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折回醫院,這是她從知道蘇老太太住院後第一次過來看望,因爲被蘇老太太訓斥過,所以一直都不敢見蘇老太太,但是今天不管怎樣都要來求蘇老太太幫忙。
病房裡只有容楠在跟蘇老太太說話,聽到外面有敲門聲,容楠去開門,看到沈夫人在外邊,兩人相見有些尷尬,這是沈容兩家鬧掰後她們的第一次碰面。
“沈夫人,請進。”容楠藏起尷尬微笑着請沈夫人進去,“姨婆醒着呢。”
“嗯好。”沈夫人匆匆看眼容楠,越過她進去走到病房門口,蘇老太太己經轉頭望過來,沈夫人生硬中帶怯意的低聲問候着蘇老太太,“蘇姑姑,我來看您。”
蘇老太太的神情微斂,沉聲道,“來了就進來吧。”
“哎。”沈夫人低着頭應,在病牀邊的椅子坐下。
蘇老太太看了眼她,一眼看穿她滿腹心事的樣子,轉頭對客廳外邊的容楠喊了聲,“阿楠。”
“姨婆,什麼事?”容楠走到病房門口,沒有進去。
“姨婆突然想吃水果,你去幫姨婆買些回來好嗎?”蘇老太太笑着對她說。
容楠知道蘇老太太是想支開她好跟沈夫人說話,體貼道,“我會慢慢挑,挑些綠色水果回來。”
看容楠這麼機靈,蘇老太太更喜歡她了,轉頭看沈夫人,笑容漸漸收斂,“說吧。”
沈夫人驀然起身跪在病牀邊,“蘇姑姑,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蘇薇,更對不起你們,我給您下跪道歉。”
蘇老太太被她跪得措手不及,有些怔地聽她說完話,伸手拉她起來,“你先起來,別動不動就下跪,你一個堂堂沈氏夫人,給人看到成什麼樣,坐好。”
“蘇姑姑,您是長輩我跪您天經地義。”沈夫人紅着眼說。
“我又沒死你跪我幹什麼?還是你心裡巴不得我早些死?”蘇老太太沉了臉色,擺擺手,“給我坐好了,否則你回去吧。”
沈夫人連忙坐好。
“爲了暮年的事?”蘇老太太一揪就準了沈夫人肚子裡的那點心思,見沈夫人點頭,“聽說暮年領養了個兒子。”
沈夫人點頭,“我也不知道暮年在想什麼,忽然領個兒子回來養,還說不打算結婚了,我心裡急,給他介紹那些千金小姐他也不要,後來新聞上面曝光他養了兒子,就沒什麼千金小姐願意跟他談。一個小時前我還找了蘇薇……“說到這她小心地瞄眼蘇老太太,見蘇老太太像入了定似的沒反應,才繼續說,“求她跟暮年復婚,她沒答應……我知道從前是我的錯,沒辦法了纔來找姨婆幫幫我。”
蘇老太太冷笑一聲嘲諷她,“薇薇不答應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有什麼好不滿的?”沈夫人嚇得縮了縮脖子,蘇老太太才繼續道,“換了是我我也不答應,你都怎麼當婆婆的?你婆婆又是怎麼待你的?一點都沒學到當婆婆的樣子,怪不得老沈會偏着薇薇。”說着長嘆一聲,但是畢竟年紀大也管不了那麼多。
沈夫人唯諾着回答。
“你回去吧,讓我想想。”蘇老太太擺手,不想再跟她說話。
“是……”沈夫人的心這才稍微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