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走

“誰?”木子感覺到後面有人,可是轉過身去又不見了人影。木子在轉過身去看自己的牀,似乎有人躺在自己的牀上。

木子走過去看時吃了一驚:“爹?”

“孩子,爹怕是不行了啊。”牀上的老翁虛弱地說。

“爹,不要丟下木子。”木子忙衝過去,想要拉住老翁的手,卻怎麼也拉不住。

“孩子,離開這個山谷吧,你不應該是屬於這裡的。是爹太自私了,想要把你留在身邊。”

“不,不是的,爹,是木子自己願意留下來的。”木子已經是淚流滿面。

“孩子,爹給你的包袱你要收好,出去這個山谷了,就把你自己找回來。”老翁說完緩緩閉上了雙眼。

“爹!”木子驚得坐起來,已經是滿身的冷汗,眼角還有淚痕。那是父親離開時候的話,已經好久沒有夢到這些了,怎麼又會突然出現在夢境中呢?

房們突然被打開,清冷的月光撒了一地。

冷清寒走進來,滿臉焦急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夢到我爹了。”木子對冷清寒扯動了一下嘴角。

冷清寒走後,木子就坐在牀上,開始想着父親臨走時說的那些話。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找回自己?

“扣,扣”

“進來吧。”

冷清寒坐起身,見木子抱着個枕頭站在門外。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木子臉上浮起紅雲,不過光線太暗了,冷清寒看不見。

冷清寒笑道:“當然。”

木子在冷清寒旁邊睡下,冷清寒身上清冷的味道傳來,很令人安心的香味。“我剛纔吵到你睡覺了嗎?”

“沒有。”冷清寒溫柔的撫着木字柔順的頭髮。

“我在這裡做了三個月,欠你的錢還清了嗎?”

冷清寒奇怪地看着木子,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可是昏暗的燭光只在木子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冷清寒什麼也看不出來。木子突然的這句話莫名的讓冷清寒感到不安。

“冷大哥?”木子見冷清寒不說話,試探的叫了一聲。冷清寒仍是沒有回答。也許是睡着了。木子也不再問,安心睡去。

你這麼問到底是什麼意思?想要離開了嗎?我好不容易纔明白自己的心,好不容易纔下定決心,怎麼可能讓你就這樣離開?

早上醒來的時候,木子已經不見了冷清寒。木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父親給自己的包袱打開來看。自己一直沒有好好的看過父親給自己留下的東西。

裡面有一塊白色寒玉,晶瑩剔透,觸指光滑。又有一塊墨綠色的玉環,刻着麒麟,十分精緻漂亮。又有一本書,已經老久泛黃,想來是年代久遠的,上面寫着“聖典”二字,木子心裡奇怪,爹明明說過自己沒有念過書,怎麼又怎麼會認識字呢。再看,還有一個精緻的盒子,木子打開來看,裡面有三個不同顏色的瓶子,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木子將瓶子拿出來看,怎麼都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上面什麼也沒有寫。也不敢打開來看。木子才發現瓶子底下還壓着一張紙。木子抽出來看,裡面這樣寫着:

吾兒:

請允許老夫再叫一次。你並非吾兒,真的木子已死於十年前。你是老夫在湖裡撿到的。當時你的血染紅了整個湖,頭部受到重創,身上傷口無數,卻仍然有氣息。你醒來後失去了記憶,老夫出於私心,便告知你爲老夫之子,又將與吾兒的記憶灌輸於你。如今老夫不久於人世,只想告訴你,去找回自己的記憶,無論過去是否痛苦,都是你活過的證據。那寒玉和玉環都是你帶在身上的,現在給你,也許可以憑此物找到親人。再有“聖典”一部,另幾種珍貴藥物,吾兒善管。李老。

也許這就是自己的記憶經常混亂的原因吧。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回自己的記憶的。”木子說道。

在隨後的幾天裡,木子都沒有見到冷清寒。本來想向他道別的,卻一直找不到機會。不能總是這樣下去。木子寫了一封告別信,放到冷清寒房間的桌上。

抱歉了,冷大哥,木子沒有辦法跟你告別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木子現在要去尋找重要的東西。如果欠冷大哥的還沒有還清,就等木子找到要找的東西后,再回來。

木子離開冷清寒的房間的時候,掃視了一下。這裡似乎還有冷清寒的味道,很清冷的香味。

走的時候,因爲絕心山莊太大了,木子轉了好久都沒有轉出去。自己真是沒有用,進來的時候一直跟着冷清寒,所以都不知道走過些什麼地方,現在別說走出去了,在這院子裡迷路了,都不知道往哪裡走(我們家木子不僅是傻子,還是路癡)。

算了,還是先不要走了吧,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而且身無分文,出去了也沒有用啊。木子正準備回去,卻發現自己連到冷清寒的院子的路都不記得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冷清寒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木子嚇了一跳,忙轉過身,解釋道:“我迷路了。”

冷清寒看到木子手上拿着的包袱,眼裡的寒氣頓時擴散開來。冷清寒一步步走進,木子只感覺自己後背的寒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你要走?”冷清寒眯了眼睛問道。

“不,不是的。”木子直感覺自己連說真話的勇氣都沒有了,這麼危險的冷清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冷清寒帶着木子回了房間。

瞟了一眼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信,拿起來看。木子感覺整個房間都迅速降溫,幾乎已經到了他所不能承受的溫度了。

“你騙我?”冷清寒又是避進問到:“你剛纔說你不是要走,那麼這封信是什麼意思?”木子從冷清寒的眼裡看到一種憤怒,似乎帶着猩紅的嗜血。

“我……”木子已經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我最恨別人騙我。”冷清寒仍是逼進,木子連擡頭看的勇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