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慕北霆如常將蘇向晚送到劇組。
整個過程中蘇向晚一直緊緊看着自己的包,生怕什麼不該掉的東西掉出來。
當然,別多想。
只是劇本而已。
一步三回頭,直到走進影視城後,她轉頭看了看大魔王的車調頭。
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真是……難熬。
到劇組以後,劉姐過來給她上了個妝。
因爲海棠今天打算和厲乘風表白,所以在劇中她刻意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上了一套格外精緻的紫紅色的旗袍,還仔仔細細給自己畫了個妝。
劉姐畫好以後,滿眼驚豔。
要知道,配角的妝容往往是不能超過主角的。
所以海棠固然美豔,可整體始終都是比較暗的色調。
既貼合她人物的設定,又符合劇組中每個人心知肚明的規矩。
可今天,不過是將她平素的煙燻色眼影染了一抹豆沙粉,脣瓣從暗紅換成了正紅,眉毛改的柔和了幾分。
她便驚豔的讓百花失色,饒是她一個見慣美女的化妝師,此刻也不得不慨嘆於她這張臉蛋,是命運最慷慨的饋贈。
蘇向晚看了看自己妝,拍了兩張自拍。
本想給慕北霆發過去看看,又怕把他給招惹過來,索性作罷。
而此刻,慕北霆的車纔到公司樓下。
習慣性的點開她的微信掃了一眼,瞧見上面一行字寫着對方正在輸入……
等了幾秒,‘對方正在輸入’幾個字消失,變回了她的名字。
沒有消息,沒有表情。
對於列表裡只有一個人的慕北霆而言,微信安靜極了。
“回影視城。”慕北霆將屏幕摁滅,眸色晦暗不定。
*
距離開拍大概還有十幾分鍾,蘇向晚也在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把他當成一顆白菜……
一顆白菜一顆水靈靈的大白菜!
恩,效果似乎不錯。
蘇向晚輕輕頷首。
沒等她回神,身後忽然有人扯了扯她的頭髮。
蘇向晚吃痛,搶回自己的髮絲:“寒澈,你幼稚園畢業了沒!”
“想好了怎麼和我表白沒有,說的不好聽我可不接受。”寒澈穿着舊上海時期的西裝幾件套,大背頭。
臉上少了幾分人畜無害的氣息,像一頭危險的狐狸。
蘇向晚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那我可謝謝你。”
寒澈的脣角扯開一抹笑意,那雙狐狸眼像是盯着什麼獵物。
他離她太近,蘇向晚從椅子上起來,離他遠了些。
沒辦法,家教好嚴。
她慫。
“準備了…準備了!”場助那邊開始喊話。
蘇向晚脫掉外套,輕輕出了口氣,從他身邊走過。
寒澈也跟着她走進了片場。
這場戲是在《永樂門》的舞池裡拍攝,海棠邀請厲乘風跳舞,在淡淡的樂曲中,她忍不住訴說了自己的心意。
隨即在厲乘風微怔中,輕吻上面前的男人。
她不需要答案,她也已然知曉結果。
可她是海棠,她不在乎。
她只是想讓這個男人知道,有人在愛着他。
海棠不黏人也不膩乎,她只是請厲乘風陪她跳完這支舞。
“準備,開始!”
永樂門內燈紅酒綠,海棠冷豔的臉蛋上少見的多了一抹笑容,不急不緩,視線卻一直落在大門的方向,等着厲乘風的出現。
而此刻,一輛黑色賓利去而復返,在拿到通行證後,緩緩駛入影視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