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既然想賺這筆介紹的錢,那麼之前就應該有了心理準備。
秦晉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他還有林影。
他答應過她要活着回去的。
甚至林影的肚子裡或許已經有了他們兩個人共同創造的小生命。
可是吳軍的女兒……
秦晉沒有辦法原諒周鬆的行爲,吳軍女兒的遭遇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所能忍受的底線。
他選定了莊園作爲下手的地方,唯一的原因就是這裡足夠安全。
正因爲它足夠安全,所以進入這裡的人多少都會有些鬆懈,對秦晉來說,這點鬆懈就足夠了,足夠他要了周鬆的命。
最棘手的問題是秦晉怎麼能進入莊園呢?
秦晉觀察了莊園很久,他能進入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個人帶他進去。
他在寶島的熟人並不多,最熟悉的人已經因爲他的事情送了命,他不想再害死別的熟人。
所以他需要找一個陌生人帶他進入莊園。
這樣的人實在不好找,因爲這個人必須有權或者有錢,因爲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進入莊園,而且這個人的權勢或者財勢還不能太小,否則也無法帶人進入莊園。
關鍵的是,有這樣權勢和財勢的人還必須不太聰明,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做帶秦晉進莊園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人不好找,但是秦晉卻找到了一個目標。
有一種人可能沒有什麼優點甚至只有一個優點就足夠他比世界上大多數人都生活得更優渥。
這個優點就是會投胎,他們投的胎比別人好。
這種人有一個很貼切的稱呼,大家都親切的叫他們二世祖。
秦晉找到的這個目標就是一個二世祖。
李義理今年二十七歲,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寶島李氏集團的董事長,身家過百億。
雖然這百億家產是用新臺幣來計算,他的李氏集團也遠遠不能和香港的那位李超人和新加坡的李氏家族相比,但也足夠他在寶島的上流社會中風光無限了。
如果這位李義理先生的財富都是他自己創造的話,那麼他當之無愧的可以稱得上年輕俊彥,天才企業家等等等等的光環。
問題是這位年輕的李先生的財富沒有一分一毫是他自己創造,相反,自從他二十四歲從死去老爸的手裡接過李氏集團掌舵人的責任之後,李氏集團的市值已經縮水了不少。
幸好這位李大少爺別的優點沒有,唯一的優點就是肯放權,而更幸運的是,他老爸給他留下了一班忠心耿耿精明能幹的老臣子,所以李大少完全可以放心過着無憂無慮花天酒地的生活。
和很多二世祖一樣,李義理酒色財氣樣樣都來,他在美國留學的時候甚至還吸食大麻,如果不是老爺子留下遺囑一旦發現他接觸毒品就直接剝奪他遺產繼承權把所有財產捐給慈善機構的話,李大少說不定也會想嚐嚐海luo因是什麼滋味。
像他這樣的年輕闊少身邊當然不會缺女人,明星模特早已經玩膩
了,各種刺激的遊戲也玩得夠多,而唯一能夠讓他還保持興趣又不會危及安全的愛好,似乎就只剩下了賭。
李義理好賭,賭品也極好,無論在賭桌上輸多少,他都從不會皺一皺眉頭,但是他賭品雖然好,賭運卻不太好。
雖然他不太在乎錢,可是賭博的樂趣並不僅僅是贏錢,總是輸錢在賭桌上給人當明燈,李大少爺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
就在李大少爺又一次在公海賭船上丟了面子的時候,他偶然遇到了一個人。
前面說過,李大少身邊不缺女人,什麼明星模特他早已經玩膩了,所以李大少喜歡的是憑自己的魅力吸引女人,或者說得明白一點,是勾引女人。
賭船上的夜總會當然是獵豔的好地方,在VIP包房裡憋了一肚子氣的李義理準備在夜總會裡施展一下自己的男性魅力,不是有人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麼?
他在夜總會的舞池裡晃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值得下手的目標,卻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男人。
這個男人看上去三十出頭,英俊瀟灑的程度和李大少有得一拼,當然這是李大少自己這麼認爲,而且看他的穿着氣質,顯然是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弟。
這個男人正在一張角落的小圓桌邊和幾個李大少熟悉的名媛小聲說笑,幾個平時看上去很是矜持的名媛嬌笑連連花枝亂顫,顯然都很開心。
李大少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一個自以爲自己很優秀的年輕人當看到另一個讓他覺得差不多優秀的年輕人時,往往會有兩種情況出現。
一種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想要踩一下這個傢伙。
另一種是覺得好奇頓生結交之心。
這個正逗得幾個名媛花枝亂顫的男人正是秦晉。
他用的招數很簡單,就是普通的紙牌遊戲。
一副撲克牌攤開,任你選一張然後把牌洗亂,他抽出來的一張一定是你選好的那張牌。
這種遊戲其實是非常簡單的小魔術,普通人知道竅門練習一段時間都能用出來。
李義理走過去就站在秦晉身後,他看到秦晉正在做的事情以後先是不屑的撇撇嘴,然後用更不屑的目光看了看幾個注意力完全被秦晉吸引的女人。
“媽的,見到稍微帥一點的男人就走不動路的騷貨!”這是李義理的內心獨白,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李大少還是個很公允的人,最起碼他還承認秦晉是個帥哥。
不過李義理繼續看下去就有點吃驚了。
這種紙牌遊戲的竅門他也知道,他也曾經用這種小手法討過女孩子的歡心……但是秦晉接下來的表現他就無法理解了。
小圓桌旁一共圍着五個女孩子,秦晉是把一副牌攤開讓五個女孩子隨意選擇牌,然後他讓其中一個女孩子洗牌切牌,再讓五個女孩子隨意要求翻牌!
注意一點,當牌洗好切好以後,五個女孩子點牌的順序完全是隨機的!
李義理知道這種紙牌遊戲考校的是手速和記憶力,但是他就沒見過這麼變
態的記憶力和手速的!
他站在秦晉後面足足看了六次,每一次秦晉都絲毫不差的把五個女孩子選的牌翻了出來!
要知道,那順序可是打亂的!
而且李義理就站在他背後,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傢伙絕對沒有袖口藏牌……開玩笑,這傢伙袖子是挽着的露出了手腕上明晃晃的百達翡麗手錶,怎麼可能袖口藏牌?
莫非這傢伙是個魔術師?
李義理被秦晉的表現徹底鎮住了,他好賭,所以對和賭博有關的東西分外敏感,幾乎是立刻這小子就想到了:“如果這傢伙上桌和人對賭的話……”
透過放在桌上的水晶威士忌酒杯和打火機,秦晉很清楚的看到了李義理在自己背後足足站了快半個小時。
他感覺火候已到瀟灑的微微一笑:“嗨,今天和幾位玩得很開心,夜了,我要休息了。”
說完這句話順手拿起沙發上的西服,秦晉沒等幾個女孩子說話就瀟灑異常的走了出去。
幾個女孩子都眼冒星星的盯着他的背影,有兩個還想站起來追出去,如果不是李義理一把抓起桌上的撲克牌翻來覆去看個不停的動作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的話,這幾個女孩說不定真的會追出去的。
李義理抓着撲克牌看了半天,他是在看這些撲克牌上有沒有下了焊。
下焊是在賭場裡流行的術語,其實就是利用一些帶反光的東西在撲克牌的背面做下暗記,有經驗的老千可以憑藉這些暗記分辨出每一張牌是什麼!
儘管秦晉每次抽牌都是一疊撲克牌疊在一起,但是李義理還是想要檢查一下,他在賭場泡得時間多了對一些基礎的老千伎倆也很瞭解。
連續看了十幾張牌每一張都很乾淨,絕對沒有下焊的痕跡。
李義理還是不死心,在幾個女孩子奇怪的目光中他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有一個瘦小的年輕人從下面一層的賭艙裡上來,過來點頭哈腰的道:“李少,有什麼吩咐?”
“阿新,你看看這副牌有什麼問題?”李義理把手裡的這副撲克遞給瘦小年輕人道。
“喂,李義理你什麼意思啊?”五個女孩子看到李義理的行爲都有些不快了,其中一個脾氣尤其火爆的直接就問道。
“我懷疑那傢伙用特製的撲克牌搞鬼。”李義理看了這個女孩子一眼道,這個小辣椒他認識,家裡老頭子很有點勢力,所以他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有病啊你,傑克又沒有跟我們賭錢,他就是和我們鬧着玩而已,你搞什麼鬼啊!”小辣椒火大的說,李義理乾脆沒理她,而是看着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精巧的單邊眼鏡檢查撲克的阿新。
“李少,這就是賭船上提供的撲克牌,特製是特製,但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啊。”阿新仔細看了每一張撲克牌,擡頭迷茫的道。
小辣椒聽到這話冷笑一聲:“廢話,這副牌還是我叫服務生送過來的,神經病!”
李義理顧不上小辣椒的嘲諷,連忙分開人羣從夜總會裡跑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