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你答應過要照顧我的!”
奧米希爾等烏魯走到近處,就主動迎上去挽住他的手,緊接着尚未等他反應過來,就搶先開口封住了他的退路。
烏魯只好無奈地配合她演戲,他隱約記得自己確實曾經答應過奧莉薇婭,當時尚未想到淨化魔性的事情會進行得如此順利,因此只是純屬敷衍罷了,沒想到如今卻被這小丫頭拿着雞毛當令箭,這種感覺意外地讓他很不爽。
不過沒必要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烏魯卻忘了,他自己如今也不過是十六歲而已,比之奧米希爾,也不過是大了兩歲左右。
兩人一邊閒聊着離別後的各種經歷,一邊向教學樓走去,途中奧米希爾幾乎是緊貼着烏魯身體,少女特有的清香令得烏魯有些心猿意馬。
經歷了昨晚的幻境纏綿後,他發現自己的定力已經大不如前。
後方,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吊在兩人身後,望着烏魯的眼神充滿了怨毒,這人也不過是十四、五歲的模樣,以這個年紀正常入學的新生都能被冠之以“天才”的名號,雖然“天才”在耶魯神學院並不值錢,但毋庸置疑,每個來此的新生都還殘留着往昔的驕傲,這種驕傲往往會在第一次月考時遭遇挑戰,有的人會因爲驕傲的破滅而一蹶不振,有的人卻會因此發憤圖強。
“你住在丁香路八十八號吧?我記住了!以後還請多多照顧我!”
奧米希爾貌似淑女地向烏魯施了個簡單的禮節,然後兩人在教學樓的入口分道揚鑣。
奧米希爾與烏魯不同,她雖然有走後門的途徑,這一次卻是靠着實實在在的天賦通過了耶魯神學院的考覈,並且是甲階一班的一員,她的實力或許還很弱小,但天賦卻在頂尖行列,甚至比之擁有中位神器的霍華德還要高上一分。
甲階一班和丁階四班,從來就是兩個極端,它們在這棟教學樓中的位置,也正好在首尾兩端。
面對奧米希爾的話,烏魯只能苦笑以對,他走到一個拐彎處,突然回身面向後方,果然看到有道人影從後閃出,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卻並未激撞出任何火花,因爲烏魯完全沒有和他相鬥的心思。
“跟夠了嗎?跟夠了就快點回去,你這樣做,只會讓人家女孩子更討厭你。”烏魯苦口婆心的說道,他試圖好好開導這個明顯走入歧途的男孩。
哪知人家不但對跟蹤之事被撞破毫無反應,而且直接無視了他的話,開口就是一句:“我要你和你決鬥
!”
烏魯愣了愣,他對決鬥之事已經不再陌生,畢竟當初對付傑爾的時候,他就是利用決鬥讓他知難而退的,只是像現在這樣被人當做決鬥對象,卻是人生第一次。
這一聲決鬥宣言實在過於響亮,那些慢悠悠盪向自己教室的學員頓時停下了腳步,就連在教室中攀談的學員也好奇地走了出來,一時間,烏魯和那男孩成了被圍觀的對象。
烏魯摸了摸鼻尖,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孩,對於這奧米希爾引來的麻煩,他對他沒什麼好感,也沒有不必要的惡意,既然對方主動提出決鬥,他也沒有拒絕的必要。
見烏魯並沒有立即回答,那男孩像是佔了上風一般,趾高氣揚地說道:“不怕告訴你,我和希爾一樣,都是甲階一班的學員,和你這樣的丁階四班的垃圾完全不是一個級數的,你最好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希爾不是你這樣的垃圾能高攀得上的!”
“時間、地點、條件。”烏魯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說道。
男孩對這乾淨利落的回答顯然感到錯愕,張着嘴愣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隨後他的眼中就涌上一分喜色,連忙道:“時間、地點都由你定,至於條件,我贏了,你就不準再接近希爾!”
“那好,時間就是現在,地點就選這裡,我輸了,以後不會再接近奧米希爾,你輸了,同樣不能再接近她,如何?”烏魯指了指腳下,如此說道。他分明看到奧米希爾已經迴轉過來,正躲在後方的牆角往這邊窺視。
“現在?現在離上課只剩下十分鐘不到,再說這裡是教學樓,在這裡施展神術不會對建築造成破壞嗎?”男孩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本能地提出了疑問。
“不用擔心,這場決鬥很快就會結束的。”烏魯搖了搖頭,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說實話,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在欺負小孩,就算那男孩的天賦再出色,只要沒有成爲神師,就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但他的話卻是引來了圍觀之人的喧譁之聲,這些人都已經從那男孩的口中聽明白兩人分別所在的班級,一個丁階四班的學員竟然敢對甲階一班的學員說出這番話,這人實在太過不自量力。
要知道,甲階和丁階之間的差距,簡直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但作爲烏魯的對手,那男孩的神色卻是凝重了起來,能進入甲階一班的又豈能是愚笨之人,烏魯那有恃無恐的樣子已經引起了他的警惕,如果說這是虛張聲勢的話,就有些過了。
“我叫奧巴,聖印帝國馬德里家族的下任家主,奧巴!”男孩鄭重地說道,並迅速與烏魯拉開距離,周邊的人也都紛紛散開,站在遠處繼續觀望。
“烏魯。”烏魯淡淡地迴應道,他沒有報出自己的出身,一是因爲他不想讓人從他身上追究到庫倫沙城,二是因爲他確實沒有正式的身份可報,至於大鍊金術師的身份,從始至終就不是他想要的身份,他最想要的,不過是成爲一名真正的神侍。
在兩人交談的片刻,越來越多的人聚集而來,人羣中逐漸多出了許多與烏魯相識的人,有當時在驛站一起對付森古巨猿的幾位學員,還有猶太和茱蒂,甚至於御方神殿的少殿主馬庫,也跟着威尼一起出現在人羣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