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懷念以前那個想怎樣就怎樣的自己，可是總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了對生活的期待，喪失了熱情，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陪在他身邊，緩解他心中對我母親的怨氣。
是我母親說的啊，是我們對他家有所虧欠，所以，只要他開心，怎麼樣對我，我都無所謂了。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很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的沉淪……
有腳步聲響起，我回過神，看了看手機，凌晨四點多，自己居然就這樣坐着回憶了快兩個小時。
餘生推開門，他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看都沒看我，直接解開領帶，開始脫衣服。
我靜靜的坐着，低着頭。
“怎麼？睡不着？還是在想男人？”
他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走到我身邊，在我身旁坐下，我立刻向後退了退身子，雙手撐在身後，臉上依舊平靜的沒有波瀾。
我知道，我越是反抗他，他就越生氣。所以，這一年多以來，我學會了沉默，學會了雲淡風輕。
“不說話？放心，我記得自己的話，你不用擔心，我絕不會再碰你。”
身子在聽到他所說的話時，抖了一下，他繼續脫衣服，我可以聞到他的衣服上有酒味，還混合着一股菸草味。
“餘生，那天晚上……我不是……”他只是象徵性的掃了我一眼，板着臉站起身，右手輕擡，皮帶彈開，他轉身去了浴室。
我裹着薄被鎖在被子裡，有什麼害怕的呢？他一定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就像他說的一樣，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就沒有再碰過我。
耳邊響起了嘩嘩的水聲，看着浴室裡模糊的人影，思緒再次回到了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是餘叔叔的生日，餘生帶着我回了餘家老宅，餘叔叔並沒有叫很多人，只是叫了自己平時私交不錯的人。
餘生在下車之後，就一直牽着我的手，我知道，這麼久了，他只有在回餘家老宅的時候，會裝作我們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夫妻。
每當回餘家老宅，我就會特別的開心，雖然面上依舊是平和疏離的微笑。
令人意外的是，在吃飯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那次在慈善拍賣會上曾經見到過的謝璞，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儒雅的和餘叔叔談笑風生。
看長輩們在談生意上的事情，我藉口去衛生間，離開了正廳。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我坐在花園裡的長椅上，仰頭去看天空上的星星。
“你就是餘生的妻子啊？”身旁響起一道好聽的男聲，我扭頭。
或許，是很久沒有看到餘生臉上的笑容，以至於在看到眼前人的笑容時，我有瞬間的失神。
“你好，我是江小舟。”溫柔的淺笑，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在我身旁坐下，隨意的將雙手疊放在膝蓋上。
“我曾經見過你。”微風拂面，一陣清涼撲面而來，可能是壓抑了很久，所以面對一個陌生人，我緊繃的神經一時間鬆懈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抿脣笑了笑。
瞭解到他一直熱衷於慈善事業，心血來潮的便吐出一句話：“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還要謝總幫忙我尋找哪裡需要義工，我可以去幫忙的。”
他起初微愣，隨即點點頭。
我不知道餘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只知道他看到我和謝璞坐在一起，二話也沒說，拉着我就走，他的臉色很難看，我知道他一直在壓抑着自己的怒火。
到了家之後，他狠狠甩上房門，扯着我的手臂就向屋裡走。
“我……還是去住客房吧……”
掙脫他的手，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扯掉自己的領帶，將我扯進了臥室。
“江小舟，你是要和我分居嗎？我告訴你，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婆，你不要忘了，是你自己選擇留下的。”
兩秒不到，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一地狼藉。他將我推到了牀上，開始瘋狂的吻我，但是我知道，他的吻，沒有一絲感情，純粹是宣泄。
感覺到渾身痠痛，我終於爆發，用力的推開他，他跌坐在地上，沒有想到雲淡風輕了這麼久的我會爆發。
“餘生……你……不能這樣對我。”淚水滑落，我緊
緊的抓住被子，用被子裹着早已失去直覺的身體。
他坐在地上，屋裡沒有開燈，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過了很久，他站起身，再次吻上了我，帶着不容人拒絕的霸道。
我不知道當時的自己在想些什麼，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右手腫痛，他的嘴角好像滲出了血跡。
“餘生，我……你這是……強迫我……”
說話語無倫次，淚水依舊在滑落。
寂靜的房間裡，餘生冷笑出聲，他背對着我：“江小舟，你直接說我強暴你，不就成了？去告我啊……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再碰你，你大可不必擔心。”
從那天之後，餘生真的沒有再碰過我，就算是晚歸回了家，和我睡在一張牀上，也始終和我保持着距離。
我想，這大概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等到餘生洗完澡出來，我向右移了些位置，他穿着白色的睡袍，頭髮還在滴着水，就要上牀睡覺。
我慌忙爬起身，雙手輕輕的摁住了他的肩膀：“你的頭髮還沒有幹，我……幫你……吹吹頭髮吧。”
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我下牀找來了吹風機，走到他身邊，摁好開關，站在他身前，幫他吹頭髮，他拿起牀邊我還沒有收拾起來的小說，隨意的翻着。
我繼續幫他吹頭髮，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幫我吹頭髮被我嘲笑的樣子。
原來，我們之間，也是曾經有過快樂的回憶的，這樣就足夠了。
手下不自覺的用力，便聽到餘生低聲的悶哼。
“對不起。”我低聲道歉。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對我溫柔寵溺的餘生。
“江小舟？”他認真的看着我，最後無奈的嘆口氣，鬆開手。
一直到他的頭髮完全被吹乾，我關上吹風機，拔掉插頭，將吹風機放到一旁的從牀櫃上。
“以後，別看這種沒營養的小說。”他鑽進被子裡，丟給我一個背影，我站在原地，最後露出了臉上的酒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