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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風,方纔真是解氣!”待青塔寺僧人走後,葉示揚眉吐氣道。
風一戈卻微微皺眉,上前恭敬道:“淨明大師,方纔是我莽撞了,給清涼寺帶來了麻煩。”
“呵呵,一戈不必自責。”本以爲淨明會震怒,卻還是一副微笑的樣子,“清涼寺蟄伏太久,也該振威了。”雖說淨明表面上波瀾不驚,可任誰都能看出老僧那如龍的氣勢。修行界成名已久的高手又豈是任人宰割之凡物。
風一戈此舉並未激化兩宗寺廟之矛盾,充其量也就是個***。
晚飯沒在清涼寺用,並不是因爲風一戈怕青塔寺的僧人回來報復,而是他惦念救活藍染成的事情,不想再耽誤時間。就這樣,風石兩人辭別淨明大師,來日方長以後見面日子多了。葉示這個直來直去的漢子也沒強留,說着以後再聚首。
兩人離開清涼寺,走在林蔭小路上。途徑一碧波潭,伴着淡淡瀉落的柔和月光,幽綠色潭水更顯寧靜祥和。忽然一陣狂風呼嘯,原本波瀾不驚的潭水猛地有了動靜,從潭水中心處開始便有翻騰,繼而整個潭水都在涌動起來。
霎時,原本平靜無常的潭水竟形成滔天巨浪,好似波濤洶涌的大海般朝風一戈席捲而來。
“老風!”石滄行大喝一聲繼而雙刀已出,擋在風一戈身前,兩柄如鉤類唐刀呈交叉狀,繼而雙腿微屈,下一刻驟然拔起,一道破風刀氣霎然而出,潔白刀氣半空中形成一道裂波,繼而分成三道,朝那波濤而去。
“石破天驚!”
伴隨石滄行的怒喝,風一戈也動了,雙手猛地揚起,數道冰封之氣自袖中狂泄,意圖十分明顯,就是要將這潭水盡數冰封。但就在冰封之氣接觸到潭水後,竟然絲毫沒有反應,那潭水外層好似已然被靈氣覆蓋,將冰氣自動屏蔽!
“老石,劈開那靈氣!”風一戈一個烏龍絞柱起身道。
石滄行沒有二話,直接雙腳一沉,猛地跳至半空,雙刀揚起自空中旋轉一週,憤然出手。
轟隆隆!
悶響過後,只見數道潔白烈風而至,烈風在空中形成一把威風凜凜殺氣十足的尖刀瞬間將巨浪外圍靈氣屏障衝破。
風一戈見狀,再度雙手揚起,冰氣而至。將那波濤洶涌盡數冰封。
平息風波,兩人走上前打量。而風一戈心中同時想着,到底得罪了誰,要對自己狠下毒手。按理說自己的仇人都在北徐和東盛,怎麼中原李國也有人向殺自己呢?思來想去,只能想出兩個仇人。
其一便是中原地區道教核心之一玉清宗的人,自己殺了玉衡子,如果這消息泄露,那麼玉清宗的人前來複仇也不爲怪。二則便是白日得罪的青塔寺圓寄。不過無論是誰,風一戈貫徹始終的想法便是‘一息尚存,戰鬥不止!’
嗡!
就在兩人立於潭邊之際,轟鳴再度響起,繼而幽綠色潭水竟破冰而出,好似魔鬼般將風石兩人捲入其中。兩人反應不及,無奈被潭水捲了下去。風一戈倒是不怕,因爲他以前從大龜那裡習得過‘胎息術’,能夠在水中呼吸自若。但石滄行就不行了。
潭水洶涌,風一戈情急之中竟尋不見石滄行身形影,頓時怒了,雙手猛地擡起欲要發動攻擊,但猛烈的潭水直接將其捲入潭底。
風一戈並沒有失去意識,沉入潭底後依舊保持着清醒,四處打量着,潭底有一處洞府,兩扇巨大石門敞開,潭水緩緩流動,說是潭水,但這水明顯和海水面積氣勢一般,可以說這地方氣勢恢弘。
沒有開口,繼續打量四周,卻並未發現石滄行的蹤影,情急之下風一戈徑直走向那洞府,看看是否能在那裡找到他的線索。
“來了?”
正當風一戈尚未進入那洞府,便聽聞一道沉重好似鐵塔的聲音響起。心中疑惑,不過卻未停下腳步,捏決手指始終沒有放下,誰知道里面是不是萬丈深淵,還是早些做打算爲好。
“小子,來清涼寺,也不來拜訪老夫?”那道似鐵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娘個球,快把老石放出來!”風一戈沒有廢話,這混亂的情況已然使他焦躁起來,再加之擔心好兄弟的安慰,這才破口大罵。
一刻過後,那洞府深處才傳來一陣悠長笑聲,“快些進來,汝友無礙。”
嗯?風一戈心中疑惑,不過還是接着走了進去。來到洞府深處,只見得一身着灰色僧衣的老僧,此時老僧背對自己,面朝牆壁打坐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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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風一戈撂下句話,便發現了躺在地上的石滄行,繼而便飛身過去,馬上將已然昏迷的石滄行嘴巴打開,後以靈氣將腹中灌入的潭水拖出,而後又以輕柔靈氣灌溉,這才讓石滄行重新醒了過來。
“這麼快就不認識老夫了?”那灰衣老僧朗聲道,繼而嗡的一聲,只見其身形頓時暴漲數倍,頃刻間整個身體便將這不小的洞府充盈起來,繼而通身流轉強烈光芒,將其昏暗洞府照亮,實力強大可見一斑。
“原來是你。”風一戈見狀也笑了,“好久不見啊,老龜。”
原來此人正是風一戈當日自大戶王家井下見到的那大龜,也就是贈與自己胎息術的人。頓時也明白過來,方纔那道驚濤駭浪應是大龜所致,並非是如自己所想,仇家來襲,看來自己又有些精神過度緊張了。
記得當初大龜離開時,曾經說過自己在中原清涼潭,沒想到這清涼潭正是在清涼寺山腳,正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一老一少敘話很久,倒也有趣。當然大龜已然收了真身,再次幻化成那老僧人的模樣。
“對了老頭,你認不認識這個?”風一戈忽然想起什麼,繼而從懷中取出先前得到的那塊夏朝龜甲。先前一直並未將其取出,並不是因爲風一戈已然淡忘,而是他認爲此絕非是凡物,不便輕易視人,且夏朝遺留之物,年代久遠,想來認識的人也不多。但這大龜就不同了,風一戈信任他的龜品,且它生存年歲已久,定然見多識廣。
老僧見此物徒然皺眉,伸手接過細細打量一番後:“此乃夏朝之物。”
“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老僧沒有理會風一戈,似乎陷入了回憶中,良久後再度開口:“想當年禹王治水時,吾輩祖上服從禹王指揮,幫禹王推山挖溝,疏遍河道,爲治水作出了貢獻,也保一方平安。”
這次風一戈沒有繼續搭話,他知道大龜祖上就是和幫助大禹治水的那個神物——贔屓。只是靜靜傾聽,此時石滄行已然醒過來。兩人靜靜坐着,聽老龜講那過去的故事。
“禹王成君後,吾輩先祖因治水有功,故被禹王賞賜寶物,但吾輩先祖已有歸隱之意,便將此物分佈流傳下來。待到日後有緣人獲得。”大龜平靜的講述着家族時代流傳的秘密。
風一戈也非俗人,聰明至極,一點便透:“你是說我手中這塊夏朝龜甲就是那留有寶物的線索?”
大龜點頭:“不會有誤,正是如此。”
“寶物是什麼?”風一戈繼續開口問道。
“不知,這份秘密另一人族人掌握。”大龜想起祖先之事神色有些黯然。相當年贔屓跟隨大禹治水立功之際,萬獸來朝,可如今人走茶涼,難免有些落寞之情。而大龜之所以將這個秘密毫無保留的告訴風一戈,就是因爲一則,這小子手中已然有了夏朝龜甲,也就是貨真價實的秘密線索,再加之大龜信任風一戈這個救命恩人的品行,即使那流傳其千萬年的寶物放在他的手中,也不會作惡。
二則,便是大龜的私心,大龜一族落寞多年,如今寶物線索重見天日,這絕對是個契機,若能將當年大禹賞賜的寶物重現天日,那麼大龜一族便有可能重新崛起。這也算是將一族重新崛起的希望賦予這個年輕人身上。
“何人?”風一戈心思再度活絡起來,他倒是沒有想憑藉那寶物馳騁江湖,縱橫修行界。他心中唯一想到的是,千萬年留下來的事物定然存有不少秘密。那麼會不會有以鍛造器物而救治凡人的性命。
救治藍染塵還和井本然不一般。井本然本就是修行中人,依靠法器靈氣的催發便可重新喚起生命,繼而身體自身慢慢恢復便可以。但藍染塵不同,她非修行中人,不能以剛勁的靈氣催之,且懷中已有孩子,需要靈氣更加十足且更加文弱的力道喚醒續命。
可以說,風一戈這件續命器物很難,一件法器救治兩條性命。他的壓力很大,不過即使壓力再大他也得咬牙扛下去,先不說藍染塵和自己的關係,僅從一個弱女子能將生命獻給自己,僅是這份情誼就夠風一戈拼盡全力,乃至生命。
大龜沉寂良久,才緩緩開口:“吾並未見過,只知其人現在東盛皇室。”
此言一出,風一戈啞然苦笑……