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毒藥一樣,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口乾舌燥的,不自覺的手開始摟上她的纖腰,有些涼,不像是活人的體溫。
想到這裡,我突然一下子慌了神,一把將她推了出去。不行,絕對不行,這荒郊野外的亂葬崗裡幹這事,還是跟個不是人不是鬼的東西,想想心裡就直顫。
我重重的一口咬在舌尖上,劇痛瞬間讓我腦子清醒了過來,急忙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伸在面前阻攔着她,說道。
“姑娘,不好意思,我是來找人的,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我轉過頭就跑,完全是落荒而逃,心裡頭還是有些遺憾的,可是我沒有後悔,一路往着亂葬崗跑去。
一路上我都沒敢回頭,我很確定,這個女人絕對是鬼。
在這種時候,一般女鬼纏身,大都是很麻煩的事情,如果回頭的話,一不小心遭了她的道,天知道會不會把我吸乾。
好在她沒有追過來,我東跑西串的也不知道跑了半天,可是這就麻煩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跑到什麼地方了,這大晚上黑漆漆的,到處都是墳頭,長得都一個樣,東南西北都摸不清方向。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這是誰家的祖墳了,靠着休息了一會,暗想這李瞎子也真是的,讓我來找他,結果又藏頭露尾的不見我,是不是存心玩我啊。
心裡越想越不服氣,莫非李瞎子已經不住這裡了。十有八九就是這樣的,我立馬站起身準備先回去休息一會,明天再去村口看看他有沒有擺攤。
可是等我剛剛起身準備走得時候,突然看到不遠的地方有火光。尋常小鬼是怕火的,那絕對是人放的,又是在三里河邊上,那肯定就是李瞎子那老頭了。
我心裡一喜,可算是沒有玩我,我趕忙朝着火光的地方走去,等我走近一看,地上不知道擺了什麼東西,很能燃,形成了一條火龍。
雖然火光很大,但是其實火併沒有多強,火焰大概只有幾釐米貼在地上,可是把路卻完全封死了。
這又是玩哪出啊,我喊了一聲。
“李老叔,我來了,你在嗎。”
沒有人迴應我,但是我肯定這火肯定是人放的,不管是不是李瞎子,但絕對不是鬼。
但是,讓我這樣踩着火過去,實在有些難,但是不過去,今天這趟就白來了,如果對面真是李瞎子,那明天他還願不願意幫我就兩說了。
我藉着火光看了看我左手上的黑線,大概再有幾個小時就會徹底蔓延到我的胸口,到時候就是毒氣攻心,非死不可了。
算了,左右是賭一把,只要過了這火龍,李瞎子真能救我一條命,什麼都好說。
我將鞋子一脫,上衣也仍在邊上,哈了幾口氣,咬着牙踩到了火龍上。
剛剛一腳踩上去,腳心傳來一股巨熱,那種燒心的感覺讓我呼吸都有些困難。好在這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點着的,竟然沒有把我的皮膚燒爛。
這我就放心了不少,一步一步的踩在火龍上,彎來彎去,開始還覺得李瞎子就是爲了多折磨我一會,故意搞這名堂。
可是等我快要走完火龍的時候,把剛剛走過的路線在腦子裡一細想,完全就像是一副圖,像是一個簡易的陣法,我說不上名字,但又覺得很像。
在農村以前,如果有了鬼上身,會遇見跳大神的,一個老巫婆帶着村子裡的人在一塊地上走了走去,嘴巴里還念念不停的。
其實唸的都是假的,反倒是這繞圈纔有些作用,這叫做踩陣。最常見的便是走四方,也就是佛家的卍字,東西南北都是各路閻王菩薩,一走一唱,一停一拜。
陣法一成,則會吸收萬物之力,人若是踩在上面,就會吸收這種力量,所以纔有了跳大神刻意治病去黴的說法。
果然是有些門道,我心裡對李瞎子算是更佩服了一些,等我把火龍走完,發現前面就是一處老宅,看起來更像是一間破爛屋子,放在我們村裡都是屬於特等困難戶住的地方。
這李瞎子明明有着真本事,如今這年頭,稍微去城裡老街廟裡擺個地攤,幫城裡有錢人看上兩卦,也不至於這麼一窮二白。
我心裡有些奇怪,這便走到了門前,敲了敲門喊道。
“李老叔,我是陳宣啊。”
聽見屋子裡傳來叫我進去的聲音,我這才推開了門,黑漆漆的,油燈都捨不得點上一盞。我只好將手電筒打開,照了照,發現這屋子裡都是蜘蛛網了,明顯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可剛剛那聲音,明明就是李瞎子的聲音啊。
“李老叔,你在哪呢,我進來了。”
我又喊了一句,心裡頭其實總覺得有些不對,突然聽到嘰嘰的聲音,一隻耗子從我的腳邊溜的一下就跑不見了。
不過這耗子有些奇怪,個頭賊大,油光水滑的,不知道偷吃了多少的好東西,才長成這個樣子,甚至它好像還回頭看了我一眼,像是成精了一樣。
不過這地方確實不像是人住的,黑燈瞎火的,李瞎子到底要搞什麼花樣。我心裡有些着急,摸不準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只好用手電筒四處照着,可突然背後傳來“砰”的一聲,這屋子的門猛的一下就關上了。我趕緊往後面跑去,發現這門怎麼推都推不開。
轉過身,我將手電筒緊緊的捏在手心裡,越發覺得有些蹊蹺,可等我將手電筒揚起的時候,我的面前突然冒出了一張臉,而且還是那個女人的臉。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甚至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
被這麼突然一下,頭皮都開始發麻,今天夜裡本來就被五次三番的戲弄了,心裡早就來氣,現在更是窩火,哪還管什麼輩分不輩分的,直接吼道。
“李瞎子,你神秘兮兮的叫我過來,現在又躲着不敢見我,你都一把老骨頭了,還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啊。”
我壓根就沒管眼前這個女人,也懶得管她是個什麼東西,真把我惹火了,待到早上一把火把這老宅給燒個精光。
擡腿就是一腳踹在門上,本想回去得了,可這一腳踢上去非但沒把這門板踢開,反倒是感覺踢到了鐵板上,腳都給我撞疼了。
草,這也太欺負人了。
我從兜裡摸出火柴,直接抓着一大把點燃,揮到這女人的面前,想看看她怕不怕,可是她壓根就沒反應,還是像之前一樣看着我。
只是那個眼神,越看越叫我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