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睜開眼,看到豐步容冷竣地站在身前,再看許威,己經被許母他們圍着問長問短。
“你……”她擡頭望他,見他正低頭睥睨着自己,一股奇異的感覺在他們之間流竄,令她話到嘴邊腦袋卻空了白忘記說什麼。
“你誰啊你這麼囂張,信不信我報警抓你!”許深不知天高地厚地朝豐步容大吼,吼完又吼許薇,“許薇,你太過份了,竟然找打手回來,白眼狼!”
許薇自那股奇異的感覺裡跳脫出來,渾身有些不自在的別開頭,看着全都一臉怒容瞪過來的家人,悲涼佔據了心房,雙眼突然溼潤了,目光心酸地在他們臉上巡視,只有理所當然心安理得這樣的詞在他們臉上,沒有一絲愧疚。
“許薇,你……”許威緩過勁擡起頭,第一眼掃的就是豐步容,氣焰卻在下一秒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敢置信地抖了聲音,“豐步容?!”
“還算有個有眼見的。”豐步容不屑冷哼,“今天我就撂話在這裡,敢動許薇,就是跟容豐作對,後果自己掂量。”說完攬過許薇的肩帶她離開。
許薇出奇安靜地任由豐步容拉着離開家門,直到坐上了車,她纔有反應,冷冷的自嘲地開玩笑,“跟你搭檔情侶還是有點好處的嘛。”
“想哭就哭,你的醜樣我又不是沒見過。”豐步容表情波瀾不驚,拿了根菸出來,纔剛點了打火機,想了兩秒又熄掉,將打火機跟香菸扔回去。
可是許薇偏偏就不想在他面前哭,卻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淚腺沒那麼發達說哭就哭。”
豐步容淡睞了眼她,眉心幾不可察地輕蹙了下,沒有說話。
車廂陷入綿長的靜默。
……
號稱第一的高湛偵探社社長辦公室裡,只聽到紙張翻動的聲音。
“把這份資料全部反着來重新整理。”低沉的嗓音響起。
“可是社長,這是沈總要的……”
“又不用你擔責任怕什麼,整理完給我過目。”男人說完起身離開。
三個小時後,一份嶄新的資料新鮮出爐,給社長看過後,又作了些調整,隨後被送到沈暮年手中。
沈暮年拿到資料後,一張張看得很仔細,越看臉色越沉,最令他憤怒的是,爺爺的死果然是許薇乾的,而她也確實是蘇傢俬生女,怪不得那個醫生說是蘇家小姐,怪不得婉婉那麼不喜歡她。
“少爺,少夫人來了。”張媽在書房門口說,說完便退了開去。
許薇走進來,俏臉上一片清冷的開門見山冷聲質問,“沈暮年,關於老爺子的死,請你給我個解釋。”他憑什麼說是她害死了他爺爺。
沈暮年高大的身軀一站,嘴角噙着抹殘冷,滿身風雨欲來的危險氣息朝她逼近。
許薇敏銳感受到他身上的迫人氣息,整顆心猛然一提,身體慌忙後退,卻被他長臂一抓,整個人往他懷裡跌,他獨有的氣息緊緊縈繞着她,令她無所遁形。
“這就是你報復我的手段是嗎。”他大掌由下而上用力捏住她頰骨,冷盯着她因痛而皺起的秀眉,繼續冷酷道,“你竟然拿老人的命抵一個還沒出生的胎兒的命,你的心比我想象的還要毒,你告訴我,爺爺哪裡對你不好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