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感覺我就是被人給套進了一個陷阱裡,甚至還因爲我的自信把楚思思和楚叔他們一家子都給拉了進來。
“桀桀桀…小子,獻出你的靈魂,我可以保證放過他們三個。”
楚懷玉看着我如臨大敵的樣子,陰邪的笑了起來,刺耳的小聲讓我的心裡有些煩躁,特別是看着他那一身骨頭架子上跳躍的鬼火,心中不由得一陣惡寒。
“李瘸子,想要小爺的命,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區區一個生一門的餘孽,不過是個藏頭露尾的傢伙,有種你出來。”
“哈哈,小子,我就在你身邊,可惜你沒猜到而已。”
李瘸子的聲音陰沉得可怕,似乎他很享受這種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讓我不由有些心神失守。
在這種時候,越是未知的恐懼,就越要沉得住氣。
畢竟生一門的人,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有多少個,如果只有一個李瘸子和被煉成邪屍的楚懷玉的話,我對付起來還沒那麼麻煩。
可若是我自亂陣腳,就只會露出太多的破綻,讓李瘸子有機可趁。他已經把我引到坑裡來了,如果真的有十全的把握能把我一手捏死,早就出來了。
“李瘸子,你也別在這嚇唬人,這個觀音廟裡的陰煞,你也趨使不了,不過是煉製一具邪屍而已。你應該知道,就憑你這半吊子的功夫,這個邪屍沒有足夠的陰氣滋養,血肉沒有足夠的鬼煞凝聚,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直接點破了他的佈局,楚懷玉雖然被煉成了邪屍,但是他的血肉卻是被我讓村民給找到了,沒能形成打陣,吸收陰氣怨念,這口邪屍也不過是半成品而已。
果然。
李瘸子的聲音消失了,不過正當我以爲拿捏到他痛楚的時候,楚懷玉卻突然瘋了。
他雙眸之中的鬼火突然一閃,白骨架子上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像是發狂了一樣張大了嘴巴,直接朝着我們撲了過來。
“死。”
聽見這個狠厲的死字,我嘴角輕輕一勾,這是要狗急跳牆了麼?!
“李瘸子,你也就這點本事。”
我大喝一聲,從兜裡摸出一張掌心雷,口中默默唸訣,不退反進,直接衝過去,將桃木劍塞在楚懷玉的嘴巴里,雙手順着桃木劍的劍身直接抹過去,然後一掌拍在他的眉心上。
“轟隆”一聲。
只見楚懷玉的額頭直接給炸裂開了,不過並沒有完全碎掉,一股污血腦漿從他的頭裡面噴出來,甚至還爬出了幾條屍蟲。
我將帶來的生糯米抓了一把,然後直接灑在他的傷口上,只聽“呲呲”的聲音,一股黑煙從他腦門上冒了出來,像是肉被灼燒的聲音。
眼見我就要得手了,只要解決了這個邪屍,不管李瘸子出不出來,我只要等天亮了能活着出去,那這個局我就算是破了。
可是。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深沉的聲音:“別動。”
我心頭猛地一驚,哪裡顧得上這楚懷玉,直接將桃木劍用力一戳,穿過他的嘴巴,將他死死的釘在牆上。
回頭一看,楚叔竟然被他老婆給挾持着,甚至看他那樣子,一臉痛苦,關節被完全給控制住了。
“媽,你幹嘛啊。”
楚思思急得大喊了一聲,剛想要撲過去,我一把將她給拽了回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叔和他婆娘,沉聲說道。
“李瘸子,放了楚叔,將阿姨交出來,今天我給你留個活路。”
李瘸子?!
楚思思聽見我的話,有些茫然的望了望我,然後又看向她媽媽,眼裡滿是不解。
正當此時,李瘸子的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只見楚思思她媽用手往臉上一扯,一張人皮面具直接就扯了下來。
“哈哈,陳宣,我剛剛已經提醒過你了,可惜你不聽啊。”
我呼了口氣,心中頓時有些動怒和自責,剛剛李瘸子說他就在我身邊,我沒有多想,還以爲是之前在村子裡的時候,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這裡。
我的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楚叔,甚至在這個時候,我都懷疑,楚叔也不是本人,這玩得是一出雙簧,很有可能是生一門其餘的人。
畢竟楚叔之前一直拉着他婆娘,如果楚思思她媽被李瘸子給帶走了,楚叔不可能沒有反應的,除非他是故意的。
看着我警惕懷疑的神色,楚叔趕緊瞪圓了眼睛,朝着我一直搖頭,努力的想要說話,但是嘴巴卻是發出喀喀喀的聲音,就是吐不出一個字。
這個李瘸子竟然懂得控穴,生一門什麼時候成了修行玄學五術中——山字一脈的體術了。
我的眉頭深深皺起,心中有些奇怪,按照天陰書的記載,生一門的開山祖師不是別人,正是魯班。
因爲《魯班書》又叫《缺一門》,全書共有上下兩卷,上卷乃是木匠技藝之法,講究的是奇淫技巧,格物製造。下卷說的則是防身害人,以及一些秘術禁書,這纔是真正的魯班術。
在封建年代,《魯班書》的下卷,被朝廷給封禁了,列爲禁書,原因是因爲當年有兩個規矩,要修行這《魯班書》的下卷,一是不能有後人子嗣,二是不能認祖歸宗。
這在古代,可是無祖無後,罪大惡極的事情。
正因如此,修行《魯班書》下卷的人,按照當時的說法,那就是一世人,後來開山立派,變成了生一門。
生一門因爲有了之前說過的那個詛咒之後,便恨上了所有的陰陽傳人,所以纔會有了他們當年的口號,不但要捉鬼,還要殺師。
自從得知楚懷玉是生一門的人後,又被李瘸子告知這個斬龍臺裡是殺師地,所以我現在自然而然的將李瘸子當成了生一門的人,將他和楚懷玉當成一夥的人。
但是。
生一門的人絕對不會有控穴之法,而陰陽傳人裡的規矩也絕對不會亂來,偷師等於欺師滅祖,是要肝腸寸斷,不得好死的。
我緊緊的盯着李瘸子,看着他瘸掉的一條腿兒,還有他恰好拿捏在楚叔喉嚨上的手,以及他頂在楚叔背脊上的腳,冷冷說道。
“李瘸子,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