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元宵節快樂!!!
“快走!”
在風元素神術的加持下,兩人埋頭狂奔,腳下的速度已經提升到極限,前方的地道更被咕嚕使用能力分開,便被兩人踩在腳下,這樣的速度之下,咕嚕已經來不及堵住後方開通的地道。
事實上,就算是堵住也毫無作用,那些泥人單論行走的速度並不快,但它們卻能融於泥土之中,在地底自由穿梭,無論兩人如何加快速度,都無法徹底擺脫它們的追逐。
兩人也曾試過消滅它們,但直到親眼看到一個被風刃切成碎片的泥人重新凝聚成形,毫髮無傷地重新加入追逐的隊列中,兩人不得不徹底放棄這一想法。
只要有泥土存在,這些泥人都是不死不滅之身,無論破壞幾次都能重新站起。
他們自然知道,對付這種難纏至極的元素召喚類神術,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死施術者,然而真實情況是,他們連施術者的影子都沒看到,根本就無從下手。
“這樣下去不行……”烏魯在奔跑中拼命地調整呼吸,這般劇烈的奔跑已經讓他感到雙腿發酸,吸氧的速度逐漸跟不上體內的消耗,每一步踏出都像是踩在棉絮上一般,沒有一點實在感。
說來丟臉,但他的體力確實比不上旁邊的金髮女人,脈絡境與術法境之間存在的差距並沒有那麼容易彌補。
再加上他實際上已經跑了一天一夜,渾身的體力早已到了耗盡的邊緣,強撐着繼續奔跑了一段距離後,他終於撐到了極限,雙手撐着膝蓋,俯身喘着粗氣。
咕嚕似乎也累了,沒有再繼續製造地道。
“那怎麼辦?”金髮女人有些緊張地望向身後的地道,地道兩側的泥牆上有着明顯的浮動痕跡,那是從中穿梭而來的泥人所造成的,正在不斷地向他們停下之地逼近。
“如果會冰屬性神術的話。就能將周圍的泥土冰封,或許能夠阻擋一些時間……”烏魯喘了口氣,腦中不斷地思索着應對之策。
僅僅是說話的間隔,那些泥人已經追趕而上,一隻隻手腳從泥牆中浮現而出,流動的泥漿從頭顱慢慢滑下,它們拖沓着步伐,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然而一旦猛撲而上,又是迅猛如狼,泥塑的身體中蘊含着巨大的力量,每一拳揮出都勢大力沉。
看着越來越近的泥人,烏魯握着惡魔之書的手略微有些發緊,他其實並不害怕這些泥人的攻擊,只要用“神光普照”神術護住身體,這些泥人的攻擊不過是能讓他感覺到痛疼而已,實際上並不能重創於他。
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身體的疲憊與精神的匱乏。令得他在精神層面上的抵抗能力降到最低,他已經感覺到右眼中出現了一絲絲痛疼的感覺,以往他並不明白這疼痛代表着什麼。當在那天差點殺死阿爾娃後,他終於對其有了一些瞭解。
如今這右眼的疼痛,直接代表着右眼中所藏之物即將甦醒!
一想到當時渾身被操縱的無力感,烏魯便是心中發緊,他害怕自己會在那樣的狀態中將身旁的金髮女人直接殺死!
烏魯看了一眼金髮女人,雖然兩人素不相識,但她畢竟是凱瑟琳的隊友,如果自己失手將她殺死,肯定是無法交代的。
思考間。烏魯攤開惡魔之書,輕聲唸誦起《神典》箴言,與此同時,他絲毫沒有掩飾地釋放出惡魔之書中蘊含的神性氣息。
因爲半個月來的吸收而更加濃郁的神性氣息與聖潔的白光糅合在一起,徹底地照亮了這整個地道。也照亮了金髮女人的眼睛,她緊緊盯着惡魔之書,如所有初次見到它的人一般,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上位神器?”她本能地問道。
“你先帶上它跑得遠一些,這些泥人就交給我來對付吧!”烏魯沒有否認。而是以相當淡漠的語氣如此說道。
與此同時,他將咕嚕從肩膀上托起,遞到了金髮女人的手中,咕嚕揮舞着蟹螯想要反抗,但被烏魯暗地裡瞪了一眼之後,便乖乖地趴伏在金髮女人的手中。
金髮女人望着手中那玉石一般的沙蟹,顯然有些怔住了,但是烏魯的話配上純粹至極的神性氣息,似乎帶有某種特殊的威嚴,令得她不自覺地相信烏魯確實有辦法對付那些泥人。
這也是烏魯想要的效果。
“我的能力不分敵我,如果你在旁邊的話,我一定施展不開。”烏魯迅速說道,“到時候,咕嚕自然會帶你找到我。”
他如此說法就是爲了讓金髮女人認爲這“能力”是指“上位神器的能力”,而且直接將這決議確定下來,完全沒有給她留下回絕的餘地。
隨後不等金髮女人有所反應,咕嚕已經在她腳下開了個大坑。
眼看着金髮女人毫無防備地跌落下去,烏魯略鬆了口氣,他已經感覺自己快要壓制不住內心的衝動了。
那是一種想要生撕血肉,茹毛飲血的衝動,曾經被魔性所惑之時,他也有過類似的衝動,但卻遠遠沒有現在這般強烈,而且這是絲毫沒有根源的殺性,是想要將周邊所有能動之物徹底斬殺的衝動!
衝得最快的泥人已經近在眼前,烏魯略微低頭,左手持着惡魔之書,右手則緊緊捂着右眼,卻是連看都沒有看那些泥人一眼。
堅硬的拳頭重重落在腹部,烏魯絲毫沒有抵抗地被打飛了出去,純粹的白光環繞在他的身上,本該出現的傷勢頃刻間便被驅散,反而是腹部傳來的劇痛另他精神一振,他搖搖晃晃地從地面站起,深吸一口氣後,用嚴肅而低沉的語氣說道:
“你可以出來了……”
話音剛落,龐大的黑影從他身後浮現,那是惡魔之書的白光都無法驅散的濃重黑影,黯淡的血光勾勒出黑影的輪廓,中央的一顆頭顱已經輪廓分明,是一隻有着妖豔眼眸的山羊頭顱。
而左邊的頭顱上,則是一雙如普通人類所有的眼睛,眼睛上的睫毛顫了顫,極爲努力地睜開了一條縫隙,但也只是到此爲止,再也無法睜開哪怕多上一點。
心中突然涌上的殺意完全按捺不住,烏魯已經做好了身體被控制的心理準備,然而略等了片刻,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依舊牢牢處在自己的掌握中,反倒是眉心中的精神力,正在不受控制地向外輻射。
他在自己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進入了精神力外視的狀態。
精神力好比一條直線,徑直穿過嚴實的泥土,瞬間延伸到百米開外,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黑袍人豁然出現在精神力的掃描之下。
對方似乎是立刻便感覺到了精神力的掃描,烏魯只覺眼前一暗,外放而出的精神力竟是被攔腰切斷,他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烏魯緩緩轉身面向左邊的泥牆,施術者就在距離此地百米開外,似乎是同樣在用精神力感知着這邊的情況,而那些泥人,怕也是用這種方法操控着。
“是了,精神力外視的距離畢竟有限,他如果是用這種方法看到這邊的話,就不可能離得太遠。”
想通之後,烏魯再次捏了捏惡魔之書,心中略微猶豫,外放的精神力雖然被斬斷,卻讓他知曉了對方的位置,而一旦確定了對方的位置,他其實一直有將其殺掉的方法。
惡魔之書中一直存有鎮魂石留下的致死詛咒。
殺?還是不殺?
成羣的泥人再次撲了上來,烏魯卻在心中猶豫。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了,但往往都是被逼到絕境時不得不爲之,而現在雖然面對的可能是神使或魔使這種讓人無法大意的對手,他卻出奇的有着遊刃有餘的感覺。
似乎是禁忌神術“神光普照”的存在讓他有了這份近乎盲目的信心。
不必要的殺人與必要的殺人之間,到底是否一樣?
“殺!”
忽然間,一個斗大的“殺”字出現在腦海中,烏魯雙眼一瞪,青筋畢露,原本正常的左眼也迅速染上了右眼一般的紅色,他的神智徹底被血色淹沒。
三頭黑影的第二顆頭顱之上,銳利的殺意從雙眼的縫隙中射出,似乎將眼前的一切都給刺穿!
一片淡紅色的光芒驟然從惡魔之書中射出,轉眼沒入了泥土之中。
戴着白色面具的黑袍人正在飛快地向地面逃跑,他的身體猶如一道恍恍惚惚的虛影,竟是能夠在泥土中自由穿行,而且穿行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僅僅是呼吸之間,他已經逃到了地面上。
“怎麼?那兩隻小老鼠解決了嗎?”地面之上,戴着花面具的黑袍人向剛剛鑽出地面的白麪具問道。
“你最好利落點,我們出現在莽荒山嶺的事情可不能暴露。”另一個黑麪具也緊接着說道。
然而白麪具哪有心思回答他們的話,他神色慌張地望向腳下,餘勢不減地往高空飛去,口中更是急急呼道:“快,快幫我擋住!”
與此同時,他的背後隱隱有魂相開始浮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