小,鞋盒也不太佔位置,我竟然忽略了!
“我這裡有零錢。”秦玉樹說。
我來不及解釋,趕緊朝醫院的方向狂奔。
秦玉樹立即追上來,一把拉住我,“怎麼了?”
我推開他,“我還有事,你先走吧,快下雨了。”
“你去哪兒?”他又跟了上來。
我頭也不回的說,“醫院。”
我一路橫衝直撞,到了馬路邊,我也不管它是紅燈還是綠燈,就直直衝過去。
也許是快要下雨了,都急着回家的原因,我過馬路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小汽車都還沒來得及剎車……
秦玉樹忽然攬住我的腰,帶着我衝了過去……這才堪堪與那輛車錯開。
到了馬路的另一邊,他才鬆開手。
“你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還往前衝?到底是有多重要的事?值得你這麼不要命?”他似乎很生氣,對我劈頭蓋臉就是一堆問號。
我來不及爲剛纔他的行爲害羞,也來不及和他解釋,就向醫院裡衝去。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心急,我大可以慢慢走上去。可我就是那麼急切的希望媽媽能夠收到母親的禮物。
“啊!”我一腳踩空,姿勢極其不雅的趴在了樓梯上。
後面趕來的秦玉樹趕緊扶起我,“沒事吧。”
“腳,好像扭了。”我表情痛苦的指了指我的腳,“不過沒什麼事兒,緩一緩就好了。”
他白了我一眼,“我扶你去一樓大廳那裡坐坐。”
“嗯。”這樣的狀況下,我就是再急切也無可奈何。
他看着我單腳一蹦一跳的下着樓梯,忍住笑意,“要不我抱你?”
我看着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雙腳的突然離地,我並沒有感到不安,不過還是下意識的用胳膊環住他的脖子。如此近距離的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長睫毛、高鼻樑,還有臉頰上若隱若現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