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思思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發現她的父母很奇怪的看着我,微微眯着眼,帶着一抹審視的態度。
我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畢竟我才十八歲,突然出現在這裡,又和楚思思表現得這麼親暱,肯定會讓他們覺得奇怪的,解釋道。
“我叫陳宣,是青羊觀傳人。”
我只說了青羊觀三個字,其實我的身份真的很不好介紹,我應該怎麼說我自己呢,是千年前將軍的一縷命魂,還是說我是三界行走,當代守陰人,或者說我只是一個農村來的,稍微懂點五行八卦,風水堪輿的臭小子?!
這些都不太靠譜,似乎唯一能夠搬上臺面來的就是這個青羊觀的傳人了。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嚴打封建迷信的時候了,三月巷裡這麼多江湖騙子都能吃這碗飯,我好歹算是正宗的道管傳人,總比他們有底氣得多。
不過,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楚思思的媽媽一把將楚思思拉了過去,有些狐疑警惕的看着我,皺着眉頭說道。
“你說你是道士?!”
我愣住了,我不是道士啊,但是這個時候,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硬着頭皮說道。
“不算道士,我只是學了一些陰陽風水方面的東西,而且青羊觀已經落寞很多年了。”
“哦,那就是小神棍了。”
神棍?!
我頓時有些氣急,不管從哪裡看,我都不像是神棍啊,我又不騙錢又不騙色的,堂堂八尺男兒好不好。
“阿姨,我想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思思年紀小,不懂事,被你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但是你覺得就你那點道行,能夠騙到我們麼。”
楚思思的媽顯然是帶着有色眼鏡在看我,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都喜歡有經驗之談,我看起來是在是太嫩了。
爲了讓他們相信我,我選擇沉默,掃了一眼一旁沉默的楚思思的爸爸,發現他鼻尖上有一顆紅痘,下巴微微有一道凹陷的痕跡,這是破財的面相,笑道。
“楚叔叔,最近是不是工作上有些不順。”
我突然這麼一說,楚思思她爸像是來了興趣一樣,狐疑的看着我,不做聲色。這就是有經驗的人,顯然肯定是找人給看過,或者說是經歷過這種事情。
現在社會上的那些江湖騙子,其實看的不是面相,只是玩的心理戰。
按道理來說,要去看八字風水的,要麼就是婚娶姻緣,這個年紀大的自然排除了,要麼就是最近遇上了怪事,或是煩心事。
而楚思思她爸顯然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事業有成,家庭和睦,唯一能讓他焦心的或許就只有事業上可能遇到的一些小問題。
他不說話,我便繼續說道。
“看楚叔叔的面相,這是漏財,要麼就是最近有一筆已經敲定的買賣,突然溜走了,要麼就是最近生意上遇到了一點小困難,但絕對是不傷筋骨的事情。”
聽見我這話,楚思思她爸終於是動容了,皺着眉頭,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笑,給他扯什麼玄學五術,或者是面相之類的太麻煩了,說一天都說不清楚,直截了當的說道。
“楚叔叔如果想要解決這個小麻煩,不妨回去之後在門口栽一柱柳樹,或者說,現在楚叔叔家後面,最近就多了柳樹。”
瞬間。
楚思思她爸望向我的眼神變了,徹底的變了,然後低頭看着楚思思說道。
“你帶他去過家裡麼。”
楚思思搖了搖頭,說道。
“爸,我都給你說過了,陳宣就是上次幫我解決問題的那個高人,比三月巷裡的那些江湖騙子厲害多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他,就直接帶他過來了,哪有時間帶他去家裡啊,不信你問開車的張大哥。”
楚思思她爸點了點頭,笑道。
“對,小兄弟說得不錯,我最近確實是有一筆生意明明已經談好了,就等着籤合同,結果突然乙方反悔了,而且我家後面因爲環保綠化,栽了一柱柳樹。”
一聽這話,楚思思頓時笑了,拉着她爸的手說道。
“你看你看,我說陳宣不是神棍吧,他可是有真本事的人,我給你說,他還能…”
我不知道楚思思要說什麼,畢竟她和我接觸的時間很短,如果真要是說我有什麼異於常人的人,可能就是上次黑白無常來找我的時候了。
我趕緊朝着她搖了搖頭,她癟了癟嘴,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我看着楚思思父母漸漸相信我的樣子,說道。
“叔叔阿姨,我這次本來是來城裡辦事,剛好遇到王百萬家裡鬧鬼,就耽擱了幾天,這次出來正好遇上思思,所以被她叫過來了,你們不要見怪。”
我故意提起王百萬的名字,就是要讓楚思思的父母知道,我絕對不是什麼坑蒙拐騙的神棍。相信都是一個地方的,王百萬家裡看起來比楚思思家裡也不遑多讓,應該算是認識的。
果然。
他們聽到王百萬的名字後,面色有些緊張,壓低了嗓門,小聲的說道。
“陳宣,不知道王老闆家裡的事情,解決了沒有,聽說是鬧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笑了笑,看來還真把他們給鎮住了,不過關於秀蓮和張久林的事情,我卻是不能說的,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只是說道。
“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楚思思她父母嘆了口氣,此刻看向我的眼神已經多了幾分信任,說道。
“小宣啊,我就跟着思思叫你了,這次麻煩你過來了,思思應該已經把事情都說給你聽了,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畢竟全是聽楚思思說的,但是按照我剛剛的估計,我還是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思思的夢應該是真的。”
瞬間。
楚思思聽見我的話,又要哭了,她媽媽將她摟在懷裡安慰了一會,楚思思她爸才湊過來,小聲的說道。
“你是說,我大哥已經死了?!”
我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不但死了,還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