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從浴室出來,濡溼的額發還在往下滴水。他緩慢地走向牀邊,上面安睡的女人始終秀眉緊擰,睡夢中也不安穩,將手中溫熱的毛巾鋪整好,分開她白淨的兩條大-腿,替她清理腿根殘留的白-濁。
牀上昏睡的人難耐地嚶-嚀一聲,邵庭的動作停了下來,等她呼吸再次平緩下來才又繼續。
那裡泥濘一片,兩片花瓣更是紅的像是滲血的玫瑰,雪白的毛巾上還有淡淡的血絲,看起來着實觸目驚心。
他知道自己過分了,明知道這會讓她更有陰影,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該拿你怎麼辦?”搓-揉着她粉嫩的脣-肉,只有這時候她纔會乖巧聽話。
當看到她對穆震毫無戒心,欣然答應與他一同進餐的時候,邵庭承認自己是吃醋了,她對一個初識的異性居然能這麼不設防,原因只有一個,那個男人像白沭北。
他眼睜睜看着他們走進那個包廂,看着她臉上露出久違的微笑,彷彿對面的人就是那個她夜夜思念的男人一樣。
她說她不是故意的,可是恰恰就是這份無意刺傷了他。
多年的驕傲,第一次被傷的這般體無完膚。
即使隔了兩道門,他依舊能清晰地聽到對面包廂傳來的開懷笑聲,她說了什麼讓穆震這般開心?這些疑問讓他嫉妒的發瘋。
嫉妒總是能讓人着魔。
選擇帶她來這裡,讓她親眼瞧瞧她愛的男人在看不到的地方過的多自在,只有她這個傻瓜還在一個人顧影自憐、暗自垂淚,一個人活在過去裡,連他都一起備受折磨。
邵庭低頭親了親被自己蹂躪的發紅的脣-瓣,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就該這樣直接地斬斷她的念想,雖然手段殘酷了些,可是結果是他要的就行。
顧安寧睜開眼,首先入目的是刺目的白色,偶有海浪的細微聲響傳進耳朵裡,他們應該還在海上。
她緩慢地轉過頭,房間裡很安靜,她早就被安置回了客房。身下羞恥的部位還有些疼,不似之前那般燒灼地刺痛,她微微偏轉過頭就看到牀頭的藥膏,看來是他替她上了藥。
她咬牙想坐起身,可是髖骨的地方也疼的厲害,全身都好像快要散架一樣。
記憶在甦醒的瞬間鋪天蓋地地襲來,難堪和屈辱,她以爲麻木的淚腺還是陡然崩潰,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她現在已經沒臉再去想白沭北,一想便覺得自己骯髒不堪。
房門被推開,那男人穿着浴袍挺拔地倚靠在門口,燈光下一張臉俊朗深沉,雙手環胸:“醒了?”
顧安寧不想理他,可是也不敢再得罪他,復又閉上眼微微轉過身,遮掩住自己的窘態:“嗯,還想再睡。”
話音剛落,身體已經被濃郁的酒精味包裹了,他的手臂連帶着薄被一起將她擁住,下顎枕着她的發頂:“先吃點東西。”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了托盤放在不遠處的茶几上,竟然有碗素淡的白粥,顧安寧軟軟地靠着他的胸膛,身後就是他有力而沉穩的心跳。
這種親密還是讓她不適應,伸手想去搶他手中的小勺:“我自己。”
“還是要我嘴對嘴餵你?”
他的警告總是淡淡的語氣,可是每次都掐準她的七寸,顧安寧老實下來,張着小嘴被他一口口餵食。
倒是越來越像他的寵物……
房間裡很安靜,走廊外也幾乎聽不到什麼人聲,只有他淺淺的呼吸偶爾拂過髮絲,溫溫地灑在頭頂。
喝完粥他又給她喂水,顧安寧沒敢再忤逆他,始終溫順乖巧,沒讓他多廢一句話。
邵庭重新幫她蓋好被子,卻沒有離開,顧安寧怯怯地看了眼他逆光的身影:“我、我想睡會。”
邵庭沉默着,似乎有話想說,顧安寧也不敢率先閉上眼,她現在對邵庭的懼怕幾乎是滲進了骨子裡,有時一個細小的舉動都會讓他暴怒,她便變得格外小心懦弱起來。
邵庭拉過一旁的扶椅坐了下來,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我們談談。”
顧安寧驚懼地瞪着眼:“談、談什麼?”要做也做過了,難道還不夠,他還想用別的方式繼續折磨她?
邵庭的五官因爲逆光的陰影變得模糊不真切,挺拔的身姿筆挺地端坐着,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談談我們,將來。”
顧安寧吞嚥一下,眼眶都急的發紅。她當邵庭和其他男人一樣,對她的肉-體膩了就會放她走的。
可是現在,邵庭說將來?還是他們的將來?!
邵庭看她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微微垂下眼,修長的手指輕輕叩着膝蓋:“我會娶你,會對你負責,也會比白沭北對你更好。顧安寧,你別再抗拒,離開我,你會過得更艱難,海棠不會放過你。”
顧安寧雙眼圓瞠,覺得不可思議又難以理解:“你知道婚姻意味着什麼嗎?”
邵庭黢黑的眼專注認真,看着她淡淡開口:“責任。”
顧安寧吸了口氣,抑制着心裡翻涌的情緒,儘量心平氣和:“邵庭,既然你說婚姻意味着責任,那海棠呢?你可曾對她負過半點責任,她纔是你的妻子,至少現在還是。”
邵庭薄脣動了動,話到嘴邊似乎又咽了回去,只說:“我想負責的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顧安寧不明白這男人爲什麼這麼難溝通,而且這股子自大勁兒究竟是哪來的。
邵庭似乎也不想多說,黝黑的眼直直看着她,烏黑的髮絲熨帖的覆在額前,難得溫良無害。
房間裡沉默下來,空氣都變得焦灼難耐,顧安寧還在試圖和他溝通,誰知邵庭忽然打斷她,淡色的脣間緩緩吐出三個字。
“我愛你。”
“顧安寧,我愛你。”
毫無預料的一句話,顧安寧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呆怔住。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一個人待的時間太長了,幻聽了,不然怎麼會聽到這麼驚悚的一句話。
邵庭看向她的眼神與他這個人一樣,複雜難辨,湛黑的瞳仁充滿了無奈、緊張,甚至還有悲傷的情緒。
顧安寧覆在薄被下的拳頭用力攥了起來,心跳似乎也不自覺加快了,即使她明白自己不愛他,還是被這突兀的告白亂了心神:“我、我不懂。”
她是真的不懂,邵庭對她這樣,能叫愛嗎?愛不是應該互相尊重憐惜,相扶相持坦白真心嗎?至少絕對不是他這樣的,強取豪奪,綁架她的父親逼迫她,讓她站在輿論的風口浪尖。
邵庭看着她,伸手過來,顧安寧不敢躲,只能被迫迎接他冰涼的手指。
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素素淨淨的和剝了皮的白雞蛋似的,他粗糙的指腹揉-捏和,產生鮮明的對比。
邵庭低頭吻了吻她的脣角,啞聲說:“我這輩子很少有後悔的事情,統共只有兩件,一件就是數月前對你做的那件事。安寧,我該等你的,可是我等不及了。沒了白沭北,你的目光依舊沒有停留在我身上,我只能主動出手,我承認我的方式有問題,卑鄙就卑鄙吧,我從來也不是磊落的男人。”
顧安寧的臉頰不得已枕在他的浴袍上,軟軟的觸感卻沒能讓她驚懼的心情好受一點。
邵庭說愛她,這比強-迫她做那些噁心的事情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恐怖,這無疑宣告着這個噩夢沒有結束的時候。
她呆滯地看着前方,直到邵庭的舌頭伸進她口中。
口腔裡都是他的氣息,她的舌尖四處躲藏,他終於沉了臉,深沉的眉眼微微垂着看她:“舌頭伸出來,迴應我。”
顧安寧蒼白着臉,鼻音濃重,極力忍着那陣酸澀:“邵庭,對不起,我不愛——”
拒絕的話被他吞進了脣齒間,他逐到她柔軟的小舌,含住一陣吸-吮,她只能笨拙地承受着,直到他將她吻得氣喘吁吁,整張臉都紅的好似小番茄。
他用指腹磨礪着她溼熱的下脣,低聲說:“會喜歡的,就像你習慣我一樣,在愛上我之前,你逃不掉。”
顧安寧絕望地看着他。
邵庭的手掌已經在她腿-間遊移,接着抵住她的額頭輕聲誘哄:“乖,把腿分開,讓我看看。”
顧安寧攥緊薄被,身子極力弓了起來,聲音抖得語調都斷斷續續地:“不行,邵庭,我不喜歡,真的不喜歡,別碰那裡。”
她不知道是在說不喜歡被他觸碰,還是說不喜歡這個人,但是她的任何迴應於邵庭而言都是蒼白無力的,他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已經傾身壓了上來,顧安寧哭着求他:“不要,手別進去。”
幸好邵庭的手機響了,顧安寧如蒙大赦一般,將身上的薄被裹的更緊,整個人像蠶蛹一樣縮在一邊。
邵庭皺着眉頭,伸手拿過手機,看到上面的號碼遲疑着看了眼顧安寧,最後還是當着她的面接了起來。
邵庭離她太近了,電話裡的聲音也清晰地傳進了顧安寧耳朵裡。
對面的人似乎很焦急,音量大的嚇人:“邵哥,海棠姐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繼續迴歸劇情,真的不想劇透,大家不要糾結邵庭目前已婚啥的身份,後面劇情會各種神展開,現在才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