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着依耶塔慌亂中的求援,以及後悔後的傳信,凱瑟琳都一一告知了烏魯,最終得來的結果毫無意外,烏魯的決定並沒有讓凱瑟琳失望。
實力的差距能改變很多,卻不能改變人心。
烏魯和依耶塔的關係並不是特別深厚,但那是將依耶塔與凱瑟琳、凱伊、露娜、穆琳等人放在同一個天平上比較下,纔會得出的結論。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值得的與不值得的,該做的與不該做的,所謂的決定總是在對比的情況下形成的。
尼克,這突然出現在英倫帝國的吸血種,擁有着讓英倫帝國的女皇都爲之忌憚的實力,他的實力果然驚世駭俗,但依耶塔同樣低估了烏魯此刻的實力,在兩者正面交戰之前,誰也不能擅自斷定勝負。
更何況,通過凱瑟琳的專屬,烏魯已經隱隱感覺那位尼克先生,很可能就是當初出現在御方沙城的吸血鬼。
吸血鬼和吸血種,本是同源而生,只是一個依然屬於人類的範疇,另一個卻被魔性完全侵蝕,成了惡魔。
論血統,論血脈,其實很難將二者區分開來。
若是讓吸血鬼成功統治了人類三大帝國之一的英倫帝國,那麼人類的處境將會如何?這根本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到的答案。
無論是從個人感情上講,還是從虛無縹緲的所謂種族大義上講,這一次。烏魯都不得不去。
“這一次,正好可以驗證一翻你我的實力差距到底縮短到了怎樣的地步。”
烏魯淡漠一笑。御方沙城那來自血獸的攻擊,至今讓他印象深刻。
惡魔入侵,亂世當道,烏魯當然不放心凱瑟琳和阿爾娃跟着他前去英倫帝國,相對而言,有着庫倫庇護的庫倫沙城無疑是更爲安全的地方,如果以後形勢不對的話,烏魯已經決定將他們帶往海域之中接受海神波斯頓的庇護。
一路坦途。烏魯帶着柯米,以及近日來形影不離的烏爾露琪亞走出了南荒大漠,踏入了聖印帝國的疆域,路過之時他到紅龍重鎮看了一眼,發現混亂已經消失,紅蓮狩獵團的秩序恢復地井井有條,他才放心地離開。並未留下多少痕跡。
一旦進入帝國境內,交通就變得頗爲便利,僅是第三日,烏魯已經出現在英倫帝國的帝都。
意外的是,他在飛行港降落的時候,竟然看到帝都的東面城牆整整塌了一大半。那震撼人心的缺口似乎在警告着什麼,周圍居然還沒有修補城牆的工人。
隨意打聽一番,烏魯就輕易地瞭解到這面城牆是被那位尼克先生輕鬆摧毀的,當是時,一道紅光乍現。堅韌厚重的城牆就在轟鳴中坍塌了下來,許多人都未能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赤.裸裸的展現武力。也是對英倫帝國明目張膽地侮辱!
凡是有帝國歸屬感的人,都不可能容忍這種屈辱,烏魯走在通往皇宮的道路上,都能看到聚衆遊街的居民,這些居民舉着大大的橫幅,喊着嘹亮的口號,誓要將那尼克先生驅逐出界!
烏魯隨意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一幅幅橫幅上寫着清晰的大字:
“請神明降臨,嚴懲惡魔!”
“反對婚姻,拒絕惡魔,驅逐出境!”
……
在居民們的口中,那尼克先生儼然成了惡魔化身。
烏魯玩味一笑,如今的他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少年,自然能猜到這般聲勢浩大的遊行背後,肯定隱藏着不少推波助瀾的手。
如果那尼克確實是吸血鬼的話,以他中位以上惡魔的實力確實很強大,但英倫帝國其實並非沒有對付他的手段,就比如位於帝都的九級神殿,只要上位神明能夠降下投影,就算不能當場擊殺尼克,也應該能將他驅除出境。
只要尼克吸血鬼的身份一旦落實,這場危急整個英倫皇室的風波其實就是一場鬧劇。
但這場鬧劇卻實實在在地延續了兩個月之久,這其中就只能有兩個原因。
一,尼克其實並不是吸血鬼,一切都是烏魯的妄加揣測。
二,尼克的隱藏手段異常高明,高明到上位神明的投影都難以分辨他的虛實。
說到底,第二個原因的成立條件和英倫帝國的局勢也是息息相關的。
在三大帝國中,唯有英倫帝國是以神權爲主的帝國,在這裡,神權要比皇權高上整整一節,說不定當皇室因爲尼克的事而焦頭爛額的時候,神殿中的老不死們還在嘻嘻哈哈地看着笑話。
皇權更替,對神殿的統治並沒有特別大的影響,在某些極端分子的眼中,坐在皇位上的伊麗莎白十五世,其實也不過是掌控整個帝國的傀儡罷了。
皇權越混亂,神權就越穩固。
稍微就餐休整後,烏魯一行三人就出現在了皇宮外圍,皇宮的華麗確實令人驚歎,但已經被海神宮的魅力薰陶過的烏魯卻並無什麼異樣的感覺,更不用說見慣這些的柯米和烏爾露琪亞了。
三人是跟着遊行隊伍後面來到皇宮外的,皇宮外雖然沒有明顯的重兵把守,但也有好幾個隊列在巡邏,一旦見到遊行隊伍就上前驅趕,這些遊行隊伍看似強勢,但在手持兵器的巡邏侍衛面前,卻是很快一鬨而散。
遊行隊伍被驅散後,跟隨在後的烏魯三人便是自然露出了出來。
“你們怎麼還不走?難道也想像三天前的那些暴民一樣去大牢裡走上一遭?”一個侍衛皺着眉頭走了過來,他出言警告的時候還扶了扶腰間的長劍,製造出威懾性的金屬音。
其實侍衛們心中也是憤憤不平,英倫帝國三位皇女,也就是三位公主一向口碑良好,受人愛戴。
其中三公主伊莎雖然自認智慧不及大公主,勇武不及二公主,但在這些皇宮侍衛眼中,最平易近人,毫無架子的三公主纔是最受喜愛的,如今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要娶走三公主,他們怎麼也不可能樂意接受的。
烏魯的視線卻掠過那侍衛的肩膀,看向皇宮大門上的喜慶佈告,上面寫着即定的訂婚日期。
“喂,問你話呢?”侍衛不耐煩地又問了一句。
“恩?”烏魯頓了頓,伸手一指皇宮大門,笑道,“走,當然走,不過我們要走的地方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