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爲救她而差點死過,是他心甘情願,可是再想到沈暮年,犧牲的並不比他少,如果非要有一個解釋,只能說初戀難忘,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的依然是初戀。
就連他都是一樣,佟桑一直都在他心裡,他不能要求她徹底忘記了沈暮年,從而繼續選擇他,這是強人所難,又是無法實現的幸福。
“如果佟桑還在,你早己結婚了吧。”她垂頭低道。
“你不是經常說,沒有如果,只有結果和後果。”他扯了抹沒有笑意的笑,很牽強,牽強到難看。
那是過去式,沒有可比性。
她轉頭,正好看到他這抹強笑,心裡越加難受,終究對他的深情無以迴應,感覺就像是一場漫長的磨礪與戲弄。
“薇薇,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周琛俊容一整,轉頭睇她,眼中有絲冷意,而且冷意越來越強。
蘇薇被他這個眼神懾住心神,不解他爲何有這樣的眼神,接着又聽到他的話。
“我也不相信他調查出來的結果,我只相信我調查到的。”一句話,推翻所有己經打算好的默認。
嘶的一聲,放在中間的資料,被周琛一下一下撕掉。
“周琛……”她呆呆看着他撕,見他倏地站起來,而且居高臨下地冷眼睥睨她。
“周琛如果要接受如此憋屈的結果,那就換豐步容來,豐步容不接受這樣的結果的後果是什麼你知不知道?所有深情都不該被辜負,可是爲何我就該被辜負。他沈暮年能治服得了沈家所有人,我同樣也能,週二夫人是我周氏人,不勞蘇小姐動手,我來給你剷平。”
蘇薇嘴脣微翕,周琛看了她最後一眼,冷然將手裡的撕碎的紙放開,碎紙一半垂落草坪,一半被風吹散起來,轉身,秋末的風帶起他風衣的衣襬,頗冷的秋風挾着他背影透散出來的冷意吹向她。
蘇薇緩緩站起來,草坪上的碎紙屑被風吹走,有些飛起來,有些順着草坪翻滾。
他怎麼了?那麼突然……
難道他要將周氏那些人的狼爪都給拔了?
……
蘇薇自涼城開車回到京城,感覺腰很酸累,一走進客廳就躺到沙發上不想動,還將難得在家待的蘇景泊給踢走。
蘇景泊吹鬍子瞪眼坐回去,將她雙腿一擡扔到長腿上,“二姐,你是孕婦沒錯,可也不能這麼霸道,這沙發本來是我先坐的,先來後到懂不懂?”
“你好像忘記了一個詞叫後來居上。”蘇薇懶洋洋地閉着眼回答,腦海裡總是浮現周琛臨走時的冷得令人慌的眼神。
“無恥。”蘇景泊冷哼,低頭看眼她雙眼,邪惡地輕揚嘴角,一手抓住她腳腕,一手伸到她腳板下,撓——
“啊!哈哈哈……”蘇薇猛然睜開眼,癢得她連笑不止,“別…別鬧了……哈哈哈……我很…很累哈哈……”
那些人都哪去了,爲什麼都沒人來幫幫她。
“二姐,我問你,容楠怎麼跟高樹在一起了?”蘇景泊最近很不開心,因爲前兩天收到高樹容楠的喜帖,要結婚了。
“我……我怎麼哈哈……知道哈哈哈……”蘇薇氣死了,但是又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