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雙肘支於修長的腿上,自責又難過地以雙掌用力捂住俊臉,久久沒有鬆開。
容楠明白他知道這個事實會難受,或許不知道就不會難受,是她一時不注意說多,可她也只是想要他清醒一點,就算不成全別人,也成全自己放過自己,不要活得那麼不像豐步容,雖然一個名字代表一個過去,可他依然是豐步容本人不是嗎?爲什麼非要變成另一個人活着?不累嗎?
“哥,你這是在爲自己活還是爲別人,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爲表姐,你早己失去自我,如果是爲你自己,豐步容會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嗎?這三年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可是我知道豐步容至少不是你這樣的。他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優秀,最高大,最偉岸的大哥,他曾經爲他的三個妹妹遮風擋雨,他曾經獲得的敬畏與欣賞比現在還多,他跟沈暮年齊名永遠被拿來作比較,卻永遠不屑與沈暮年有交集,冷傲得令人想糊他一臉屎卻又不敢動手……”
“好了不要說了。”周琛打斷她,“我知道我在你心裡曾經有多優秀高大偉岸了。”
容楠欣喜溢於臉上,正要開口卻被他搶白。
“阿楠,謝謝你敲醒我,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周琛對她說,“現在麻煩你打個電話給薇薇,問問她跟沈暮年領證沒有,然後具體位置在哪裡。”
“哥,你想幹什麼?”容楠懷疑自己剛纔那些話是不是白講了?
“廢話那麼多,讓你打就打。”周琛擡手曲起食指彈了下她腦門,然後起身,“打完電話幫我做點吃的,我餓了。”
容楠乾瞪眼,但周琛的背影己經消失在樓道口,她這纔不情不願地給蘇薇打電話。
“阿楠,有事?”蘇薇帶着睏意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現在的愛爾蘭是早上六點。
“表姐,打擾到你休息了吧?抱歉噢……”容楠頗不好意思又心虛地問。
“沒有。”蘇薇笑,沈暮年己經泡好了杯牛奶遞給她,她看了眼他,伸手接過來,“謝謝。”
“不用謝。”沈暮年也笑笑。
蘇薇喝了口便放在了牀頭櫃上,沈暮年見狀要她先把牛奶喝了再講電話,她只好對容楠道,“你等我一分鐘。”
將手機放到一邊,端起牛奶慢慢喝完,喝完牛奶的空杯被沈暮年拿走。
“好了。你想說什麼?”蘇薇重新拿起手機問容楠。
“表姐,你不是跟沈總到愛爾蘭領證嗎?領了沒有?”
蘇薇看到沈暮年走進來,昨天傍晚到的時候,他說今天起早點帶她去農場玩,所以領證沒那麼快。
“還沒有。可能要明天吧。”她低聲回答。
“那你們在哪裡?我跟高樹蜜月想去愛爾蘭,你給我們探探路,到時候我們也去。”容楠撒謊得很自然。
蘇薇頗窘,擡眼看到沈暮年洗簌好出來了,“我也不清楚,都是他帶路,不然讓他告訴你。”說着將手機給沈暮年,“阿楠想跟你說。”
沈暮年走過來接過手機,邊說邊坐到牀沿,正想摟摟她,她轉身下牀進洗手間洗漱。
蘇薇洗漱完出來,看到沈暮年己經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