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這難得一見的雙系靈根,這……”火系長老的臉上居然還露出了幾絲委屈。
青竹卻是不爲所動,笑得風輕雲淡,“這雙系靈根,既有火系,又有水系,若是讓他拜入你的門下,那水系長老肯定心有不服,相反,若是讓他拜入水系長老的門下,你肯定會不服,所以,讓他拜入我的門下,是最好的。”
“莫不是……”青竹眼睛一眯,帶出了幾分威脅的意思,“你們覺得我比不過你們?”
衆人立刻噤聲,這可沒有人敢說出來,況且,青竹的確是最適合當連不羈的師傅的人,不僅青竹的修爲的確在他們之上,而且青竹可是難得一見的三系靈根。
“小子,這個安排你可滿意?”青竹看向連不羈。
連不羈笑意盈盈的拂身,“是,師傅!”
青竹一笑,本來微微傾斜的身子也坐正了,“我這人從來不隨便收弟子的,每一次收弟子呢,都是找有眼緣的,嗯……”青竹環視場上一圈,一時間,衆人心如擂鼓,恨不得下一秒青竹的目光就能停在自己的身上。
“那邊那個,你過來。”
青竹指尖一指,衆人隨着看了過去,見角落裡緩緩走出來一人。
遲音看到他,立馬就想了起來,他不就是跟着合仲一起出來的那個平平常常的年輕人,不過是否真的平常,這可就說不準了。
“嗯,我看你挺合我眼緣的,不如就拜入我們下如何?”青竹說道。
幾位長老看過去,見他並不出色,也就鬆了一口氣,要是人才都被兩位仙尊搶走了,那還有他們什麼事哦。
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
青竹挑了挑眉,“你的名字。”
“明器。”
青竹點點頭,“那好,以後連不羈就是你的師兄了。”
明器朝着連不羈點點頭,“師兄。”
連不羈絲毫不懼明器身上的戾氣,仍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很快就就粘了過去,開始說起話來。
兩位仙尊又坐了一會兒,就帶着自己的弟子回自己的殿內了。
幾位長老鬆了一口氣,這才放心來領弟子。
行雲帶着遲音三人回到殿內,看着上面‘雲宮’兩個字,遲音眼中閃過一絲暗光。
一直在觀察遲音的祁渺,很快就捕捉到了遲音的這一情緒,黑眸中暗色更濃了。
看來,阿音和天重山果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很可能,和行雲或者青竹有關。
當時遲音癡癡地看着上方,祁渺一時間也不確定遲音究竟是看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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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剛走入殿內,風古便滿臉喜色的走了上來,“師妹。”
遲音連忙介紹,“他是我們的三師兄,風古。”
“師兄。”
風古笑着看了看兩人,“今年我們居然多了三個師弟師妹,真是個好年頭。”
行雲見幾人聊得正開心,便說道:“風古,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風古應了下來,行雲便離開了。
風古領着幾人在宮內走着,時不時的介紹一番,幾人到了一個院子,風古說道:“以後,這裡就是兩位師弟的院子了。”
祁渺看了一圈,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但也是乾淨整潔,看樣子是好好收拾過的。
合仲顯然對於住在什麼地方並不感興趣,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沒看了。
“因爲小師妹是女子,所以院子是分開的,就在這不遠處。”風古指了指不遠處。
“兩位師弟就先看着,我先帶小師妹過去吧。”
看着風古帶着遲音離開的背影,祁渺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果真沒有多遠,走了不到一刻鐘,便又看到了一個院子,隨着距離的拉近,遲音腳步漸漸放慢,最終在院門口停了下來。
這個院子……
遲音努力壓制着心頭泛起來的回憶,可那滿目的梨花,卻告訴她,這是同樣的院子,這就是那個……她以前居住的院子。
行雲……
“這裡可是仙尊特地安排的,對了,師尊的院子就在一旁,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什麼,仙尊很是隨和,沒有那麼多規矩的。”風古說道。
這遲音當然知道,這次她特意用本名來到了天重山,行雲果真還是很在意吧……
遲音看了一眼那隨風飄落的花瓣,轉頭,“師兄,這個院子這麼漂亮,是不是太……”
風古笑了,“這不是因爲我們門下第一次有了女弟子嗎,而且這個院子已經空置了不少時間了,師尊說空着也是空着,還不如讓弟子住進去。”
真的是這樣嗎……
遲音有些發怔。
風古走了進去,見遲音還愣在門口,笑着招了招手,以爲遲音是太高興了,所以沒有反應過來。
遲音站在門口,“師兄,不如,我還是換一個院子吧……”
這下風古倒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這是爲何,是這院子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遲音搖頭,“不是,只是……”
看向那滿目的白,遲音皺了皺眉,“我討厭白色的花。”
風古也看向了這滿院的梨花,更加疑惑了,就算是他這麼一個男兒,看着這些花,也覺得驚豔,卻沒想到遲音居然會討厭這白色的花。
“那……師妹喜歡什麼?”風古也不生氣,問道。
“我……”遲音有些遲疑,其實她只是討厭白色。
“這樣吧,我先去請示一下師尊,能否將這梨花換一換,然後再說吧。”風古說道。
話雖這麼說,風古心頭卻覺得師尊是絕對不會同意將這梨花砍掉的,畢竟,他時常會看到師尊到這院子裡來賞花,可以看出師尊對這些梨花的珍視。
“不過今晚,師妹還是先住在這裡吧,現如今其他院子也還沒有打掃。”
遲音點點頭,擡腿走進了院子。
進天重山的前三天並沒有什麼需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拜個師,然後分個院子,畢竟經歷了三重考驗,也沒有好好休息過,這幾天便是讓大家休息的。
遲音努力不讓自己去看那些梨花,逼着自己入睡了,可這一覺卻睡得十分的不安穩,夢裡,她一襲白衣,巧笑嫣然,坐在那一叢梨花從中,低頭,便能對上那人潭水一般的眸子。
遲音猛地驚醒,便再也睡不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風古又來到了院子,這一次,他看向那些梨花,眼眸中帶了幾分可惜。
“師兄。”遲音揉了揉眼睛,有些睏倦。
“啊,師妹,師尊說了,你若是不喜歡,便可以重新種些花草。”風古說道。
想到師尊當時的神情,風古還是有些不解,明明是不捨得的,爲什麼卻同意了呢?
他實話實說,說小師妹不喜歡這些梨花,師尊卻只是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
“往事已逝,故人不來。”
遲音聽到這個回答,擡起的手微微一頓,看向這些梨花,眼中淡然,“嗯,多謝師兄。”
風古又說了一些話,便不再停留,直接離開了。
當天,遲音便毫不留情的將院子裡的梨花全部毀了,剩下的只有滿地的花瓣,風一吹,便都散了。
從此,這個院子裡便再也看不見那一片純白。
第二天,遲音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些桃樹的小苗,種在了院子裡,這些樹苗看上去弱弱小小,一時間到也看不出什麼來,只覺得這院子裡變得有些空空蕩蕩。
遲音正爲這些小樹苗澆水,余光中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袂一閃而過,很快便消失在了牆角,遲音只當沒看見。
祁渺和合仲也過來了,手裡還拿着一瓶靈泉。
祁渺將靈泉遞給遲音,半晌沒有開口。
合仲也是個悶葫蘆,一時間院子裡也就安靜了下來。
遲音受不了這樣的安靜,有些不滿的癟着嘴,“你們來我這院子一趟,怎麼都不說話。”
祁渺清了清嗓子,“師……師姐。”
這突如而來的一聲師姐,倒是讓遲音一愣,這纔想了起來,這兩人現在還算是她的師弟,一時間心情大好,眼中也帶了些笑意,“嗯,師弟。”
遲音又看向合仲,挑了挑眉,示意他是不是也該叫上一聲。
便見這冰葫蘆似乎開始開裂,臉上帶着些不自然,聲音更是小的聽不見,“……師姐”
祁渺知道遲疑的身份,所以叫她一聲師姐也並不覺得什麼,反而覺得自己佔了便宜,只是因爲現在遲音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所以才微微遲疑。
而合仲可就不這麼想了,這面前的就是一個小姑娘,修爲可能還沒有自己高,偏偏就是自己的師姐,所以怎麼想怎麼吃虧。
看到合仲的反應,本來這幾日還有一些鬱結的遲音,便突然間有些雲開霧散的感覺,晃了晃手裡的瓶子,“這靈泉你們是從哪裡弄來的?”
“啊,是連不羈拿過來的。”祁渺說道,看到遲音笑了,不知爲何,心情也好了起來。
“連不羈?”
遲音有些疑惑,這連不羈怎麼還想着給他們送靈泉了?
看出了遲音的疑惑,祁渺解釋道:“兩位仙尊的宮殿相隔的不遠,那傢伙說是給所有人都送了一瓶靈泉,說是見面禮。”
想到連不羈那性子,遲音輕笑出聲,“那傢伙倒是有心了。”
“嗯,連不羈聽說你在種樹,所以特地送的是大瓶的,說是給你養花。”祁渺說道,一邊還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人家靈泉都是珍寶,他倒好,居然送靈泉給遲音來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