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越寒涼颼颼瞥了他一眼,擡起手腕,掃了一眼腕錶。
涼薄的脣,一字一頓。
“如果你前面沒有足足笑了我半個小時的話,這句話可能會有一點說服力。”
餘越寒放下手,冷哼,“故事時間結束,不說了。”
“……”
完了完了。
某人真的生氣了。
傲嬌的小模樣,還有點帥。
讓人腿軟。
年小慕頓時覺得口乾舌燥,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端起手邊的酒杯,將裡面還剩的一點紅酒喝完。
感覺更渴了。
蔥白的手指頭,下意識的伸出去,戳了戳他的肩膀。
“那個,我剛纔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忍不住,你小時候的事情,真的有點好笑……要不然,不講故事,我給你揉一下身上的淤傷吧,這樣好的快一點。”
年小慕說完,沒給他反對的機會,扭頭就往房間裡跑。
翻出了醫藥箱,又從裡面拿出消腫祛瘀的活絡油,跑回他身邊。
“你先把衣服脫了,這樣我沒法給你按摩的。”
年小慕指了指他身上礙事的白襯衫,自然的開口道。
聞言,餘越寒沒有動手,倒是身體微微朝着她的方向轉了一個小弧度,薄脣微啓。
“手受傷了,一隻手不好脫,你幫我。”
“哦。”
年小慕不疑有他,將手裡的活絡油放下,去幫他脫衣服。
他被棒球棍打到的地方,都在背上。
襯衫一脫,露出脊背上,兩條很粗的淤痕。
跟剛被打到時的紅腫不同,現在已經變成了淤青,看着格外嚇人。
年小慕一開始是爲了轉移話題,現在看見他背上的傷痕,是真的心疼了。
“是不是很痛?”
年小慕輕輕的按了一下他的背,試探性的問道。
餘越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痛。”
“這麼嚴重的淤傷,當時打到的時候肯定痛死了,你別騙我。”年小慕嘴裡嘟噥着,往手心裡倒了活絡油,在他背上推開。
一邊調整推揉的角度,一邊提醒。
“可能會有點疼,但是揉一下淤血散的快,你要是實在痛,就說一聲,我可以輕一點。”
“……”
餘越寒沒說話,只是輕輕頷首。
等年小慕真的開始推揉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薄脣緊緊抿着,額際上沁出一層薄汗。
說不痛是假的。
很痛。
可害怕她會擔心,餘越寒一直沒有吭聲。
愛一個人愛到了骨子裡,大抵就是現在這樣。
爲你受過的傷,都是我的勳章。
我的願望,是讓你在我面前,永遠都在笑。
過了一會兒,年小慕的動作突然停了。
她的一隻手,還按在他的背上,卻一直沒有繼續。
餘越寒剛準備回頭,忽然感覺到,有眼淚滴在他的背上……
他身體驀地一僵。
溫熱的眼淚,明明不燙,卻像是火山噴發出來的熔岩般灼人。
餘越寒回過頭,身後的人,臉上早就掛滿了淚。
四目相對那一刻,她像是讀懂了他的隱忍。
滿手活絡油就撲進他懷裡,用力的抱住他,泣不成聲。
“餘越寒,你怎麼能這麼好……好到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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