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賤聖VS人渣2
那天萌萌和我去了一個地方，其實我也並不想去的，只是那個女人半推半拉半拖並聲稱要報警說我**了她來威脅我去。後來我們去了奶茶店。
我說：“來這裡幹什麼？”
萌萌說：“等一個人。”
“孔亮？”我問。
“嗯，”萌萌點了點頭。
“你確定他會來？”
萌萌說：“他會來的。”
然後我們就等了許久，孔亮終於緩緩地出現在了奶茶店門口，淡淡地說：“有什麼事？”
我本來想說：“問候你媽……”但萌萌搶先說：“是關於這次比賽的。”
孔亮斜視了我一眼說：“正好我想問一下你們爲什麼逃了？”
萌萌說：“我想過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關其他人的事，我也不想把其他人拖進來。”
“那爲什麼要把我拖來這裡？”我剛說完，萌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閉嘴！”
孔亮冷笑是：“大小姐您不是一直都在依靠其他人的嗎？這麼忽然又想要獨立了？”
“你就這麼看我嗎？”
“難道……不是嗎？”孔亮冷笑。
萌萌黯然地低了低頭。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說：“那麼，我現在要向你證明我不是那種人。”
“……是嗎？”孔亮輕笑說，“你怎麼證明？”
“我向你發出挑戰。”
“什麼挑戰？”
“我也來賤一回。”萌萌說，“看看是你賤還是我賤？”
孔亮緊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你敢應戰嗎？”
孔亮冷笑一聲說：“爲什麼不？難得大小姐肯向我挑戰，我什麼時候沒有奉陪過？”
“那好。”萌萌拿出一副撲克牌說，“比賽規則就是，我們每個人都從撲克牌裡面抽出三張，用最大的數減去最小的那兩張的數目，只有數字牌才能奏效，減去點數誰的大誰就贏，負數也算……”停了下，她輕咬了下嘴脣，“輸的人，就要接受懲罰……”
“懲罰是什麼？”孔亮淡淡地說。
萌萌抓緊衣服，轉過頭，吸了口氣後又轉回來，說：“如果我跟你賭錢的話你肯定會認爲這不是我的資本，而且對你來說也很不公平……所以，”
“所以什麼？”孔亮眯了眯眼睛。
萌萌再次抓緊衣服，咬脣說：“所以……我，要和你賭我的資本……我們賭，……脫衣服……”
“喂！”我愣了下。
孔亮也呆了下。
萌萌低着頭說：“每輸一局，就脫一件衣服，直到脫光，或者是認輸爲止……”
“喂喂，開玩笑的吧？”我嚥了口口水，這女人瘋了嗎？
萌萌沒有再說話，孔亮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孔亮看着她說：“好，就按你說的去做。”
萌萌淡淡地說：“由徐官釗來發牌。”停了下，她繼續說，“你不用擔心他作弊幫我，我跟他之間沒有任何的交集，而且這男人肯定也想着看我的裸體。”
“你這女人說話太討厭了。”雖然我心裡也偶爾有點期待。
“隨便你。”孔亮說。
“嘛。那麼能不能先問一下我的意見？”雖然我這麼說，但是看他們兩個人的神情，我也沒有辦法了。
“發牌吧。”萌萌說。
我開始發牌，在發完牌之後，兩人都沒有揭牌，而是緊緊地盯着對方。
過了許久，他們還是一動不動。我說：“喂喂，那麼兩個要死也快點啊，別磨磨蹭蹭的。”
萌萌輕輕吸了口氣，翻開手裡的牌，牌數是9，10，A。最大的數目減去最小的那兩個等於零。萌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孔亮冷笑說：“看來大小姐的運氣也不怎麼樣。”說完後他也翻開牌，7，9，5，最大減去最小後是負3。孔亮輸了。
“我贏了。”萌萌說。
“那就脫吧。”孔亮絲毫不在意地說，然後就脫下了第一件有點衣服。他穿的本來就只有件襯衫，脫了之後就光了上身，但他卻沒有任何觸動。
聽見動靜後，奶茶店裡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但孔亮依舊是沒有表情，彷彿沒有注意到一樣。不愧是賤聖，感覺接下來不會有那麼容易。
“下一局吧。”孔亮說。
我又發完了牌，沉寂了一會兒，萌萌翻開牌，國王，3和4，減去後是一。
與此同時，孔亮也翻開了牌，7，1，3，減去後是3。
“看來風水輪流轉啊。”孔亮輕笑說，停了下，“你輸了，到你了。”
萌萌用手捏着衣角，過了一會兒，哼一聲說：“誰怕誰呀？”說完後揚手脫下了第一件衣服。她身上只有兩件衣服脫下了第一件後，第二件是黑色真絲網衣，大片光滑誘人雪白的肌膚肌膚完全暴露了出來，乳白色的內衣更是可見一斑。
不行真的是太誘惑人，差點就要犯罪然後被抓緊牢裡孤獨終老了。這女人肯定是受到什麼刺激瘋了。
“再來吧。”萌萌狠狠地瞪着我說。
瞪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做了什麼，而且我也看有多少。
我又發完了牌，這次他們誰也沒有動，緊緊地盯着對方手裡的牌，像要把那些牌吃進肚子，這種幾乎可以殺死了人的目光，好可怕！
萌萌說：“你先開。”
孔亮冷笑沒有說話，揭開了牌，大王，還有國王，9，最大點數是9！
萌萌把手放在腿上沒有動。
“該你了。”孔亮說，“你只有是10或者9才能不輸我。”
萌萌還是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把手放在桌上死死地按住牌。
“大小姐果然不應該玩這種遊戲啊。”孔亮似嘲笑一樣地說。
萌萌臉色變得很奇怪，猶豫了下，哼一聲翻開牌。4，1，10，最大的點數是5。萌萌的手顫抖起來，把目光看向我。
不，就算你看我我也沒有辦法幫你。我轉過頭，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你又輸了。”孔亮說。
萌萌低着頭，緊緊攥着衣角。許久，終於一咬牙狠心把真絲網衣脫了下來，白色的內衣和光滑雪白的肌膚立即暴露在空中，優美的輪廓清晰可見，誘惑着所有人一樣，就像是在做夢，令人移開視線。這女人居然真的脫得只剩下內衣了！她是不是受刺激太重了！太誘惑人，真的要犯罪了！回學校我肯定要被那些男生打死！
我嚥了口口水。她伸出手盡力地擋在胸前，但仍是遮不住誘人的肌膚。
孔亮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你不準看！”萌萌狠狠地瞪着我說。
“誰纔有心思看你。”儘管我這樣說，但視線仍是不知不覺地往她身上移了。真是可惡啊，真的要犯罪瞭然後被抓緊監獄裡了，太可怕了！
奶茶店裡立即騷亂起來，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往這邊看，咽口水的聲音不絕於耳，甚至有幾個人還拿起了手機拍照。
“看什麼看！都給我滾一邊去！”萌萌狠狠地掃了一眼過去，所有人立即嘩啦嘩啦地散開了。不愧是大小姐，她的這種眼神都到了可以殺死人的地步了。
萌萌又移回視線，咬牙切齒地看着孔亮。
孔亮淡淡地說：“下一局吧。”
萌萌狠狠地看着我說：“快發牌！”
我開始發牌，但孔亮忽然阻止我說：“等等。”
“怎麼了？”
“沒什麼。”他臉上閃過了狡黠地笑容，“我只是覺得這樣玩太沒意思了，我們……來玩點大的吧？”
“什麼……”萌萌的手顫抖了下。
孔亮嘴角勾着一絲笑說：“我們來一決勝負吧，輸的人立即脫光所有的衣服，然後……繞着平南街走一圈這麼樣？”
“砰——”一聲，萌萌的手不小心把奶茶碰落到地上，她的身體顫抖起來，握緊拳頭。
“喂！太過分了吧！”我站起來說。
孔亮淡淡地說：“大小姐不是要找賤嗎？我輸的話我當然不怕什麼，大小姐連這都不敢玩，還怎麼找賤？”
我冷冷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孔亮沒有理會我的目光，輕笑說：“大小姐的意見怎麼樣？”
萌萌神色顫抖着，低着頭緊緊地攥着手。
“沒有必要跟他比的。”我說。
萌萌還是低着頭沒有說話。
孔亮冷笑說：“孔亮大小姐果然還是放不下面子吧。”
萌萌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地擡起了頭，輕輕吐了口氣，目光看着他地說：“好……我……跟你比……”
“喂！你……”
“發牌吧。”萌萌說。
我沒有動。
沉默了一會兒，萌萌看向我說：“這是我的事情，你發牌吧。”
我坐了下來，說：“既然你們都這樣了，我也參加吧，不參加的話就顯得我不是人渣了，渣和賤的對決還沒有完呢，你們沒意見吧。”
孔亮嗤笑說：“說的也是啊，究竟是渣厲害還是賤厲害還沒有分出勝負，這樣也更有趣。”
萌萌目光一顫，扭過頭說：“隨便你了。”
我開始發牌，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卻有如過了十幾天那樣漫長，然後終於發完了牌。
“我先來吧。”孔亮說，翻開了手裡的牌，10，1，1，減去後最小是8。
萌萌的手顫抖起來，縮了縮身子。
“看來上帝還真是眷顧我呀。”孔亮笑着說，停了下，“到你們了。”
萌萌按着牌沒有動，我說：“上帝不一定是眷顧你的。”
孔亮笑了笑說：“那你的意思呢？”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上帝的。”
“說的不錯。”孔亮點了點下巴，“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看來我們都想到一處了。”
“只是因爲沒有選擇而已。”
孔亮笑着說：“你說的太對了！雖然我很討厭你，可我差點生出了和你做朋友的想法了。”
“彼此彼此，你還是早點被車撞死吧。”
孔亮輕笑冷笑說：“果然跟你說話很有趣啊。”
“因爲我們同處人性中的最底層。”
“或許吧。”他看向窗外，然後自嘲地說，“我們，或許都一樣……”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絕對不賤的。”
孔亮沒有說話，看向萌萌。
萌萌還是沒有動，低着頭沒有說話，看不見她的神情。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孔亮淡淡地說。
萌萌死死地攥住牌，生怕讓我們看到其中一點一般，還是沉默着。
“我先來吧。”我說。
萌萌擡起頭看着我，目光變得溼潤起來。我輕輕地伸向牌，喉嚨一動，嚥了口口水，緩緩地說：“我……認輸了……”
萌萌的目光變得驚奇起來，孔亮依舊是平淡的表情。
我說：“一開始不是說過了嗎，認輸了就行，不用脫衣服，不用繞着大街走一圈，只要……”我看着萌萌，“認輸了就好。”
萌萌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低下頭，死死地攥着牌。
孔亮淡淡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這世界上有許多即使努力了也不會成功的事情，努力了就不代表一定會成功。相反的，更大的可能是失敗，如果明知道會輸還要強硬去做的，那不是堅強，更不是渣或者賤，而是自欺欺人。
如果想要贏的話，她就必須要先學會認輸，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學會輸。絕境，不可能贏，比自己強大的人，這就需要輸，這纔是渣的精髓。
過了許久，萌萌終於緩緩地鬆開了手，略吐了吐氣，目光緊緊地盯着牌，然後翻開了第一張，是小王，第二張是8，第三張她停了下來，沒有再動，低下了頭。
又過了許久，她的肩膀輕輕顫抖起來，沒有擡頭說：“我輸了……”然後擡頭，緩緩地穿回先前的衣服。
“是嗎？”孔亮似輕鬆地伸了伸腰，站起來說：“這樣的話——遊戲完了，我走了……”說完後緩緩地起身離開。
奶茶店裡不知何時只剩下很少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萌萌忽然撲到桌子上輕聲地抽泣起來。
這種情況極像是我欺負了她，爲了避免別人誤會我欺負她，而且因爲我是人渣，所以應該偷偷溜走的，但萌萌忽然說：“你想走嗎？不準走！”
我只能不動，萌萌抽泣了一會兒，說：“我……是不是，很賤……”
“確實很賤。”我說完後，萌萌抓起一個奶茶杯朝我扔過來，說：“閉嘴。”
又過不久，她終於哭夠了，擡起頭抹了抹眼淚惡狠狠地說：“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嗯。”我嚥着口水說。
“哼！”她又咬牙切齒地說，“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給我去死吧！”
“喂，又不是我……”我說，她又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我只能再次閉上嘴。
過了一會兒，她使勁握着拳頭說：“我居然輸給了他，而且還是我自己認輸的，太可恥了！”
我說：“其實……你也不算輸吧……”
“你這是什麼辦法意思？”萌萌怔了下，奇怪地說。
我說：“對於你來說，輸了並沒有什麼的，因爲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
“可我還是輸了。”萌萌捶了捶桌子。
“你只是輸了一個遊戲，但你也得到了其他的東西。”
萌萌皺了皺眉，疑惑地說：“其他的東西？什麼東西？”
“認輸。”我說，“有些東西並不是努力就會成功，要學會認輸，只有這樣，才能贏，在下次。”
萌萌怔怔地看着我，過了一會兒嘆氣說：“沒想到你這種人渣還挺會安慰人的……”
“我可沒有安慰你。”我說，“這是事實，認輸並不代表就全都輸了，總有下一次的……我想，他恐怕就是想讓你明白這個道理……”
“他？”萌萌神色一顫。
我說：“嘛……他想讓你知道，你並沒有欠他什麼，即使他的家庭因爲你爸而破裂的，但也不關你的事。因此而感到愧疚可憐他的話，那完全是多餘的，孔亮的性格本來如此，不需要改變，你也改變不了他的，你們之間沒有誰欠誰，從一開始也沒有。就像我本來就是渣一樣。”
“那他……爲什麼要對我這樣冷漠，直接說出來不久好了？”萌萌眼裡的目光黯淡下來。
“那是因爲你爸吧，再怎麼樣，即使對拆散自己家庭的仇人的女兒不討厭，但也不會喜歡的。”
萌萌低下頭，攥着衣服沒有說話。
沒錯，孔亮他想表達的，恐怕也是這樣，雖然替他把他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感覺很不爽，不過他這個人真的是太討厭了，但我想他肯定也很討厭我就是了。
萌萌說：“不過話說，你又怎麼知道？”
“因爲我是人渣，他是賤人。”
萌萌愣了下，又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安慰我，不過你說的倒也是挺有道理的。”停了下，她又說，“看來，來找你幫忙確實沒有錯，她說的不錯。”
“她？”
“就是她建議我來找你試試看的。”萌萌站了起來，湊近我耳邊輕聲說，“韓雨萱啊……她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