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來的老王也很驚奇地看了高遠,心說這麼個年輕人值得老周那麼在意,莫非他身邊的這兩個人真的很有背景,仔細想了想便十分確定自己的觀點了,點點頭表示默認。
老周其實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一方面已經感覺到這個高遠在這五樓裡面根本沒對手,如果老李和老孫繼續玩下去,那是個死輸,做爲這裡的常客他還是想幫老闆一把的。第二呢,他是起了愛才之心,自己這麼大歲數了也早就準備退出了,如果能收個好徒弟那也是人生幸事。但是他不敢確定此人的師傅是誰,所以不敢貿然下定論,所以就有了借錢一說。
這裡最鬱悶倒是老李和老孫兩個人,玩了半個小時,這小子才贏了一把,自己就變成了手下敗將,傳出去太丟人了吧。但是礙於老周的面子誰也不好說什麼。
高遠見事情鬧到了這等地步,自己再想在這裡贏錢看來已經沒有可能了,不管裡面是什麼圈套,自己都要往裡鑽了。想來想去,還是站起來,衝對面的老周鞠了個躬道:“周前輩,請別爲難我這個年輕人了,我確實需要這筆錢用,前輩這樣講,似乎有我這個年輕來砸場子的嫌疑了,我高某發誓,今晚所贏之錢,後天晚上一定給各位送回來,即使我不能來,也定會有人送來,請各位後天晚上在此靜候便是。”
王進也站了起來:“周先生,這個小夥子既然說道了這個份上,你們驚難他了,你們放心,如果後天這個小夥子不能來,我王某親自前來。雖然我不方便公佈我的身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面子。”
錢老闆見局勢不妙,兩邊都不敢得罪,正要出來打圓場卻聽老周道:“原來是王先生,您誤會了,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雖然我有替錢老闆出頭的嫌疑,但我更喜歡的是小夥子這個人,他沉穩而冷靜,手法極高而又不貪婪,這種對手我很久都沒遇到了,大有酒逢知己,將遇良才之感,只是想和小兄弟切磋一下,如果小兄弟不願意,那就算了,這三百五十萬算是幫小兄弟個忙吧,改天記得還回來就行了。絕無施捨之意,還希望你們別介意。”
王進停到這裡也不好說什麼,高遠說道:“謝周先生,那我們就賭一把吧,無論輸贏,這錢我拿走,後天必定送還。”
“好,我就喜歡爽快的年輕人,記住待會使出所有手段,若是讓着我,就是看不起我。”老周爽朗地道。
衆人見事情依然如此,樂的看熱鬧,紛紛不再說話。
女服務員有點激動地洗好牌,給兩個人各發三張,然後就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老周和高遠誰都沒看牌,三張撲克放在那裡後,兩個人就閉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事實證明這是一場意志、精神、手法、速度,耐力的綜合較量。
沉默了三分鐘,高遠首先看口了:“周先生您是同花黑桃2、5、6。”
老周也睜開眼睛,微笑道:“年輕人,你是順子3、4、5。”
高遠沉默了一下,接着道:“你換牌了,順子4、5、6。”
“你也換牌了,同花順紅桃7、8、9。”老周還是那麼自信的微笑着說道。
周圍的人除了老王以外,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心說兩個人這是在幹嗎?靠嘴說就能贏嗎?老王的眉頭卻越皺越緊,額頭上已經開始出汗了。
兩個人繼續在那裡喊着大家不明所以的數字。
終於高遠的臉上出了一頭的汗,老周的微笑也看不到了,多多少少也能看到一些汗珠。
“你現在是三張老K”老周很嚴肅地道。
“你現在時三張A”高遠好不示弱。
兩個人隨即就進入了閉目沉思的狀態,整整五分鐘,就在大家都快發矇的時候,老王首先鬆了口氣,用手甩甩臉上的汗,搖搖頭,然後就沉着個苦瓜臉站在那裡看兩個‘發飆’的人了,此時的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水平還真趕不上賭桌上的這兩個人,雖然他以前很不服氣老周,但今天他服了。
又過了三分鐘,高遠睜開眼睛,臉上蒼白,身上已經被汗水溼透了,許菲從手包裡拿出紙巾給他小心地擦着臉。高遠鬆了口氣道:“我還是輸了。”
老周睜開眼睛,臉上也很難看,搖搖頭:“年輕就是好啊!一帶新人換舊人啊!錢你拿去吧,不過說好了,借給你,後天記得來還我,我不是慈善家,不輕易施捨的。”
高遠點點頭,看到周圍這羣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樣子,這才揮手叫過服務員道:“開牌吧。”
牌被反過來了,高遠這邊三張黑桃A。服務員都呆住了,這是我發的牌嗎?老周咳嗽一聲,服務員又跑過去把他的牌翻開,三張紅桃A。天哪界上還有這種事情。
就在一羣人的驚訝中,高遠拿起一個五千的籌碼遞給服務員:“我贏了一場,該付1000塊錢,我的給了,餘下的錢做你的小費。”
錢老闆用惡毒的眼光盯着那個服務員,他本來是想說不收費了的,這麼厲害的高手,萬一給自己得罪了,不知道那天就過來踢場子了,雖然他也是道上混的,不一定怕誰,但是人家如果天天來你這裡玩牌,你也不能拒絕吧。有這種人在,時間長了自己的那些老主顧就都跑了,和氣生財啊。可惜那服務員臉笑的跟花一樣,唉!錢老闆無奈的搖搖頭。
高遠站起來,指指桌子上的籌碼道:“各位對不起了,今天我還有事情,早點回去了,這些籌碼麻煩服務員給我換成現金,謝謝了。”
“沒問題,沒問題,小兄弟你去樓下等着就可以了,我們馬上就給您送下去。”錢老闆及其和藹的說道。
王進和王維國也都站了起來,高遠衝老周,老王等人打個招呼,就牽着許菲的手出房門而去。
一直坐在那裡的老李和老孫見到高遠走了,站起來衝這老周笑道:“周哥,謝謝你了,沒有你,我們今天就慘了。”
老周有點生氣地看着兩個人說道:“怎麼?不埋怨我了?剛纔不是脾氣還不小嗎?我早就看出你倆不服氣來了,但是我能明說嗎?”
“是,是,是。周哥,今天多虧您了,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年輕人有那麼高的水平啊?”老李客氣地道。
“也是,老周,你看出那小子的門路沒?我似乎沒見過,手法相當好,老周你不會是起了愛才之心吧?呵呵”老王調侃着說道。
“他的手法和幾年前何大炮的手法相似,但是比他的手法還要高,應該是師出同門,但是何大炮從來沒說過他的師傅是誰,再者這傢伙去年不明不白的死了,就更不好說了。不過我知道何大炮是深圳那邊過來的,過幾天查查這個小子,看看他是那裡人,也許能查出個眉目。至於愛才嗎!確實如此啊!我都快六十的人了,這個圈子裡已經不能再混了,很想找個傳人啊。這小夥子很不錯,及其冷靜沉穩,實在是難道的人才。但是我擔心的是他不肯做我徒弟啊!”
“什麼?他不肯,周哥您別開玩笑了,有人出幾千萬要學你的技術,你都沒張嘴,這個小傢伙要是知道了這些還不知道多高興呢!”老孫一副懷疑的表情。
“你懂什麼,今天晚上如果我不在,他贏個幾千萬,你覺得難嗎?”
“這個、、、、、、、”
“算了,後天晚上你們也過來吧,他說過把錢還我,你們的錢我給你們吧。”
“那怎麼行呢,周哥,你看、、、、、、”
沒等老孫說完,老周已經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