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年看了眼門板,“我想,由豐總親口跟伯母說比較好。”說完這句話,他胸口有點鬱結。
蘇夫人眼露不解地又看了眼門板,看回他又道,“這還論身份?有什麼不好說的?”
他微低首沉吟兩秒,只道,“伯母,您來這裡的時候有沒有問這裡是什麼科?”
“婦科啊。”她理所當然道,“可是婦科也有很多類別,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情況,不可能是懷孕……”話音剎時消失,她兩眼徒然瞪大,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他,“許小姐她……懷孕了?”
他擡頭看她,微點頭後心情突然煩燥起來,“伯母,我正好有點事,不知道伯母能不能打電話請豐總過來?”
蘇夫人還處於許薇懷孕的震驚中,聽到他的話纔回神,胡亂得點了頭,然後又陷入失神中,好半天后緩緩走到窗前,伸手扶住牆面望向窗外,內心做着激烈的鬥爭。
她對許薇的印象挺不錯的,打心眼裡蠻喜歡她,可就是她是喬莉君的女兒,之前因爲情緒化對她有誤解確實不應該。想到這,蘇夫人頗自責,不禁長嘆口氣,希望許薇不要像喬莉君那樣吧,否則她不會心慈手軟。
離開前,蘇夫人打電話通知豐步容來醫院,掛電話的時候想到許婉婉婉在醫院跟她說的那番話,不禁微皺眉。
婉婉那孩子怎會說那些話?要是不知道真相,都不知道會產生多少連鎖反應。
病房裡,許薇掛了電話後本來是心無旁騖地休息,可才閉上眼,想到設計圖的事,覺得安不了心,幕後主使還沒查出來,設計圖也還沒有動筆。
門板被推開,豐步容頎長的身形自外邊進來。
看到他,許薇感到詫異,“你怎麼來了?”
他不悅地瞟眼她,走到沙發椅坐下,“不想要孩子就乾脆拿掉,別大人折騰了連孩子也被折騰。”
她內疚地垂下頭,左手隔着棉被撫着肚子,誠心地跟他道歉,“對不起,我忘記了醫生的話……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會人爲地拿掉他,這對他不公平。”
“生下來你自己養?”他隨口說完倒了杯溫開水潤喉。
她擡頭望他,故意開玩笑,“你不是我男朋友嘛,咱倆一起養。”
“噗……”他一口水噴出來,冰塊臉崩裂瞪着她,“你腦子沒病吧!”
見他反應那麼大,她不敢再繼續玩下去,乾笑道,“豐先生,我開玩笑的。”
“我這身衣服才穿一個小時就給你毀了,你賠我。”他拿紙巾擦衣服上的水,不悅道。
“你那都是天價衣服,賠不起。”
“賠不起就肉償。”
“買肉的錢倒是有點,太多也買不起。”
“你這女人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豐先生言傳身教得好。”
他冷哼一聲看腕錶,“明天年三十,今晚你在醫院觀察,沒事的話明天晚飯前我過來接你。”見她要抗議,他冷眼殺過去,“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我還有個年前會議要回去主持。”
“當你的員工可真慘,連個年都過不好。”她忍不住咕噥。
“你再說一句,我先讓你更慘。”他露出潔白整齊的森牙,見她不敢開口了才起身離去。
……
蘇夫人回到豐宅,馬上找到許婉婉,聲色俱嚴道,“婉婉,爲什麼要污衊許小姐,連暮年也一起污衊,既然不相信他還嫁他幹什麼?乾脆解除婚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