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四人爲誰?桃紅衣女子乃令丘中宮皇后葉婷宜也。淺紅衣男子乃令丘東宮太子令垂文,此前藍府門口出現過的,他身旁之淡紅衣女子乃令丘東宮太子妃餘沁樂;而他身旁另一男子則爲令丘安王令安文也。
“好,令後有心了,永遠向陽,無疾無疫,予甚嘉之。予亦於此許諾,令後他日若有要事亦可求助玉清,予必履諾。”雪輕音笑眯眯地看向葉婷宜,鄭重道。
(“予”同“餘”,意思是“我”。古時多指以手止戈,其意爲戰戈在手之人,方有資格生存。秦始皇之前的君王也會自稱“予”,在本文裡我將其自創爲皇后的自稱。)
“婷宜謝過墨後,他日許是能用到墨後此諾。婷宜此刻不知所言,萬望勿怪。”葉婷宜欣喜若狂,立即道謝,同爲堂堂中宮,她此刻卻着實緊張。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今日一語中的,將來的某一日竟然應驗了,這一承諾便是那及時雨,她此時怕是已有些心慮了,可惜的是到那時她還來不及求救……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不客氣,禮尚往來嘛!”雪輕音輕笑道。
“墨後通達,婷宜三生有幸。”葉婷宜再次謝道。隨後便攜三人回到席間。
“好了,諸位來送新生賀禮反而大豐收啊。下面到我與衡弟了。”澹臺旐笙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史賓牟和南榮星浩道。隨即便扭頭向花衡禹笑道:“衡弟先來吧。”
太史賓牟與南榮星浩一聽此言,頓覺喉嚨一涌方嚥下去的鮮血又到舌尖了。兩人心懷芥蒂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的模樣忽然顯得有些莫名的猙獰!而周圍諸客面色各異……
花衡禹見狀,只笑而不語。隨即便看向澹臺旐笙擡手一揖,笑道:“旐笙兄,那小弟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澹臺旐笙笑道:“衡弟請!”
花衡禹向諸客笑嘆道:“珠玉在前,我輩汗顏哪!”
丹炳耀擺擺手,笑道:“花皇說笑了,我輩只是拋磚引玉罷了,豈敢與兩位爭輝!”
他沒吃虧便又活躍了!
花衡禹打趣道:“丹皇此刻又不心疼了?”
丹炳耀一噎,隨即矢口否認道:“怎會。我兒的便是朕的。”
額……
聽聞此語後花衡禹無可奈何,只得搖搖頭!他還想說些什麼,他身旁的侯黎容笑着看了看他,示意他閉嘴,他果然閉嘴。懼內者果然真男人也!
侯黎容見此非常滿意,而後走近幾步拿出一對漂亮的鐲子雙手遞給藍若懷且笑道:“此鐲名喚玉心長命乃一對空間鐲子,其容物無限,能裝活物,世世罕見也。其內裝有舉父,白枳,蠻蠻。舉父善投,力大無窮者,得之則安全無憂;白枳爲神木,食之則兒孫滿堂;蠻蠻乃雌雄雙飛鳥,不比不得飛,得之則夫妻和睦。願小幺兒一路福星,世世平安,覓得良君,鶼鰈情深,連理比翼,兒孫滿堂。”
藍若懷抿抿脣角,雙手接過置於案几中央,隨即行禮恭聲道:“若懷代幺兒謝過嬸嬸。”
他不是不願意笑,而是每回一笑必定叫人驚心動魄,亂人心魂,他實在不願意作祟了,能不笑便儘量不笑。故而世人誤會,他自然亦懶得解釋,神仙般的冰山公子亦因此而來……
“不用謝。若懷果然是大人了。不過不用急,以後你給的只會更多。”侯黎容慈祥地笑道。
額……諸客使勁兒憋笑,實在是……
“衡哥黎妹果然大器。倒叫我自慚形穢了。”雪輕音看向笑眯眯道,顯然樂不可支。
“音姐取笑小妹了,小妹實在愧不敢當。”侯黎容功成不居,笑回道。
“黎妹辭尊居卑了。此禮着實珍貴,單憑那一對玉心長命便爲稀世奇寶,更不說其他。據西次山經所載,其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隧,南望遙之澤,西望帝之搏獸之丘,東望鄢淵。有獸焉,其狀如禺而文臂,豹虎而善投,名曰舉父。有木焉,員木而白柎,赤華而黑理,其實如枳,食之宜子孫。有獸焉,其狀如鳧,而一翼一日,相得乃飛,名曰蠻蠻。”雪輕音擺擺手笑道,頓了頓又鄭重道:“並非我客套,衡哥黎妹今日贈幺兒之新生賀禮確實貴重。我們之間便不了客套了。”
“音姐所言極是,十一族之情乃肝膽相照,生死相托。確非其他可與之相提並論。”侯黎容亦鄭重道。
聽完此言後,諸客神色各異,羨慕嫉妒恨者,人皆有之……
而玉清衆人皆喜眉笑眼,只一個人除外……
“哈哈哈!音妹,你別再誇了。你看看你身旁的青冥兄,那臉便與他的姓氏一般。”花衡禹注意到,隨即齒牙春色,打趣道。
“花衡禹~!”墨青冥陰森森的拖長聲音,威脅道。雪輕音則隨意瞟了他一眼而後嫣然一笑。
徐離煙幾人亦相視一笑!顯然我們的墨皇病又犯了!
澹臺旐苼撫掌大笑道:“哈哈哈~,青冥兄果真小氣,音妹誇的不只衡弟,尚有黎妹相伴,你急甚麼?”
“哼!說得好像你不是?”墨青冥嗤之以鼻道,沉眸止息又對花衡禹道:“你不是?”
“額……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我竟不知如何反駁。”澹臺旐苼與花衡禹一噎,相視一眼後頻頻點頭,異口同聲道。又一副你說的太對了的表情。
瞧瞧,瞧瞧!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好了好了,笙哥,衡哥,青冥哥。你三人不瞧瞧今日是個甚麼日子,亦不怕叫客人們看笑話了?”徐離煙見尚在思考人生的三人,無奈勸道。
她見三人沒有再繼續的氣息後方拿出一條顏如火狀如雀,威嚴而不失優雅,濃厚而不失恬澹的項鍊,遞給藍若懷,笑道:“此鏈名喚朱雀幻彩亦叫朱雀喚彩,乃洪荒時期朱雀獸神所喚,神魔之戰後不知所蹤,表面只是硃色鏈實則爲七彩鏈,傳說得此鏈者便得南神朱雀守護其終,萬八千年來,尚未聽聞誰人幸得之。我與笙哥亦只機緣巧合方得此寶,實屬運氣使然,做不得他數。傳說其內裝有朱雀神鞭,朱雀神劍,朱雀神針,朱雀涅衣以及諸多寶物數不勝數。今日送與小幺兒爲新生賀禮,願她得南神眷顧,世世平安。不過此寶物亦僅有得其眷顧者方能喚醒,而心懷不軌者皆乃枉然也。我夫妻此舉亦欲爲考驗幺兒而設,願她便是那有緣之人。”
藍若懷雙手接過置於案几上,雖不見其笑意,不過只脣角與眉眼處痕跡便可知曉其心愉。
徐離煙知其中緣由,對他笑笑,隨後又拿出一對晶瑩剔透,波光粼粼的水晶髮簪,對其笑曰:“此乃一對鴛鴦髮簪,名喚鴛鴦戲水,乃我與笙哥親手所制,寓意和睦美滿,至死不渝。其內裝有我鄴國國寶鄴天山河圖,鄴天山河圖內則爲一套奇幻莫測的劍陣之法,乃我聖祖與聖後所創,二祖亦攜衆憑此劍陣而建鄴國,我臣民自此將其奉爲國寶。不過練此劍陣乃需資質極佳之人爲首,方纔瞧着小幺兒淡然如斯之模樣,此圖交與她正合適不過。至於諸祖因外出遊歷尚未歸園而趕不上時辰,他們的禮物怕是早已備好了,等他們回來自己補上。我等小輩的東西總是嫌棄,即使備好了,定亦不得其心意,還是諸祖自己來了再說吧。”
藍若懷認真接過置於案几上,隨即行禮恭聲道:“若懷代幺兒謝過嬸嬸。”
“不用謝,又不是白給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徐離煙輕笑道。
額……諸客又被驚豔了一回,真是……
“咯咯,然姐,你這是硬生生將我比下去了呀。”侯黎容看向徐離煙,她飄軟之聲嬌嗔道。
“黎兒,你身爲妹妹那便將就吃虧點兒吧。難不成當真欲將我這個姐姐給比下去?再者,我又不是你男人,我可吃不着你這一套,還是留給你的禹哥哥吧。”徐離煙輕笑道。
“哎呀啊!然姐你這人真討厭,就愛亂說話。”侯黎容靠在花衡禹肩上嬌羞道,隨即伸手輕拍徐離煙的手臂。
“然妹,我可沒得罪你吧,你可莫要連坐哦!”花衡禹摟着侯黎容輕笑道。
玉清諸祖只是靜靜地看着小幺兒而後隨意聽着小輩們的打鬧聲。
“哈哈哈哈~!”諸客再也憋不住了,皆哈哈大笑。心中卻皆暗暗羨慕,只有玉清三國之內方能看到這樣毫無違和感且真心實意的吵鬧之景,而三國諸人卻習以爲常,並無何等稀奇之模樣,這等沒有毫毛算盡,沒有爾虞我詐,禮在心在情而不在稀重,真好。
……
稍頃,澹臺夫妻與花氏夫妻走到玉清諸祖跟前行禮,恭聲問道:“諸位老祖宗可還滿意我四人的小小物件兒?”
以墨茂行夫妻爲首的諸祖看向抱着藍幺兒的藍義天夫妻,兩人相視一笑,第八青雲笑道:“好好好,今日大傢伙都高興,你們有心便好,親人之間和睦溫暖且身體健康乃頭一要事,其他的都不打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永遠不爲他事他財他人劍指親人便是優秀之人。”
“明白了,老祖宗。”玉清諸人及鄴衆人與崇吾衆人立身齊聲答道,衆聲震天動地,響徹雲霄……
“受教了,義王妃果乃奇女子乎!”其國諸客掌聲雷動,皆不約而同立身道。
“諸客見笑了,都坐吧。”第八青雲點點頭,抿脣輕笑道。
她話落後衆人方行禮一一落座。
……
幾息後,墨青冥笑道:“到各國東宮了,開始吧。”
令垂文夫妻十指相握起身向前而後行禮,餘沁樂笑道:“諸位玉清老祖,墨皇/墨後,弗居太子。我與垂文哥哥兩年前外出之際無意間得了兩件寶物,只可惜我輩凡俗,竟無一人可領會其中真意,兒女亦無法參悟,只怕均非有緣之人。逢今日良辰美景喜慶時,送與小郡主爲新生賀禮,譽小郡主無雙之賦能及人之所不及。萬望尊位勿怪我令丘荒蕪,東宮亦着實沒有甚麼像樣的禮物,得知小郡主臨世,我宮尋覓許久卻一直沒有合適的,今日倉促,他日若有幸得之,再另行奉上。”
其聲猶如那涓涓細流,沁人心脾,其語速不急不緩,不卑不亢,其中誠心實意,令人耳目一新。頓時所有人都對這位令丘太子妃印象深刻,玉清諸祖亦擡頭看了她兩眼,相視一笑而後點點頭,可以看出諸祖極其喜歡眼前這孩子。
餘沁樂身爲一國太子妃,一言一語便讓人對其好感十足,令垂文緊挨其身側,靜靜注視着她,讓人對令丘元所造成的令丘成見頓時消散無蹤,特別是玉清諸人此前對令後便印象極好,令後捨得將兒子兒媳孝順她的寶貝拿出來送禮,便足以讓人胸中一闊。有如此中宮與東宮,令丘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其他的都無關緊要,那些都只是令丘元那老匹夫之過,若是他有一國之君的模樣,亦不至於貽笑大方!畢竟之前令丘歷任國君都不錯,令丘開國帝后那般的奇人又豈會在意令丘元那小丑,難怪那兩位十分厭惡令丘元卻極其喜愛令垂文,這都是小輩們的本事,要說那令丘元能上位只因令丘太上皇夫妻獨此一子,他是令丘上一代獨苗苗罷了,沒別的原因。要說他這一生於其國最大的貢獻便是娶了一位好皇后,生了一位好太子,幫太子娶了一位好太子妃了,其他的事着實醜陋!
因而衆人皆極其好奇這令丘東宮到底要送什麼樣的寶貝禮物……
這母子三人一言一行之間便扭轉了因特殊原因造成的衆人對令丘的深見,確實了不起!可惜的是三人沒有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有些事情早已註定,不過欣慰的是……
餘沁樂宛然一笑,隨即拿出一對狀如紫羽掉落其上而漂亮的不像實物的戒指而後雙手遞給藍若懷,道:“此戒名喚洛羽紫檀,乃我師傅洛羽真君所凝,爲一紫檀木空間戒指,顧名思義喚洛羽紫檀。其內可種植諸類植物,我師傅將諸類名貴稀世藥草種於其中,只需一株便可春風吹又生,永遠不斷絕。而今我夫妻將小小心意裝入其中,其一乃須彌芥子樹,此樹法力無邊,神通廣大,修煉者只需置身於處便可辟穀修煉直至突破皆不會走火入魔,可淨化萬間邪念;其二爲靈月心鏡,其狀如月大俱靈性,可照世間萬物之源,萬物之心,萬物之善,萬物之惡,萬物之法。將其帶於身邊,若遇危險而自身無法判斷時,此鏡自會告知與主,讓人免遭厄運。方得二寶時,我夫妻並不知其爲何物,而近旁之人亦無從得知,直到我師傅遠遊歸來告知我二人緣由,試過方知我輩淺薄,實在無法參悟。放之可惜,故而今日送與小郡主,玉清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興許可參透其宗。萬望尊位我勿笑輩凡俗淺薄。”
藍若懷輕抿脣角,接過置於案几上。
諸客諸客諳吸了一口氣,暗道:好大手筆!洛羽真君之徒果然不可小覷!傳聞見首不見尾的洛羽真君一生只收二徒,而二徒已結爲夫妻,不成想今日得此一見,原來是令丘東宮伉儷!
於其處修煉淨化邪念而不會走火入魔且事半功倍的須彌芥子樹啊,可照萬物而使其主免於危難的靈月心鏡啊,如此稀重之寶,方纔還說什麼倉促之下來不及準備,他日再另行補上,簡直不能太謙虛了,對於某些人而言便是毫無防備的打臉啊!諸客皆轉目看向方纔差點吐血又咽下去的某兩人,某兩人見諸客毫無遮掩的的目光頓時憤然作色,恨不得將所有盯着他們的人都殺了!諸客看到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有些人被嚇得立即回了頭,而有些人則似笑非笑,不以爲意。
看到此情此景,令丘國席位上的令浩齊左顧右盼,志驕意滿,彷彿那禮物是他送的一般,恨不得告知全天下,那是他的兄嫂!而他身旁的令慈淑則滿臉憤恨,恨不得將那出衆的一雙男女除之而後快!鮮明的對比啊……
“好!好!好!令丘東宮伉儷果然大手筆。今日兩位忍痛割愛,他日孤定當投桃之報。”墨君唯連說了三個“好”字,且鄭重其辭。
“多謝弗居太子許諾,不過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豈敢妄求回報。”令垂文夫妻相視一笑,令垂文亦鄭重其辭,坦言不該有事外之求。
“垂文兄不必着急拒絕,孤並非強人所難,來日之事誰也說不準,也許是孤有求於人。此諾不廢,若垂文兄他日有十萬火急之時再想也不遲。”墨君唯輕笑道,直言並不是強行回報。
“呵呵,是本宮多慮了。好,弗居太子今日之言本宮必將銘記於心,他日不論誰求助皆不廢此約。”令垂文聞此語後心下一寬,笑道。
“垂文兄,無需多慮。”墨君唯微微挑眉輕笑道。
令垂文沒想到的是今日的君子之約爲他保住了最後一絲血脈,而得以重整旗鼓,東山再起……
南榮伯庸起身向前而後行禮,笑曰:“諸位玉清老祖,墨皇/墨後,君唯兄,我與弟弟送給小郡主的皆乃功法法器墨寶,我與弟弟皆爲男兒,好武,並非心細之人,故無細物,寓意小郡主金玉滿堂,文成武就,福至心靈,萬望尊位莫怪小輩無能。其一名喚十三重太極白玉塔,重重陣法機關,重重奇珍異寶,其有塔靈且只看有緣之人;其二名喚嫋嫋餘音,乃一牀靈琴,琴音繞樑,威力無邊;其三名喚長樂永康,乃一套文房四寶,皆賦靈氣,常用宜人,對修煉亦極有好處,有益無害;其四名喚瓊樓宮闕,乃一座神宮,其內吉光片羽堆積如山,爲瓊山之瓊樓仙子所造;其五名喚東來紫氣,乃一杆拂塵,乃道骨真君據道德天尊路過函谷關騎青牛而來,紫氣浮關而制,寓意吉祥如意;其六名喚離陌神功,乃離陌真君所創,縱橫獨步,威震天下。瓊樓仙子乃我之師尊,離陌真君乃我弟弟之師尊,二位師尊實爲一雙伉儷。”
他語畢,拿出一對玉佩雙手遞給藍若懷,笑道:“此佩名喚紅梅水蒼玉璧與白梅玲瓏玉璧,乃爲空間玉佩,可容物萬萬千,我將六件禮物皆置於其中,以及諸類錦緞玉石與十八般武器。誠譽小郡主來日呼風喚雨,揮灑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