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仁坐在辦公室裡,喝着茶水,聽着保安部的隊長報告工作,可是他的腦海中都是剛纔那個何老先生被嚇得肝膽俱裂,魂飛天外的情景來,他還是暗暗好笑。
在進客房的時候,何老先生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高人模樣,倨傲的坐在一張沙發上,拿腔拿調的捋着鬍子,跟電視裡星宿老怪丁春秋一樣。
夏建仁裝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點頭哈腰的說道:“何老先生,還請指教啊。”
何老先生鼻子裡哼了一團涼氣,說道:“看你還算是可造之材,說說,你都學過什麼啊?”
夏建仁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學過的肯定不入你老的法眼。”
何老先生說道:“這基本上是肯定的,不過,你先說說,我好提攜你一把,待會兒給張大小姐治病的時候,也好算你一份功勞。”
“那我就太感謝了。”夏建仁感恩戴德的說道。
何老先生更加的洋洋得意,搖頭晃腦的說道:“貴門派,我也聽說過,只是沒有深交,不知道貴門派主要教授的是什麼啊?”
夏建仁給何老先生上了煙,何老先生一看他抽的還是幾塊錢的白沙,就鄙夷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了軟中華,自個點上,也不看夏建仁。
夏建仁自己點上白沙,吐了個菸圈,這才說道:“我門派別的功夫倒還好說,只是一樣當年也曾讓江湖上的好漢們聞風喪膽。”
“奧?說來聽聽。”
“毒!”夏建仁輕輕的吐了個字。
何老先生總算是正眼看了一眼夏建仁,嘴上還不屑,可是口氣畢竟緩了緩,說道:“老夫也曾會過一些使毒的行家,只不過這些都是不入流的一門,不足爲奇。”
“是,是,自然是不敢和何老先生比一比的。”
這正中何老先生下懷,你不敢和我比正好。
夏建仁偷眼看他的表情,就揣摩到了他的意思,說道:“我門之中,不僅解毒,也玩些毒物。”
何老先生說道:“不登大雅之堂,不登大雅之堂。”
夏建仁湊到何老先生的面前,表情怪異的說道:“是不登大雅之堂,可是已經登上了你肩膀了。”
何老先生不明白他說什麼,直愣愣的看着他,夏建仁朝他的肩膀上努努嘴,說道:“你轉頭看看就明白了。”
轉頭看看?何老先生疑惑的一轉頭,這一轉頭不要緊,差點驚的喊出來。
一隻灰色的小蠍子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何老先生雖然說不出這隻蠍子的來歷,可是當他看到阿蒙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陣腥氣。
這下阿蒙的毒性那就可想而知了。
何老先生這一驚,正要咋呼兩句,夏建仁在嘴邊豎了一根食指,噓了一聲,說道:“何老先生你最好不要動,這蠍子通靈,你一動他要是蟄你一下,我可是沒有解藥的。”
“好呀,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夫的厲害!”何老先生厲聲說道。
他剛說話,誰知道肩膀上一麻,片刻,半邊身子就動彈不得
,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整個人都不好了,膽戰心驚的問道:“這,這……”
此時說話都不麻利了。
夏建仁本來也沒有想到這老頭兒膿包之極,還以爲要費點功夫呢。
就聽撲騰一聲,何老先生已經給夏建仁跪下了。
“老弟……不,大師,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你殺我一個,等於殺我全家啊。”何老先生痛哭流涕的說道。
夏建仁都氣的要笑了,不過,他可不是單純的爲了嚇唬嚇唬這個老頭兒,更重要的是,他覺得這件事情透着邪氣。
張家兄弟好像忌諱着什麼事情,自己的女兒幾乎被毒殺,也不大張旗鼓的破案,找到兇手。
女兒的命都沒有這個秘密值錢,那就可想而知這個隱藏的秘密到底有多大了。
夏建仁此時也不去扶何老先生,而是很老套的問了一句:“要死還是要活?”
“要活,要活……”和老頭兒點頭如搗蒜的說道。
夏建仁這才用美人如玉解了阿蒙的毒。
何老先生戰戰兢兢,滿頭大汗,此時不敢擺出前輩高人的模樣,只是站在夏建仁的面前,像一個接受處罰的小學生一般,讓人不由好笑。
這次輪到他給夏建仁上煙,夏建仁看也不看他的軟中華,而是又遞給了他一支白沙,這次老頭兒哪裡還敢繃着,馬上接過來,大讚,抽白沙者,纔是高人的風範,馬屁拍的十足十。
“張子豪找到你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老頭兒趕緊說道:“他是朋友推薦來的,就說自己的姐姐生病了,要我來看看?”
“沒有給你說別的?”
老頭兒想了想說道:“張子豪沒有說,可是我聽到他和我的朋友嘀咕,說是他姐姐是後半夜被人潛入家中,然後施毒,醫生束手無策,只能減緩毒性的侵入而已。”
“這個潛入者是誰?”夏建仁表面淡淡的問。
“我該死,我該死,並沒有什麼潛入者,只不過是張大小佳活着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老頭兒話鋒一變,說道。
夏建仁一愣,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罵一聲,說道:“你這個老頭兒也是狡猾,媽的,不是老子下的手,你儘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老頭兒這才擦一把汗,說道:“我聽說,當初張局長還不是局長的時候辦過一件案子,這案子本來也不是難斷,不過是一個有權有勢的殺了一個窮苦人,證據確鑿。”
“可是,當時張局長卻以一個證據不足,無罪釋放了,當時死者的家屬就說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不知道會不會是這人乾的。”
夏建仁若有所思了一陣,說道:“你很什麼都知道?”
老頭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做我們這行的就是消息靈通。”
夏建仁本能的覺得,這件事和這個冤案有關係,要不怎麼以對方的本事,張大小姐肯定是會馬上就死的,而對方偏偏沒有這麼做,是因爲施毒的人和那個黑衣人沒有關係嗎?
想到這裡,夏建仁說道:“你知道當初被要報仇的人是誰嗎?”
老頭兒搖搖頭,說道:“我只知道對方叫龐輝生,至於現在人在哪裡,誰知道呢,要不以張局長的勢力,還不斬草除根?”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夏建仁也就沒有繼續爲難這個老頭兒,江湖騙子又不是他一個,抓都抓不完,自己也不用清高的去做什麼救世主。
可是他終究還有一個問題,夏建仁說道:“你能救活張大小姐?”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老頭兒終於老臉有些羞澀,這種難能可貴的表情大概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過了。
夏建仁不由大奇,問道:“那要是你救不活人呢?”
老頭兒眨眨眼,說道:“那自然是張大小姐的命薄了,你想,張家這種權勢的人家肯定找了不少人,別人治不好,就不允許我治不好嗎?”
“滾你的鹹鴨蛋吧。”夏建仁罵了一句,說道,“咱們出去吧。”
老頭兒擔心的說道:“大師,我這話你可萬萬不能告訴張局長啊,我可是上有八十歲的老母……”
夏建仁沒等他說完,趕緊說道:“行啦,行啦,不過,下次要是你在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不放過你。”
老頭兒馬上就點頭如搗蒜,大發毒誓,夏建仁當然也不會相信他就痛改前非。
兩個人這才一前一後的出了客房門,纔有了把張子豪氣的幾乎要吐血的場景。
保安部的王全勝自從被夏建仁拿來樹威之後,對夏建仁是敢怒不敢言,整天笑嘻嘻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天正在彙報日常工作,夏建仁的手機就響了。
拿過來手機一看,竟然是一個陌生號碼,接通之後,才知道原來是薇薇的。
本來還想和薇薇開個玩笑,誰知道薇薇那邊亂哄哄的,好像有人在爭吵,薇薇絕望的說道:“夏建仁,我家這裡出事了,你能來一下嗎?”
夏建仁豁然而起,只對王全勝說了一聲,以後再說吧,就要急吼吼的出門去。
王全勝自然不敢說廢話,看着夏建仁的背影,眼神就陰毒了起來,喃喃自語:“媽的,我一定要弄死你,方纔稱心如意。”
夏建仁當然不會知道王全勝的腹誹,而是和景總打了一聲招呼,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一路的風馳電池,夏建仁開着公司配給的汽車,一路就飆到了薇薇的樓下。
鎖好車子,上了樓來,剛進了薇薇的家,就看到薇薇蓬頭垢面,一箇中年的美婦正破口大罵,這個中年美婦夏建仁是認識的。
她就是文倩倩的母親。
文母也沒有想到夏建仁會進來,看了一眼夏建仁,扯着嗓子喊:“薇薇,你這女人也太不要臉了,竟然揹着我家文淵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我們文家可是正經人家,容不得你玷污了門風。”
薇薇顯然已經氣的不輕,夏建仁卻淡淡的說道:“文家是不是正經人家,我不知道,我知道文家的人沒幾個是正經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