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受傷了?”寒澈的視線落在她的腿上,上面打着厚厚的繃帶,看不出是骨折還是什麼。
蘇向晚沒有回答。
見狀,寒澈再度道:“聽說慕北霆快死了。”
蘇向晚的視線冷了幾分,冷聲道:“他不會死。”
“哼,是人就會死,他又沒有什麼三頭六臂,怎麼就不會死?”寒澈譏諷道。
蘇向晚沒有心思同他爭論,沉聲道:“你找我若只是爲了說這個,恕不奉陪。”
話落,蘇向晚便自己轉起輪椅,不打算再同他浪費時間。
她動作慢,半晌才轉過身。
寒澈的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忽然將她喊住:“喂,還記得我說過的麼?有得必有失,你得到的太多就一定會失去,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幫你改變了命格,你知道這種人通常結局都不會太好吧。”
聽着他的話,蘇向晚的手都開始輕顫。
她沒轉身,輕聲道:“你以爲我會信你的這些胡言亂語麼?”
寒澈再度開口道:“跟我走吧,我帶着你和孩子離開。”
蘇向晚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譏諷,沒有做聲。
很快有人上前來替她推起輪椅,蘇瑾城聽到動靜也走了過來。
兩人重新回到手術室外,這裡依舊一片寂靜。
時間忽然變得格外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帶着煎熬。
蘇向晚卻不由自主的想到寒澈的話,所以是她害了他麼?
她不信寒澈說的。
可想一想,卻不得不苦笑着承認,如果不是她,慕北霆和李青青根本就不會有半點交集。
更不會被她害成這個樣子。
前世…前世這個時候他該是好好的吧。
時間格外的漫長,卻又在一行人的沉默中轉瞬即逝。
轉眼,便到了夜裡零點。
眼見整整六七個小時,蘇向晚維持着一個姿勢一動沒動,蘇瑾城皺了皺眉頭,溫聲道:“晚晚,陪我下樓走走。”
蘇向晚呆呆的看着他:“哥……”
“聽話。”蘇瑾城將她扶起,而後坐在輪椅上。
蘇向晚不捨的看着手術室的方向,最終沉默。
她守在這又有什麼用呢?
說不定真的就是因爲有她在,一切纔會變得這麼不順利。
蘇瑾城推着她坐電梯下了樓前,貼心的給她戴了頂帽子,遮住大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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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外面很冷,帶着些冬日的寒氣。
可流通的空氣卻讓她覺得順暢了幾分,少了些許壓抑,遠離了濃重的消毒水味,精神了許多。
蘇瑾城將她推到一顆樹下,冬雪掛滿了枝椏。
他半蹲在她身側,輕輕握住她的手:“晚晚,在想什麼?”
蘇向晚的睫毛輕顫,對上他那雙清淡溫潤的眼睛,聲音很輕:“你說,是不是我害了他?”
“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生死不明。”
蘇瑾城握住她的手沉聲道:“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受傷,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少了很多快樂。”
快樂麼?
蘇向晚有些恍惚。
記起前世,他好像確實不怎麼快樂。
至少和趙欣寧成爲夫妻那麼久,也不過有名無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